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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娜娜

“照损毀来推算，敌军战力相当强大。”
　　马贝克总结了生还的渣古驾驶员的报告，这么判断。
　　“是！敌军机动战士可能超过十架，但我军击落报告有些重叠，所以实际数目不详。上校，联邦军机动战士性能太好了，否则我方不可能一下子损失七架渣古！”
　　“够了！乌拉干！”
　　马克贝看着唐朝白大理石雕的观音像，她温厚的表情的确能够安抚观赏者紊乱的心情。这次过于轻敌，他深自反省。
　　“……那个木马，能搭载几架机动战士？”
　　“根据马沙少校的……。”
　　“他已经昇中校了！”
　　“是！参謀本部研判他的报告，认为应该有六到八架。”
　　“嗯，性能较渣古来得好，但驾驶员都是生手，那么就估计有八架机动战士吧！”
　　“是！”
　　“还有，联络圣吉巴尔，虽然，我也不清楚木马到德克萨斯做什么。下一波攻击，敌人会採取主动的！”
　　马克贝这回猜对了。
　　阿宝才收下褒奖状二十分钟，又收到出击命令。
　　“你撑得住吗？阿宝？布拉度中尉虽然向瓦肯司令抗议过了，但是由于一直找不到派出渣古的敌舰踪影……所以……。”
　　马茜透过萤幕小声地告诉阿宝。
　　“布拉度中尉？”
　　那倒真是意外，阿宝一直以为他是脑筋不开化，只顾自己工作做的那种人。
　　“为什么不派隼人？他也行呀。”
　　“布拉度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啦。”
　　马茜的口气像哄小孩似的。
　　“前方有很大的岩块，要小心喔。”
　　阿宝回想起在餐厅时，马茜盯着他看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并不那么单纯，似乎蕴含着某种悲哀……。
　　“上头还真以为我是新人类呢……。”
　　阿宝一个人嘟哝着，重新检视了高达的配备。信号弹、火箭筒、镭射来福枪、还有火箭筒的备用弹药。
　　“高达！出动！”
　　“保重啦！”
　　弹射的强大G力变得今人十分愉快。
　　“至少，他比我们更不容易战死呀，隼人。”
　　在简报室內，凯一边看着高达弹射的画面，一面这么跟隼人说。
　　“我同样也是少尉，为什么只能当个候补！”
　　“这有什么办法，我不是新人类，你也不是新人类呀！”
　　“你是说……？”
　　“没错，你不觉得阿宝不太一样吗？”
　　“我没想过，我根本不知道要怎样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新人类。”
　　“算啦！只要能活命，当个凡人躲在后头又何妨？”
　　隼人没有回答。
　　看着机库里人来人往为镭射大砲准备的画面，再回头看看凯，他已经窝进躺椅闭上眼了。
　　同年纪的阿宝承受了过重的任务，而自己却无所事事，难道自己真是这么无能吗？
　　如果照雷比尔将军的说法，新人类是人类全体的进化，而不是指超能力者，那当然很好。
　　但这不是很矛盾吗，隼人想，把新人类编组成战斗部队，这也是雷比尔的构想，这么一来，不又是把新人类视为专责杀戮的超能力者了吗？新人类不就成了变种的异常人类吗？
　　“不过是人格异常的傢伙罢了。”
　　隼人用这样的方式说服自己。
　　一面小心那块直径二公里的大山石块，高达一面前进，搜索舰队前方的航路。还末受损的四艘帕布里克突击艇分別位于上下左右，掩护高达。
　　左方已经可以见到德克萨斯殖民地，从这个角度看月球，特別能感受到它的巨大。
　　又越过了几块大岩石，要是敌人想要偷袭，这真是最佳的埋伏场所了。
　　‘什么东西？’
　　阿宝脑海中方刚这么想，就见到一阵闪光，镭射光束胞的粒子直奔高达而来。阿宝用极限的反射动作操作高达闪避，机身再次发出哀鸣。镭射光束的扩散余威炸飞了扣锁在背后的火箭筒。
　　“哪里发射的？”
　　没时间思考了，又一轮镭射光束齐射过来，逃呀！
　　高达迅速的向下转进，仰头一看，远方殖民地的外环墙后方躲着一支小舰队，从阿宝的位置来看，刚好望见三艘巡洋舰的舰底。刚才的镭射光束砲应该就是他们发射的。按着，第二波光束伴随着无数的小飞弹袭卷上来。
　　阿宝的心情已经绷紧到极点，得先对付最靠近的那艘姆赛才行。他用镭射来福枪瞄准，拍下扳机，一连三砲都命中姆赛的引擎，姆赛变成了一个大火球。舰队中央的契贝重巡和另一艘姆赛立刻转向朝这儿疾驶，阿宝专注于这边，却没注意到从背后接近的二架渣古，它们用一轮火箭弹命中了高达的右腕！
　　“糟了！中计了！”
　　真是太大意了。
　　幸好，右腕关節还能维持正常运作，但是传输能源到镭射来福枪的线路毀了。高达把镭射来福枪扣在后腰，敌军渣古已经迅速缩短距离，没时间改用持盾的左手来操作来福枪了，只好直接伸右手抽出镭射配刀，希望配刀的能源线还能正常运作。
　　咻！镭射光束粒子放射出一道十公尺的长剑，直接剌入逼近的渣古的左肩，双方擦身而过，从后视萤幕上，阿宝见到那架渣古一闪，爆发，可是殖民地的阳光折射镜此时转了过来，阿宝得急急闪开，避免碰撞。
　　‘另一架渣古呢？’方才短暂一瞥，另一架渣古有着中队长的徽饰。
　　重新确认一次右腕的受损状況，三层复合蜂巢装甲已经炸翻开来，火箭筒这类火药武器的好处就在于不需直接命中，近距离爆炸也能造成伤害。如今，只能改用左手操作镭射来福枪了。方才击毀姆赛时，自己一时高兴，全没做好警戒，差点把小命玩完了。
　　还是找不到另一架渣古。虽然敌机不是红色彗星，但对方肯定是有实战经验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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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沙还没回答吗？”
　　马克贝发火了，他旗下的契贝重巡和姆赛巡洋舰克华梅尔号已经与联邦军的四艘战舰展开交火。其实敌军算不上强大，只要德克萨斯內的马沙指挥的机动巡洋舰圣吉巴尔能出动，几分钟內就能赶到敌军舰队的侧面，一一击毀联邦军舰。
　　交火双方的镭射光束来来往往，但碍于损石大多，都不构成致命伤。马克贝早已派出二架渣古前往偷袭哈尔号，只要白色机动战士不出现，歼灭第十三独立舰队绝非难事。为了替被毀的一艘姆赛、八架渣古复仇，能借用马沙的战力自然更好。
　　马克贝舰队的砲火主要是朝敌方麦哲伦级哈尔号集中，那二架渣古是为了给予哈尔号致命一击而派出的。
　　“负责驾驶渣古的是罗昂上尉和塞留斯上尉吧？”
　　“是！”
　　这时，舰桥內传来了欢呼声，哈尔号的主引擎部位发出了闪光！
　　“干得好！”
　　可是，马克贝站起身来全力指挥：
　　“木马！砲火朝木马集中！”
　　可是，契贝本身也遭到镭射光束砲命中数次，也被敌方飞弹命中了八枚，舰首主砲早已报銷，如今只能使用舰屋主砲，所以现在只好将右舷面向敌火，发挥仅存的火力。
　　“罗昂上尉已经逼近左翼的巡洋舰了！”
　　“好！叫他瞄准一点！”
　　契贝的舰屋主砲光束疾奔，击中了由右翼赶往“白色基地”前方的巡洋舰萨夫兰号，但伤得不够重，敌方的MEGA粒子砲仍没有不停歇的迹像。
　　“隼人跑出去了？”
　　布拉度中尉气疯了。
　　“舰队还在交火，出去送死吗！叫他回来！”
　　马茜明知没用，还是试着呼叫隼人的镭射大砲。至少得装装样子，因为现在旗舰哈尔号已被毀，布拉度人在气头上。
　　“隼人少尉！镭射大砲！立刻归舰！立刻归舰！”
　　在光束交错中，隼人离开了“白色基地”的軸线，因为敌人都朝军舰集中，反而不会射中自己。
　　他朝发射光束的光源接近，契贝已经重创，但砲火仍末停歇。隼人仔细的瞄准了契贝舰尾的主砲，拍下扳机，两肩的大砲轰然喷发。
　　“三、二、一……。”
　　口中倒数着，一面将镭射大砲移向左侧，瞄准另一边的姆赛巡洋舰。这时，契员的舰尾主砲爆发了。
　　“中了！”
　　马克贝的契贝重巡洋舰爆发，火球膨胀，炸开了周围的岩块和残骸。剩下的姆赛见到旗舰被毀，便开始转向脱离战场。
　　“想逃？门都没有！”
　　隼人大声叫着，冲向克华梅尔的舰尾。“白色基地”一直闪着“立刻集合”的讯号，但隼人根本没注意。
　　阿宝见到了不可思议的景像。
　　是魔术？还是幻觉？他见到了一位少女。
　　翡翠绿的眼珠十分清晰，彷彿没有了距离，瞳孔愈扩愈大，占据了阿宝的全部视野。
　　一位少女？
　　不可思议，但并不让人害怕。看着少女的眼，感觉和看着马茜的眼一样。可是，这位少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个带着中队长徽的渣古一直紧跟着高达，来到了德克萨斯的港口，渣古在就要掠进直径四百公尺的港口时，用火箭筒向入口开了三砲，然后借爆炸的烟火掩护，顺势冲入港內。
　　阿宝在港內找到一艘擱浅的运输舰，在它旁边隐藏了起来。他感觉到敌军渣古也进入了港內，暗自决定要把渣古的火箭筒给夺过来。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少女。
　　他透过港区管制的三、四层玻璃窗，看见了这位少女。
　　管制站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夜灯，女孩站在黑暗中，在微光中彷彿像是幽灵。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思维竟然钻进了阿竇的脑海中。
　　“谁？”
　　阿宝在思绪中大叫：
　　“谁！你是谁？”
　　他的吼叫近似哀嚎：
　　“你、你想做什么？”
　　少女笑了，她能接收到阿宝心中的吶喊吗？
　　现在总算看清楚了，她有着漆黑中分的长发，有着褐色的光潤肌肤，翡翠绿的眼珠散放着光芒。
　　她穿着的衣服是一整块布绕成的，虽然表面上看来比较成熟，但阿宝不知怎的就是明白，她和他同年。
　　“不、不要笑！”
　　这一瞬间，阿宝脑海中闪过一个巨大的影像——渣古！
　　渣古正企图由后方接近，他没有使用火箭筒，而是抽出电热斧，朝高达的腰軸砍下，这么一来才能对动力系统造成致命伤。阿宝凶狠的操作驱动系统，才辛苦地闪过这一击，渣古挥空的电热斧像切豆腐一样划开了运输舰残骸。
　　阿宝趁机用左手的枪柄重击渣古的左肩，把渣古敲进了残骸中，然后举枪对准了渣古驾驶舱舱门，扣下冰凉的扳机，光束贯穿了渣古，也贯穿了运输舰残骸。
　　“呼！”
　　阿宝大喘了一口气，把倒下的渣古一推，渣古飘了起来，飞向太阳的方向。
　　在这短短一、二秒的战斗中，阿宝没有看着面向港区管制站的萤幕。少女似乎对阿宝的心智很感兴趣，而且，她对方才残酷的战斗一点也不感觉害怕。
　　突然，阿宝明白了。
　　“……难道，是註定要遇见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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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直觉，新人类的直觉。
　　可是阿宝本身对新人类的概念也不甚瞭解，他只是感觉到她的存在，娜娜的存在……。
　　阿宝按下开关舱门的握把，正面萤幕向下滑开，双层的舱门打开了。他不想隔着萤幕，地想直接看着娜娜。要不是外头是真空环境，他甚至想打开头盔的面罩玻璃。
　　阿宝解开安全带，想更真确的看见娜娜，但光是视觉上的接触，就一定是真实吗？二人之间的障碍实在太多了。
　　“你……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娜娜？”
　　通讯线路并没有开启，可是娜娜似乎听得见阿宝的声音。
　　她抬起双手，捂住了脸庞，阿宝体会到他的心境转变成为哀伤。
　　娜娜正在哀伤，但阿宝无法追查出她哀伤的理由。不过，他清楚娜娜的思维正飞向这边。
　　像是一阵波涛似的，思潮击中了阿宝的脑髓，他发觉，自己的思维也一起飞翔了。
　　‘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呢？一切都太迟啦。’
　　那是无比的悲痛。
　　“嘎？”
　　‘我已经爱上马沙啦！’
　　阿宝的神经彷彿被劈成了两截。
　　娜娜……这是什么意思？马沙……是谁？太迟了？什么太迟？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
　　她的呼唤一再击打着阿宝。
　　‘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太迟啦……！’
　　‘我始终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
　　“为什么太迟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呀！为什么太迟了？”
　　‘我已经爱上马沙啦！’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阿宝停顿了一下！
　　马沙……？红色彗星的那个马沙．阿茲纳布？
　　他们俩人并没有交谈，纯粹的思维传达溝通。
　　‘你出现得太迟啦……我现在才明白，我长久等待的人是你……可是已经太迟了。’
　　我是阿宝．雷，联邦军军人，你……为什么会在德克萨斯殖民地等我……？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共通的地方？”
　　‘对……没错，我们是新一代的……为什么这么残酷？让我遇见了中校，而不是遇见你？’
　　“如果你真的是新人类，就不该犯这种错误呀……”
　　阿宝的说法更加残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呼唤我呢？’
　　“我……我并不是新人类呀！”
　　他的內心已开始嚎哭。
　　‘是、是啊……我们还是那么的不完美……。’
　　“或许是吧……但是，娜娜，我们身处于敌对的阵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我，是机动装甲的驾驶员，是新人类实战部队的第一个试验品。难道这就是身为新人类的宿命？’
　　“是吗？”
　　阿宝终于懂了，不久前马茜对他说的，运用思维的传达，让人与人间消除偏见的新人类，是确实存在的。
　　至少，现在他和娜娜不用言语的溝通方式，就是一个明证。
　　说不定，在拥有了新人类的洞察力之后，人们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
　　‘可是，那样太痛苦了！阿宝！你要阻止我！’
　　“嘎……？”
　　看着娜娜隐身在黑暗当中，突然之间，他们交融的思绪发生了变化。
　　娜娜身后的门打开，一个背光的男人走了进来。
　　阿宝感觉到那第三种思维，那个人带来的“憎恶”，像是一阵电火，打断了原先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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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只有干扰。
　　那是自护军的军官服，背上的披风绣着鹰的图形，而头上戴的是银白的头盔和面罩。
　　“红色彗星！”阿宝叫道。
　　“娜娜！退下！”马沙说。
　　“中、中校……”娜娜倒抽了一口气。
　　这些由嘴说出的话打乱了意识的交流，转化成为最原始的競争心态。
　　马沙隔着窗，望着伏身在高达驾驶舱口的那个联邦军少年。娜娜只能看着马沙，心中的爱与悲哀纠葛在一起。
　　“太迟了吗……！”阿宝自言自语道。
　　身穿红色军服的那个人抱着娜娜迅速地离开，管制站又恢复了无人的静寂。
　　阿宝感到危险的气氛。
　　镭射来福枪的能源已经所剩无几，阿宝重新关上舱门，拾起渣古留下的火箭筒，里面还有三发火箭弹。
　　“该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阿竇的第六感又增强了，虽然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高达离开港口，正好看见“白色基地”与二艘巡洋舰朝这个方向驶来，距离近的已经可以分辨出镭射大砲的外形。
　　“娜娜．丝……。”
　　方才那种感应已经不见了。
　　高达回过头去，先把港区的气閘一个一个打开，进入到德克萨斯殖民地的內部。
　　从入口这边，看不见四周的大地。阳光反射镜的调節系统已经故障，再加上旋转速度已经变慢，所以殖民地內变成几近狂沙飞舞的黄昏景像。沙尘卷绕着，直昇到殖民地的中心軸，形成一个个黄褐色的龙卷风。
　　阿宝透过萤幕，看着这幅景況。他再一次试着呼叫、感应娜娜。
　　他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但是全然白费工夫。
　　“或许是距离太远了吧？”
　　阿宝自己找了一个解释。
　　咚隆！低沈的火箭砲声响起，高达闪过敌弹，朝发射方向跳了过去。
　　对高达而言，火箭弹是右上方射出的，在离地五百公尺的高度，龙卷风遊荡着。高达一路降到了德克萨斯的地表，阿宝这才看清，这是他生平见过最壮观的景色。虽然他生于地球，但自小就来到太空，回地球不过三次，而且都是到温带地区，有山有水的妈妈的故乡，从来不晓得荒漠的景观。
　　虽然眼前这一切都是人造的，但还是经过精心设计，溪谷蜿延切穿悬崖山壁，針叶林依附在山麓，原本还有牛群、牛仔和棚车队，观光客可以昇起营火，享受古人的开拓之旅。
　　高达穿越龙卷风，接近地表时，第二波攻击来了。
　　在港口入口挨第一砲时，阿宝感觉到前额中央有道寒光闪过，而且还带有指向性。因此第二砲也在相同的预感中从容地闪过了。
　　“到底躲在哪？”
　　阿宝四处巡索，现在的他，精神已经全副武装，甚至于傲慢起来。
　　“在哪里？”
　　可惜，他的感觉能力还不够清晰，还不足以发现隐藏的敌人。
　　马沙的圣吉巴尔使用的是德克萨斯另一侧的港口，一驶进德克萨斯，娜娜、马沙和弗拉纳罕博士的研究小组便开始测试加装了赛可谬的机动装甲“爱美号”。爱美号主要的武器不是机身上的镭射光束砲，而是一种叫做“浮遊圆錐砲”的遙控砲座。这十个会自由飞翔的浮遊圆錐砲各自配备有镭射光束砲和爆雷，在第一次测试时顺利的将八个移动靶全数击毀了。
　　就在测试终了，要返回圣吉巴尔时，娜娜不巧遇上了阿宝。
　　弗拉纳罕等人立刻先护送娜娜归舰，把迎战高达的工作交给马沙。
　　这时的马沙，內心已近乎绝望：
　　“联邦军真的有新人类驾驶员……！”
　　第一次和白色机动战士交手时的预感成真了。
　　人类已经开始进化，这场战争，说不定真的成为进化时所必须的阵痛。
　　“那傢伙果然是新人类，虽然能力还不及娜娜……但能躲得过我的攻击，绝对是新人类了。”
　　在此之前，红色彗星不曾栽在任何人手上。
　　“別瞧不起人！”
　　马沙一步步穿过針叶林，一面小心观察前后左右萤幕上有没有敌踪。
　　会躲在溪谷？还是河里？还是森林中？会从哪里突然跳出来？
　　雷达萤幕像是下着大雪一般，全不管用。
　　“为了对娜娜进行测试，散布了过哝的米诺夫斯基粒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