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到东京的第三个年头,虽然日子依旧清贫,但是最苦的时候已经坚持了下来,所以现在的我很满足。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理想,成为一名职业漫画家,希望自己能够在接下来几年的奋斗中不断努力,回到国内时可以为我们自己的动漫事业增添希望。
其实除了这个我奋斗了多年的理想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那就是我想养条狗,一只柴犬,小小的幼犬就好。
这个小小的心愿,源于我那灰暗的三年前。
那时初到东京的我,人生地不熟,日语水平又是只能说不能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画。
当时的为了能够到东京,我已经是倾家荡产,还好在这里的前辈替我找了两份替职业漫画家当助手的工作,虽然都只是短工,但至少还能糊口。
我跟其他几个人和租了一栋公寓,虽然价钱贵的要死,但是每人却只有不到五平米狭小空间。有时为了节省一点,我常一天只吃两顿饭,而且都是泡面。
不过以上这并不算是最凄惨的,在我刚安定下来的第二个月,雇佣我的那两位职业漫画家,一位因为生病的原因暂时停止连载,而另一位则由于杂志社的稿酬问题罢工中,于是我十分光荣的踏入了失业大军。
然而以上的以上这些仅算得上是倒霉事中的一部分,和我一同租住公寓的四个人中,原本被我们戏称室长的老李,暗中扣下上个两月的房租,并连同这个月的房租一并卷走。
房东催要房租,并说如果不能缴纳上月的房租,除了要立刻搬出去外,还要起诉我们。
两位室友看我实在贫苦,替我承担了大半的费用,但因为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支付下月的租金,所以随时都有着被撵出去的可能。
走在东京喧闹的街头,听着半陌生的语言,我冰冷的心都麻痹了,四处找工作是到处碰壁,和我同期来的朋友已经放弃,打包回国了,而我只能从白天走到夜晚,然后回到那个狭窄的小房间,怀着对未来的深深恐惧入眠。
那天不是公休日,我去了一位朋友为我介绍的漫画家那里应征,看着那位长着胡子的老兄爱理不理的神情,我的笑容都冻住了。
离家不是很远,走回去吧。
快六点的东京街头已经有霓虹在闪烁,我突然笑了,现在我的遭遇怎么跟那种三流电视剧的剧情如此相似,是不是然后我就应该找一座几十层的高楼往下跳,这时候就会从天而降一位明艳、美丽的富家小姐,一把抱住我,然后就否极泰来的走上好运,想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住,苦笑了出来。(我说的是爱情剧,如换作警匪或科幻之类,请朋友们自己想象。)
偏巧这时候下起了雨,是那种淅淅沥沥的细细雨丝。我没有避雨,打算让自己清醒一下,最好在这时候能够说服自己就放弃,回到国内找一份安安份份的工作,应该还能养得活自己。
“呜……”这时候我听到一阵动物的低鸣声。
低头一看,一只黄色的幼犬蹲伏在此刻看起来十分温暖的咖啡店门口,原来是个正在避雨的小家伙,它看见我正在看它,愉快的摇起了尾巴。
“对不起,你饿,我比你还要饿。”我晃了晃脑袋,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东西(不要怀疑此时此刻它在我的眼里确实十分可爱,因为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常在韩国饭店喝到的狗肉汤)。
没看到,没看到,我赶紧告诉自己回过头,免得真的把这个小家伙抓回去填肚子。
“咦,这只狗又来了。”咖啡店门口挂的铃铛响了起来,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男人,推门走了出来。
那只幼犬看到他气冲冲走出来的样子,早就十分机灵的从咖啡店的遮雨檐下跑了出来,那个男人挥动着双手,大骂了两句,才再次回手关上了门。
那个毛绒绒的小家伙,柔软的绒毛已经沾得湿湿的,更显出身体的细小,我扫了一眼,它的颈上似乎并没有项圈之类的东西。
它凑到我脚边蹭了起来,圆圆的眼睛咕噜噜的望着我转来转去。
“真是的。”我咕哝了一句,把它抱在了怀里,摸了摸还有几个铜板的口袋,“首先,我不保证没有随时会把你吃掉的可能性哦!”
那个小东西居然好像明白了似的“汪”了一声,算了,一定是我神经过敏。
我抱着那个小东西,跑进离家不远的一家拉面摊,那里的老板已经跟我很熟了,大概是细雨的原因,摊子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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