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混沌……
公元2018年,所有的一切因为那场灾难变得不可理喻。
世界、时代、人心——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都变得难以理解,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回到最初的时刻。
回到那远古的混沌之时……
“你为什么会来日本?”
“是你爸爸要我来的啊,真嗣。”
“你快点回去,我并不想看见你!”
“是真话吗?你忘了我们……”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明日香,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的确做错了一些事,可是这不是无可挽回的,毕竟我们……”
“我已经说了!不是因为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过去的事……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你,快点回德国……在你还没有受到伤害之前。”
“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吗?!所以你要抛弃我们的过去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你是在犯罪吗!我不会走!我不会输给一个玩偶一样的……”
“啪!”
有些惊讶地望着少年,脸上的感觉是火辣辣的。由于言语上的冲突,碇真嗣给了明日香一个耳光,望着少年,明日香一时之间觉得他好陌生,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你打我?真嗣。你竟然打我!!”
少女的眼中流露出泪的痕迹,而此时少年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走上前去,真嗣将自己的手帕拿出,替明日香拭去她的泪。
猛得,女孩扑入男孩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她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男孩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改变到使自己几乎无法靠近他;她更加不能明白,那个女孩——那个一头银兰色、白子的女孩为什么会超越自己在眼前人心中的地位。
“为什么!为什么!真嗣!!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你说啊!”
望着少年,少女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然而,他没有回答,只可以看到在他的眼中浮现着些许哀伤和内疚。
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爱一个人有时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算那时一段神所不允许的恋情,也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持续的。
碇真嗣会爱绫波丽就是如此…………
如果我不是你的,我是什么?
如果我不能爱你,我能做什么?
如果你背叛我,我要怎么做?
如果你死了,我活着是否还有意义?
如果……
即使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解释;即使自己进行了无数次的道歉;即使自己已经和红发女孩划清了界线。但是,碇真嗣这三个星期始终无法靠近绫波丽,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到只有她才可以露出的微笑。
这对禁忌的情侣,已经持续了三个星期的冷战——自从,明日香出现,然后向绫波说了一些话。
自从那时开始,绫波又恢复了已往的冷漠,又变得像一樽冰雕一样,让人无法靠近。每天持续着她单独的生活,每天对试图解开俩人误会的真嗣保持着沉默,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面对如此的她,又面对每天不断经历、重复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已经变得混乱不堪,变得不可理喻。
真嗣觉得自己都快发疯了……
明日香依旧象强力胶一样粘着自己,尽管自己已经和她把话说明,但是她还是不死心;铃原和相田有事没事的嘲弄,拿他和明日香开玩笑,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似乎是一对,就算自己不否认也没用。
面对这所有的一切,真嗣觉得自己的理智几乎要崩溃了!好几次脑中滑过将开玩笑的铃原、相田杀死的念头;好几次想把明日香赶回德国,让自己从她带来的烦恼中解脱;甚至有好几次,他因为无法忍受丽对自己的冷漠和漠视,打算即使是使用强烈的手段也要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所有的一切让真嗣烦恼,让真嗣痛苦;在他痛苦的同时,一种莫明的仇恨也悄然在他的心中诞生。
对于引发自己所有烦恼的罪魁祸首——那个冷酷的父亲——产生了自己也无法相信的仇恨。
尽管,每天的结束,他还是要回到俩人居住的小房屋去…………
“爸爸,拜托你快点把明日香送回德国。我都快被她逼疯了!”
每个夜晚,这是重复在俩人之间的话题,但是也始终只有一个答案。
“不行,我需要她的力量……如果你还是反对我的计划,不帮助我的话,她是不会离开日本的。”
同样这是每一次相同的答复。
永远相同的问题,同样只得到一个永远相同的答复。这或许是少年的机会,可是这个答复中隐藏着的条件是少年绝对无法接受的!
即使自己要因此失去机会,失去和绫波重拾久好的机会……
真嗣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下和父亲相同的错误的。同样,只要自己不帮他的话,父亲也就无法再犯那个错误,再次犯下那个让他们父子后悔终生、几乎将一切推入绝望深渊的错误。
可是,此时的真嗣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坚持拒绝父亲开出的条件。真嗣的意志,已经快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让丽回到身边的冲动。
如果可以让丽回来,如果可以让丽回来……所有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就算世界毁灭也没什么关系!
不止一次,这种自私而且可怕的念头在少年的脑中旋转!好几次他都差点答应父亲的要求——为了让自己可以和丽再在一起。
现在的真嗣,完全是靠内心深处的罪恶感,加上他的理智在控制自己不去答应父亲的条件,不过也几乎要达到极限了。一旦越过这个极限,真嗣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
“爸爸!你好卑鄙!!”
每次在得到父亲的回答之后,少年就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对于他的愤恨,以及出言不逊,元度始终用自己的冷漠和沉默来应对。这就使得真嗣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可是这一天的晚上,元度在儿子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之后做出了反应,用他那冷酷得象干冰一样的眼神看着暴怒的儿子,然后缓缓地、冷冷地说出一句话。
“我调查过了,据说丽也可以帮我。我以前一直没有想到,她毕竟是你的姐姐,和你是……”
元度的话没有能说完,一个杯子扔向了他,擦着他的额头打碎在地上。
扔出杯子当然是他面前的少年,一双眼睛在喷火,脸上的表情几乎要把自己的父亲杀死才甘心的少年。
对于儿子这种绝对不允许的举止,元度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用餐巾指擦了擦被杯子弄破,流着血的额角,然后看着真嗣冷冷地问道:
“你是不是答应了?”
“你……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少年的声音在发抖。而此刻中年男子的嘴角滑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不要忘了,我是你父亲,我当然会知道你发生的一切。”
“你……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父亲!!”
一声怒吼,真嗣转身冲出了房间,只剩下一脸冷漠、受伤流血的元度……
“……你来这里做什么?”
红眸少女看着门口的少年,冷冷地问着。此时碇真嗣正站在绫波丽的房门前,气喘吁吁的他似乎进行了剧烈的运动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是从自己家跑到这来的。
三个星期来,真嗣第一次来绫波的家。
他可以自己来,但是他一直希望绫波会原谅自己过去的错误,让他来。可是这天,他却自己来了,满脸失神的站在绫波的门口。
“有什么事吗?”
就算有些惊讶,但是少女的言语间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丽对于少年的突然到访的确有些吃惊,之前他只是不停地想自己道歉、解释,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可现在……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来访?
真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哭泣,让少女有些动容的哭泣。
忽然,哭泣中的少年站起身一把将自己的姐姐抱入怀中,不容她有什么反抗就将自己的嘴唇压在她柔软的双唇上,眼中不断流落下泪水,同时掠夺着她的吻。
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可是她没有反抗他,因为她知道现在拒绝他的乞求,他会受到巨大的伤害。
丽,从来没有真正怪罪过真嗣什么,为了明日香的出现,为了真嗣和红发少女曾经有的过去责怪少年——她并没有责怪他。
丽,她只是心理上一时无法接受明日香带来的一切;她只是希望真嗣自己回到她身边,不说那么多的话,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一切。
现在他的举动并不能说他在证明自己对他的价值,但是丽知道——眼前的少年受了伤,很重的伤,需要人安慰照顾,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责任似乎落在她的肩膀上了;而自己也决定要做好这样一个角色——这样一个要安慰他照顾他的角色。
毕竟对她而言,他就是所有的一切…………
世界从混沌中诞生,时代从混沌中重生,一个人的感情也可以从混沌中成长。
一切都是在混沌中开始的,也都是在混沌中继续的………………
4.天使的烙印……
伊甸园,一对天使犯下了禁忌之罪,他们受到了神的处罚。一种永远无法摆脱的处罚……
“心跳停止!立刻注射强心针!”
……
“没有用!”
“加大剂量!准备电击!”
……
“电击准备完毕!”
“READY!1!2!3!……再来一次!READY!1!2!3!……不行!!再来……”
对不起了,绫波……我不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不行,脑电波已经停止了,没有办法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确认死亡时间,公元2016年6月6 日,患者应抢救无效死亡。患者的名字是……”
你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诞生的,
你的眼睛;
你的嘴唇;
你的肌肤;
你的灵魂……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你只可能是属于我的;
因为只有我才可以接受你的一切;
只有我才可以真正保护你;
也只有我才可以让你得到幸福……
我不是你的玩偶……
“又做梦了?”看着窗外的夜空,少年轻声问着身边的少女。
“……没有。”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她回答着。
“可是你说梦话了。”
“哦,我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听不清楚。你自己应该知道啊!”
“我要是记得就不用问你了。不是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
“……有的时候,有些事还是不要让自己记住比较好。”
“那么你有什么事不想记住呢?丽。”
“你猜呢?”
“……”
“今天也要去那里吗?” 一边替少年将上衣的领子扣好,少女一边望着少年问道。
“没有办法的事。这是我答应的条件。” 看着少女,他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不后悔吗?那么做。”
“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后悔。”
“……我们这是在犯罪,真嗣。”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丽,你今天好奇怪。”
“……没什么,你自己当心。晚上我等你回来。”
“好的……对了,还是不要去学校……那里挺麻烦的。”
“为什么?”
“我不希望别的男人看你。”
不知不觉,少女的脸上浮上了红晕,少年的话,让她的心跳加速;即使那并不是什么陌生的话语,可是她始终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
任何一个女孩,面对自己的情人说出独占欲如此强烈的话语,都是无法完全心平气和的接受的。
即使她喜欢他说这种话……
和以前一样,临走前,真嗣在丽的嘴唇上索取了一个温柔的吻。尽管这对他们俩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了,可是这种充满着罪孽气息,却又异常甜蜜的吻还是让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个月前,碇真嗣和自己的父亲——碇元度——彻底决裂后,他就搬到了那他不为人知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绫波丽的家中。他们虽然在一起读书,可是却没什么人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所以他们的关系被别人认定他们是一对情侣。
然而,事实上真嗣和丽的确是一对情侣,一对有着血缘关系的乱伦情侣,一对正在犯罪的爱人。他们就像是栽下了禁果,触犯了禁忌之罪的堕落天使,是一对绝对不会被神原谅的组合。
可是这样子的他们却很幸福,他们不需要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关系,他们只要守护住自己的幸福就可以了。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人是知道的。
不过,知道的人却都没有阻止他们,没有打算让他们从罪孽的深渊中解脱。
就比如……
“早安,真嗣君。你来的很早嘛!”
明日香的脸上带着她不变的灿烂笑容。可是少年很清楚,在她的笑容后面隐藏着深深的愤恨和嫉妒。
这个昔日的情人,就是知道自己和绫波关系的少数几人之一,也是不动声色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或许此时的她,真正想做的是立刻杀了我吧?
看着少女,少年的脑海中旋转着如此的念头,可是他对这种事实上很有可能变成现实的想法一点也不在乎。搬离父亲之后,他变了很多。他变得比以前的更加强悍了——因为他要保护绫波;也变得冷酷了——因为他要保持自己和姐姐那罪孽的关系。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明日香的态度是一成不变的。
“你为什么还不回德国?似乎很无聊嘛!”
每一次都是几乎相同的话,他实在对了解一切,却依旧在自己周围象买弄风骚的蝴蝶一样缠着自己的明日香感到厌烦。他才不在乎自己的态度是否伤害了少女,伤害了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孩,他心中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把她从身边赶走。
也许,这是很残忍的事情,可是却也是唯一可以让红发少女不在受伤害的办法。
但是,在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之后。有了改变的不仅仅是他而已;以前或许会因为他的话受伤的女孩也变了,变得让少年更加难对付……
“真嗣啊!怎么这么说呢?我还要和你一起回德国继续我们的生活呢!”
明日香是带着微笑说这些话的,可是在这些话后面隐藏的浓烈毒药味是少年绝对可以嗅出来的。
冷笑一声不理会她,真嗣走向自己要去的方向。可是没有走几步他又停住了。看着跟在身后的女孩,他感到厌烦的叫道:
“明日香!学校不是在这个方向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今天并没有打算去学校啊!”
一刹那,少年脸上的表情冻结了,他感到发生了什么事,什么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变得自己无法控制的事。
看着少年的表情,明日香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觉得很愉快,自己可以报复这个背叛自己的少年,让他以前的努力变成白费力气。
似乎对于真嗣的反应不够满意,明日香又说出让少年几乎在一瞬间完全失去理智的话。
“我也加入了NEVR的研究哦!以后我们要一起工作了,真嗣君。”
“爸爸!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同意参加这个计划,你就不会让明日香再缠着我!”
在NEVR大楼的总裁室内,看着背对自己的父亲,少年的怒火已经冲上脑门。他的心中无时不划过冲上去杀了父亲,让所有的事情一了百了的念头。虽然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却和自己的敌人没什么两样。
对于儿子的态度,坐在椅子上的人完全可以发火,可是他没有,而这种应对的方法比发火更有效,可以让少年感到无能为力。良久之后,碇元度缓缓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少年,冷漠的男子嘴边露出一丝冷笑,随后低声说道:
“因为仅仅是你的力量似乎不够,所以我需要明日香来帮忙,叫绫波来帮忙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吗?”
“我知道就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些勉强,可是为什么要让她来?她和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啊!爸爸!为什么要把明日香拖下水?”
“哦,除了绫波你还会关心别的女孩?很意外啊!你不是一直希望和她划清界线吗?为什么还会关心她呢?你的确是一个天生的花花公子啊!”
“……爸爸,我不想听你说笑!!我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前我就奇怪,为什么这么着急完成实验!!现在又……你一定有什么事你瞒着我!爸爸!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冷酷的男子表情有些变化,儿子会具有如此清晰的洞察力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眼前的少年似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卤莽的男孩了。
可是如此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对于他的变化自己一定也没有注意。自己大概真的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吧?
不知不觉中心中有了一种苦涩的味道,这是很异常的心情。但是元度当然不会让这种异常的心情表现出来,看着真嗣他轻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又一次使用自己那冰冷的语调说道:
“就告诉你好了。第三次冲击很有可能要发生了,在那之前。我们一定要完成实验,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听了父亲的话,少年感到整个人似乎掉进一个无低深渊里了一样。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恐惧的东西,竟然在向自己靠近了,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注意。这一切似乎是一种命运的作弄一般,一种自己无法逃避的命运的作弄……
“谁啊?真嗣吗?”
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边打开房门,丽有些奇怪,少年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
当房门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少女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似乎被X光照射了一样,彻底透明了。
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和自己同居的弟弟,而是另一个少年。一个有着一头银色短发,一双和少女一样的红色眸子的少年。
少年对着表情完全透明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嗨,好久不见了。丽。”
“熏?你怎么?你不是……”
“意外吗?事实上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啊!我是天使啊!不是以前就和你说过吗?没有烙印的我,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死去呢?我还没有给你完全的幸福呢!我不在的这几年,你一定受苦了。”
一边说着,少年的手掌一边凑向女孩的脸,这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动作,可是这个动作却又在无形中让人无法回避和反抗。
就在少年的手掌接触到少女脸颊的一刹那,丽从自己的失神中醒来,甩开少年的手,一把把房门给关上,然后用自己的背顶住房门。丽的眼睛中流露着恐惧,一种她从来没有的感情。
“怎么了?丽,你还想逃避我吗?我们是分不开的啊!我们是为彼此而生的啊!我们是神的……”
“不!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熏!我不是你的玩偶!我不会再成为你的玩偶!!”
延着房门少女的身体渐渐滑下。此时少女的眼中流下了东西,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一种对她而言完全是陌生的东西。
门外传来一个轻微的笑声后,默默流泪着的女孩听到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门外的少年离开了。过了很久,她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一阵急促靠近的脚步声,最后停止在了门外……
“丽!是我真嗣!快开门!”
望着少女,望着生平第一次流泪的少女,少年的心正在流血。他一直避免,一直希望可以不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此刻的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真的!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伏下身,搂着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的女孩,少年的眼中也流下了泪,流下了自己那无助、绝望的泪水……
“熏?!你怎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当然希望我已经死了,不是吗?不过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回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
“真嗣,放弃吧!你没有机会赢我的,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堕落天使的烙印是永远无法消除的,而带着烙印的堕落天使是永远无法战胜真正的天使的。这些话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不是吗?”
背叛神的天使,他们被神烙下永远无法除去的烙印,那是诅咒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