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HRUN ZALA的自述
“托利!托利!”
樱花的花瓣,在暖春的阳光中缤纷,清风扬起这细碎的每一片芬芳,又悄无声息地淡去。
我将一只机械小鸟,托利,送给基拉,算是我们友情的纪念吧!那时的他,还因为这个简陋的礼物兴奋不已,嗯,他总是把它带在身边,却又总是害怕弄坏它。在月球基地的学校,我与基拉相识,成为难得的好朋友,然后毫无悬念的毕业,继而分开。我回到了P.L.A.N.T.。
生活在行星上的一些人类开发了类似NT的变化,他们,也就是我们,被称为调整者。虽然人们渐渐接受了调整者这一特殊的存在, 然而,经济方面的压榨,却引起了行星上的调整者不满。由调整者行星组成的“Z.A.F.T”(扎夫特)与地球联邦的对立日渐明显,终于,在C.E.70年的2月14日,地球联邦军向P.L.A.N.T.的农业卫星尤尼乌斯7发射核弹,摧毁了它,这次的悲剧,被称作“血色情人节”。在这之后的双方放弃了原本那些虚伪的外交努力,开始了迅速的军事行动,战争于是由此爆发。
战争的残酷和惨烈,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更懂得。与我拥有同样的海蓝色头发,翡翠色瞳孔的母亲,因为在尤尼乌斯7上进行研究,她与那些本可以平静的活下去的平民一样,死在了联邦军核弹爆炸的刺眼光芒之中。
泪水打在母亲坟墓前我放下的花束上,就此,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法挽回的事实冰冷地铺陈在我面前,我默默地为她祈祷,祈祷她的灵魂能在远离硝烟与血泪交织的战场的天堂里安息。
有可以流泪的眼睛,却未必能肆意的哭泣。
我选择了参加扎夫特的军队,希望借助军人的力量从联邦那些冷血的军队为她讨回偿还。伊扎克,迪亚克,尼科尔,米凯尔,我与这些同伴一起,还有克鲁泽队长,在获取了必要的情报以及做了充足的准备后,向奥布进发,按照预定的计划强夺联邦开发的新型MS。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当成功夺取的3架MS已经准备启动返航,我一边警戒着敌人的进攻,一边向那台GAT-X303,圣盾高达移动。不想伤害无辜的平民,我只想顺利完成任务,尽快离开这里。
“基拉?!”
“阿斯兰?!”
挡在我面前的人是基拉。
也许这就是命运,手握着短剑,穿着驾驶服的我,和一身学生装扮的他,在这里相遇。
那时的我,还很单纯地以为,如果是基拉,一定会站在调整者这一边,然而他却与联邦一名女军官,也就是后来我得知的拉米尤斯舰长一起躲入了强袭的驾驶舱。我对这座卫星城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然而对基拉,那里有他的家和同伴,有他不得不守护的东西。
后来,米凯尔被这架强袭的剑击毁,我知道基拉已经登上了联邦的战舰,而联邦是不会放弃他这样一个优秀的机师的,但那时我仍相信他会回来,回到调整者一边。
战争一直在持续,而那架强袭一直在顽强地抵抗着我们数次的进攻,保护着大天使号,大天使号上也许有他的伙伴吧!比起伊扎克他们,即使是军人,即使被下达了命令,我仍不想与他战斗,我不想让童年的回忆被战争的无情践踏得支离破碎,我不明白,为什么基拉要帮助地球联邦那些家伙!母亲被他们害死的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他们。
他能够将拉克丝交给我,自己却不能离开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那些伙伴。
战场由宇宙演化到了地球,我被任命为萨拉队队长,负责指挥对大天使号的作战。前往领取MS母舰的路上,由于运输机被击毁,我在一座小岛上结识了一个奥布的女孩,她就是卡嘉莉。拂晓时候,由于联系到了救援,我们各自分开。
之后,在其中一次的战役,根据分析与推理的结果,我带领伊扎克他们在大天使号的行进路线设伏。现在看来,最初留下这台强袭是太大的失误——这台机体能够更换不同的战术配备,以应对复杂的战局。战况对即使拥有四架MS的我们仍然不利。我再一次被迫与基拉交锋。作为一个军人,他要懂得的最基本常识,就是在战场上对敌人的同情将毁掉自己。经过一阵战斗,我的MS能量接近枯竭。那时的我,相信自己会与这架圣盾一起被强袭的剑穿透,然而尼科尔却挡在了我与基拉之间,代替我被那把对舰长剑砍中,是战争,又让我失去了重要的伙伴。尼科尔……那个弹着一手漂亮钢琴的,热爱音乐的少年,还没有等到亲眼看见他创造的和平的那天……
基拉!!
选择撤退。胜利,失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不能为了胜利而牺牲尼科尔的生命,然而,我更不希望看见他白白牺牲,尤其是为了掩护我……伊扎克和迪亚克也因此陷入同样的痛苦,面对伊扎克的指责,我清醒的感觉到,战争容不得感情,既然选择了军队,就要抛开那些记忆。
要为尼科尔报仇。
进攻,再一次由我萨拉队发起。联邦除强袭外还派出了空中霸王1,2号机。其中2号机被我方击落,而且这一次的战斗,也重创了大天使号。我不再被动地战斗,不能让尼科尔白白牺牲,我相信基拉是我此时此刻不得不打倒的敌人。金属摩擦产生的火星剧烈地迸射,溅开,光束武器发出的刺眼的光芒推动着这场疯狂的对决的进行。就算他是朋友,又能怎样……
尼科尔的死,让我勇敢的推翻过去的一切,即使我会杀死基拉。相信此时的我,已经不再需要理智和思考来作战,大脑没有发出操纵的指令,像最原始的本能一样的东西在指挥着我。死吧,基拉!
两台高达僵持着,而我启动了圣盾的自爆装置,我也不想杀死你,对不起,基拉。逃出了驾驶舱,没有几秒钟的时间,爆炸的气流就席卷了我全身,我也会死去吧……
再次醒来,却是陌生的天花板。身上缠着绷带……我没有死,那基拉呢??基拉!战争就是这样的东西,一旦停止,又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进行。那天在岛上结识的少女,用枪口对准了我。
“你杀了基拉?”她的手有些许的颤抖。面对着我的面无表情,她很愤怒,然而我想更多的该是为基拉伤心。
“我也不想杀死他!”我转向她,再也锁不住泪水。我已没有挣脱的力气,只能任一切自然的平静下来。
不久,我被移交扎夫特,得知了迪亚克被击落,也得知我将被授予星云勋章,因此我返回扎夫特。一切在现在的我看来,都显得那样毫无意义。然而,在返回的路上,一种莫名的感觉冲击着我的神经。好像与什么擦肩而过,然而速度太快……像是一架高达,像是……基拉。
刚返回P.L.A.N.T.的我,很快得知了父亲,不,萨拉议长发出的“Spit Break作战”失败的消息,同时还有——“在拉克丝的帮助下,新MS被夺取”。
我找到拉克丝,却没有逮捕她。
基拉,还活着。她说,而且仍然在地球上。
ZGMF-X09A,阿斯兰·萨拉,正义高达,出动!
正义的,红色的,骑士。
我又一次来到地球,然而心情却与当初作战时不再一样。战争对深陷其中的我们不会给予任何的怜悯,只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扭转这柄无形的天平。
联合军,竟然攻击中立的奥布吗……那是?是自由。
我的直觉使我相信那是基拉。
我不再属于扎夫特的势力了,从那一刻,从我为自由高达挡下一击的那一刻起。与来救援的迪亚克一起,我们艰难的击退了联合的新型机。
竟然会有这样一天,我又能看见基拉向我微笑。缓缓的降落到地面,摘下头盔,我仿佛又看见,从前的我们。面对着他与从前一样那样单纯透明的微笑,我却想不出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只得僵硬的站在那里。
“托利!托利!”
托利落在基拉的肩上……哎呀,是卡嘉莉,完全没有防备的我,一下子与基拉凑得好近……我无力地微笑,嘴唇略微上扬。他总是把一切想得那么好,也许,使我内疚,悔恨,与他无言以对的一切,在他看来,简直不算什么。这就是基拉,果然,还是他的老样子,像那时一样。
护送大天使号离开地球后,紧接着离开的是我和基拉,握紧的双手,似乎表示着能够原谅一切。
拉克丝的父亲亦成为了战争的牺牲者之一。面对父亲,萨拉议长,我决心回到P.L.A.N.T.说服他。然而一切似乎都在为酝酿着一场残酷的决战蓄积力量。失败的我被禁闭,继而由拉克丝和永恒号得以脱身。
决战毫无疑问地开始,母亲,尼科尔,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也许这就是支撑一个军人的坚强。强大的生命源自强大的精神,而内心的虚弱也将导致生命的衰竭。地球的MS队,扎古,战舰,核弹……这些,都不重要。都只是联邦与扎夫特为了拥护自己的正义,为了让棋局进行,为了漂亮的打出王牌而布下的棋子,于机师而言,或许我算是扎夫特的一张王牌,但终究只是一名渺小的士兵。这最后在棋盘上登场的王与后,则是双方不约而同开发的两架可以毁灭一切的恐怖武器。
再一次攻入扎夫特,亲眼见到父亲被下属枪杀。我为这个为了战争而疯狂的男人最后默哀,继而发现雅金·杜埃的自爆系统被启动,并且连接着创世纪的发射程序。
唯一的阻止方法是自爆……如果这点微不足道的牺牲,足够使他们支撑到和平的曙光降临,我也不会在乎。军人踏入战场,思考的首要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不顾卡嘉莉的劝阻,我又一次输入了自爆的命令。
幸运的是,那次的我依然没有被爆炸的光焰吞噬。我看到了基拉,似乎也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结局……宇宙空间飘过无数的碎片,残骸,既是战争罪恶的体现,也是和平的见证。灰暗的星空,如今终于遇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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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神佑之辉 于 2008-7-4 16:3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