チロルチョコ普及委員会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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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一章 炽热中 没有云,太阳却只能透过茶褐色的帷幕才能看得到,但是,尽管如此,还是炽热地照射着大地。 幸亏有浸染在茶色大气中的树木所刻画出来的影子,稍稍缓和了空气,才得以喘息。 “吁……!” 从东侧的树梢,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红色砂岩山,却分不清与天空间的界线。 在九重葛的花香中,她面向前方,眼前呈现的是开满了红色花的那棵树。 “……在宇宙飞舞……?” 她这么想。 这个想法,让她悸动。 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呢? ‘根本没有必要去宇宙。’ 红色的花朵们说,没有这回事啊,说着,把充满生气的鲜艳色彩散发在大气中。 “……是吗……” 少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看起来象是森林,可是,这里离国道并不远,而且,应该是背对着一片被称为稻田的广大原野。 淡黄色的花朵,孤零零的飘落在脚尖。 “……?” 她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倚靠着的树木,是沙罗双树。 “我真傻……” 少女很后悔,为什么要跑到脚快抽筋了,还全力奔跑。 把电瓶耗尽的速可达(一种轻型交通工具),从龟裂的道路推到路旁藏起来后,她就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所以,大腿终于起了一阵痉挛,她就摇摇晃晃的在这里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荒郊野外,连被鸟啄遍全身,变成白骨,化为滋养大地的养分都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想到自己对双亲毫无记忆的命运,不禁又觉得,自己的灵魂将会投胎转世成为野鼠。 “虽然佛陀说死即是无……” 那是否定轮回转世之说,主张没有来世的思想。 而不赞同这种思想的人,都是一些对人生不痛不痒,自私自利的人们。 这样的人,对来世也有相同的期许,所以惧怕死亡。 但是,在贫困时代、或是承受过精神苦痛的人们、或是年龄已长,实际体验到生命黄昏的人们,想到还得在来世继续生存,就会觉得痛苦不堪。 无即是空。 只要是毫无知觉的“无”,就是连虚无这个词都不包含在内的无。 所以,无即是压倒性的静谧。 无即是空——佛教所阐述的这个教义,告诉人们如何追寻生命的安宁,是尊贵的教义,而永远不死的轮回转世之说,却是不得解脱苦痛的地狱。 少女想,怎么没注意到那个声响呢。 凶猛的汽油引擎声,爬过树间,从左右包围少女。 引擎发出这样的接近声,可能是发现了少女丢弃的速可达,缩小了搜索范围。 “咕啊——” 张开美丽尾巴的孔雀,发出颤浊的叫声,飞奔穿梭而去。 少女似乎打了一会儿的盹。 虽然是不自觉的,但是少女知道自己打了个盹,她赶紧爬上倚靠着的沙罗双树。 因为,树底下杂草蔓生,茂密的树叶又正好可以充当掩蔽…… 树枝向左右伸展开来的长枝干,缠绕着常春藤,所以,她想自己应该可以攀得上去。 “……!” 她心想,反正被捉到了,她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解释,不必太紧张。 今天早上,她可以从“卡巴司”逃出来,纯粹是偶然。 醒来时,床上见不到“恋人”的身影,而和煦的风又温柔的亲吻着肌肤。 她从三楼走到太平梯,从恒河吹来的风,让她感到些许的湿气。 插满了玻璃碎片的围墙,让她没有翻墙而出的勇气。 而且,对一个在懂事之前就生活在育幼院的少女而言,提供衣食住行的地方是值得珍惜的。 只要每个月陪所谓“恋人”的男人睡几次觉,在“卡巴司”的生活就可以得到保障。 因为养父告诉她,那一类的男人就叫做“恋人”,所以,虽然她曾经对现实跟戏剧中的差异感到疑惑,但是,周围的女孩子也都是这么在做,所以她也从来不觉得可耻。 当然,养父会为她选择好的恋人,所以,少女还能够拥有自己的自尊。 “就如卡马司托拉(印度爱的箴言)所说的,要进入爱与被爱的关系中,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如果没有高贵的气质,怀有一颗羞耻之心,就得不到他人的爱。如果没有一颗炽热的心,即使相处和睦也是虚无的。因为,所谓性爱是心的交欢。” 养父是这么教导她的。 因此,在她十六岁的那个春天,第一个成为她的“恋人”的年轻人,是在环境保护局任职的优秀分子,名叫卡亚斯特,是一个具有特权阶级意识的年轻人。 “象你这样具备了高贵气质美德的女孩,居然沦落到卡巴司来,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吧,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到我的城堡里。” 轻而易举说出这种话的恋人,结果还是没能把少女带进自己的城堡里。 但是,也因为他的关系,在少女成为女人时,并没有留下任何令她厌恶的记忆。 从太平梯望中庭看时,她发现平时常守在中庭的安全人员不见了。 等她坐上了速可达之后,才知道是为了搬运最老长者的遗骸,人手不够,大家都去帮忙了。 速可达上插着钥匙,所以,她就抱着玩玩的心情,坐上去看看。 “咦……?” 马达声很安静,她想,说不定可以出得去。再试着推推隔开中庭跟外面的门,发现门也是开着的。 因为刚睡醒,所以穿着T恤、短裤,也没有化妆,正好很方便行动。 她没有遭到任何人的盘问,顺利出了市镇,奔驰在国道上。 仅仅一次,她看到了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 就象潜水艇般的宇宙船,在茶褐色的天空里飞翔。 关于宇宙的事,她看过电视的报导,所以,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在空中飞翔。 但是,这个时候,她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跟这艘船扯上关系,也没有余力去想。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二章 巨人之影 汽油机车是跟卡巴司有业务往来的保全公司的交通工具。 前面两辆机车呼啸而过,第三、第四辆毫无顾忌地停在少女藏身的沙罗双树下。 “……想也想得到。” 戴着黑色安全帽,上、下身都裹着皮衣的男人们(也可能有女的),并没有抬头观看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其中一个人掏出了枪。 刚才走在前头的机车,又调头回来。 拿着枪,戴着黑色安全帽的男人,没有先瞄准,就扣了扳机。 当少女感觉到子弹是朝自己飞来时,脚已经受到了冲击。 类似针之类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刺进了她的脚部。 “麻醉!?” 少女微微颤抖了一下。 “太残酷了!” ‘你看吧……’ 从上空倾压而来的轰隆声中,闪过了这样的意识。 ‘我说的事,真的发生了吧。’ 那个不能说是声音,而是一种思考方式的“东西”,震撼了少女。 那“东西”来自于少女所认识的一名男性。 ‘……所以,当我邀请你来宇宙的时候,你下定决心跟我走,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是少校……” 当她得知是他时,麻痹的感觉从右脚爬到了背脊,一阵恶寒,让她的视线模糊了。 压顶而来的轰隆声,伴随着强风削过树梢。 强风吹起了覆盖在树木上的沙石,落地的一双脚横扫过树梢。 “少校……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九重葛花色的巨大躯体,象暴风神鲁多拉及湿婆神一般,自天而降。 ‘今天要起程飞往宇宙,我有点担心你,所以飞到这里来看看,就看到了你骑着速可达奔驰在国道上。’ 那些话语并不是来自声音,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巨人的脚扫落沙罗双树的花朵时,四辆汽油机车的车轮因而弹跳起来,向四方倾倒开来,少女也因为树枝折断,滑落了下来。 红色巨人的手接住了她。 一辆机车企图闪避红色巨人,翻了车。巨人在这辆机车前,丢下了一个金属的小箱子。 “那些金块应该够了吧。” 红色巨人发出声音来,是为了让四散的机车骑士都听到他说的话,这样,那个人才不会把小箱子占为己有。 “回去告诉卡巴司!吉翁军的夏亚·阿兹那布带走了拉拉·丝。” 带着黑色安全帽的男人,打开了小箱子,确认过箱子里的东西后,就把箱子放在后座上。 红色巨人把飘曳的空气象披风般缠卷在身上,飞上了天空。 天空里停着一艘外型像潜水艇般的宇宙船,等着红色巨人。 “就象有缠绕在手指上的红丝线,牵引着我们俩吗?” “哈哈哈……” 听着拉拉天真无邪的比喻,穿着红色制服的年轻人夏亚·阿兹那布笑了起来。 他正在跟她解释,当时自己为什么去了少女住的卡巴司。 被吉翁军通缉的夏亚·阿兹那布,曾在地球流浪了一段时间。 他是因为没有尽到保护吉翁公国的德金·扎比公王的幺男卡尔马·扎比的责任,才被放逐的。 但是,在地球流浪的日子,并没有将他变成无赖汉,军队也没有放任他自由的太久。 “我是为了接管这艘圣吉巴尔巡洋舰,才来到这里的。那时侯,我听到了拉拉的呼唤。” 就是这句话让少女联想到了红色丝线的比喻。 “你知道卡巴司在什么位置吗?” 年轻人拨起金发,仰头看着象窗户一样的荧幕。 荧幕上显现出宇宙船底下的光景。 “这里。” 站起身来的拉拉,指出荧幕上的一点。 手指点到的部分,不断被放大,位于恒河沿岸的卡巴司区域也随着被放大,而且是以相当快的速度移动着。 少女的手指就象描绘着那一点似的,快速地追逐着那一点。 “真厉害,几乎相差不到几毫米。” “是吗?” “这很难呢,对不对,马里甘?” 年轻人问站在门边的士官。 “能够在这种高度的映象中,毫不犹豫地指出特定的一点,真的很厉害。” “我说过,你是因为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才能,才呼唤我去的。” “我说过吗?” “我第一次去卡巴司的时候,也是这样。你说我是吉翁军的人,对不对?” “那是从你显现在外的感觉看出来的……” “不,那时侯我乔装打扮过。而且,更糟的是,我本身的一颗心已经颓废到了极点,你却还说我是道地的吉翁军。” “是吗?” “……刚才我也没有叫你用手指着荧幕,你却这么做了,为什么?” “你没有叫我那么做吗?” “我没有说出来,但是,有那样的意识,你感应到了。” “我是看你的神情,判断出来的。” “是吗?在这个位置,没有必要站起来触摸荧幕吧?” “啊……的确……” “即使是看我的神情猜出来的,那种感觉也太敏锐了。我想借用你这份敏锐的感觉,你肯借吗?” “你的意思,好象想把我纳入军队。” “没错。” “…………” “不是强制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让这艘船降落。” “这……” 拉拉很想苦笑几声,但是,她知道年轻人说的话是绝对认真的,所以紧闭了嘴巴。 站在门边的士官所现露出来的态度,也是在告诉她,上司说的话决非戏言。 宇宙船还维持着一定的高度,环绕着地球,随时都可以再降回地球。 为了更熟悉这艘宇宙船的飞行性能,年轻人心里想着,再降落一次也无妨,只是他没有说出口。 但是,少女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开始深思。 “…………” “你想回卡巴司的话,我也不反对;或是你想一个人生活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些援助。” “我们才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了。” “如果我真的有少校所说的才能,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来利用它,但我也不愿意浪费了它……,我没有自以为是吧。” “没有,我的确需要你,拉拉。” “在卡巴司的时候,你没有把我当成恋人。” “我那么做,对你是一种侮辱吗?” “那时候,你的态度非常坚决,让我产生了戒心。” “对不起,拉拉,因为你的才能深深的震撼了我,让我激动得不能自已。” “啊……!我可以去相信少校所说的,那些属于我的感受性和能力吗……” 就在回答完这句话时,那个名叫马里甘的士官,静静退出了门外。 “我的确是付了钱给卡巴司的主人,他才让我进你的房间的。但是,在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马上知道你就是呼唤我的那个女孩。所以,那时候,我早忘了我是来寻欢的。” “…………” 拉拉的整个脸庞都洋溢着笑容。 显现在少女背后荧幕上的地球,进入了黑夜。 大陆都市的光线量,只有前世纪的几十分之一,但是,眼前的景致,让人觉得“镶嵌宝石般”的古老形容词依旧如新。 拉拉·丝从懂事以来,每天都生活在拥挤喧嚷的育幼院里,在近乎于自给自足的日子中成长。 育幼院里的孩子,也有被移民到宇宙的家庭收养的案例。 但是,她是在九岁的时候,被卡巴司的主人带回家当养女,才离开了育幼院。育幼院对于这些收养人的身份,并不是很在意。 因为孩子们成长到十五岁,即使育幼院明知他们还不能自立,也得让他们离开育幼院。 为了进行宇宙移民而组织的地球联邦政府,主张了宣导“地球生活环境过于苛刻”的政策,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人类掠夺地球后的二十一个世纪的历史,终于让地球面临了濒死的状态。 物资的消费,就是能源的消费。 为了维系庞大人口的日常生活,食物必须从大老远的地方运来;光靠嘴巴、耳朵的通讯以及光靠脚的运输,已经无法应付需求,通讯和交通的网路一重又一重的被搭建起来。 家不再只是遮风避雨的地方,衣服也每年更新款式,大家认为这样的生活形态就是“知的行为”、就是“文化”。 但是,生活比中世纪的王公贵族还要奢侈的现代人,已经忘了如何充分利用手脚、嘴、耳朵这些器官的本能,而塑造出了一个可以补其不足的社会。 即使是绿色的能源,消费本身还是会促进温室效应的现象;居住圈的都市化,也会带来新种的疾病。当由此产生的食物,也呈现出了技术上的偏差,人们才开始察觉到,地球这个有机体的自净作用,也已经到了极限。 于是,从这里衍生出来的一种理念,就是必须让健康的地球永久存续。 虽然,这种事不该是一种理念,也不是可以编入“理论”来探讨的问题。但是,却让人们开始扪心自问,人可以这样消耗资源吗?自己够资格去使用那么多的工具吗? 就在这个很理所当然的理念里,现代资本主义有了新的发现。 那就是——宇宙中有无限的消费空间! 靠经济活动繁荣起来的人类,除此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逻辑了。 从这个拙劣的构思中发展出来的宇宙开发,可以延长地球的寿命! 让宇宙移民成为可能的科学发达,是一种侥幸! 地球联邦政府的成立,还有为了太空殖民地的建设而兴建的交通系统等事业,呈现出了无限的消费活动远景,促进了经济的活性化。 这样的移民活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世纪,而要在地球上生活,必须符合某些条件。 地球环境保护工作者,以及基础原料产业、考古学、历史学相关研究者,才有在地球上居住的资格,其次是从事“支援这些人们”的行业的人,也可以在地球上居住。 但是,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有所谓的“旁门左道”。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存在着乍看之下生活形态依然故我的地球。 拉拉就在夏亚·阿兹那布的牵引下,离开了这样的地球。
没有云,太阳却只能透过茶褐色的帷幕才能看得到,但是,尽管如此,还是炽热地照射着大地。
幸亏有浸染在茶色大气中的树木所刻画出来的影子,稍稍缓和了空气,才得以喘息。
“吁……!”
从东侧的树梢,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红色砂岩山,却分不清与天空间的界线。
在九重葛的花香中,她面向前方,眼前呈现的是开满了红色花的那棵树。
“……在宇宙飞舞……?” 她这么想。
这个想法,让她悸动。
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呢?
‘根本没有必要去宇宙。’
红色的花朵们说,没有这回事啊,说着,把充满生气的鲜艳色彩散发在大气中。
“……是吗……”
少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看起来象是森林,可是,这里离国道并不远,而且,应该是背对着一片被称为稻田的广大原野。
淡黄色的花朵,孤零零的飘落在脚尖。
“……?”
她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倚靠着的树木,是沙罗双树。
“我真傻……”
少女很后悔,为什么要跑到脚快抽筋了,还全力奔跑。
把电瓶耗尽的速可达(一种轻型交通工具),从龟裂的道路推到路旁藏起来后,她就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所以,大腿终于起了一阵痉挛,她就摇摇晃晃的在这里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荒郊野外,连被鸟啄遍全身,变成白骨,化为滋养大地的养分都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想到自己对双亲毫无记忆的命运,不禁又觉得,自己的灵魂将会投胎转世成为野鼠。
“虽然佛陀说死即是无……”
那是否定轮回转世之说,主张没有来世的思想。
而不赞同这种思想的人,都是一些对人生不痛不痒,自私自利的人们。
这样的人,对来世也有相同的期许,所以惧怕死亡。
但是,在贫困时代、或是承受过精神苦痛的人们、或是年龄已长,实际体验到生命黄昏的人们,想到还得在来世继续生存,就会觉得痛苦不堪。
无即是空。
只要是毫无知觉的“无”,就是连虚无这个词都不包含在内的无。
所以,无即是压倒性的静谧。
无即是空——佛教所阐述的这个教义,告诉人们如何追寻生命的安宁,是尊贵的教义,而永远不死的轮回转世之说,却是不得解脱苦痛的地狱。
少女想,怎么没注意到那个声响呢。
凶猛的汽油引擎声,爬过树间,从左右包围少女。
引擎发出这样的接近声,可能是发现了少女丢弃的速可达,缩小了搜索范围。
“咕啊——”
张开美丽尾巴的孔雀,发出颤浊的叫声,飞奔穿梭而去。
少女似乎打了一会儿的盹。
虽然是不自觉的,但是少女知道自己打了个盹,她赶紧爬上倚靠着的沙罗双树。
因为,树底下杂草蔓生,茂密的树叶又正好可以充当掩蔽……
树枝向左右伸展开来的长枝干,缠绕着常春藤,所以,她想自己应该可以攀得上去。
“……!”
她心想,反正被捉到了,她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解释,不必太紧张。
今天早上,她可以从“卡巴司”逃出来,纯粹是偶然。
醒来时,床上见不到“恋人”的身影,而和煦的风又温柔的亲吻着肌肤。
她从三楼走到太平梯,从恒河吹来的风,让她感到些许的湿气。
插满了玻璃碎片的围墙,让她没有翻墙而出的勇气。
而且,对一个在懂事之前就生活在育幼院的少女而言,提供衣食住行的地方是值得珍惜的。
只要每个月陪所谓“恋人”的男人睡几次觉,在“卡巴司”的生活就可以得到保障。
因为养父告诉她,那一类的男人就叫做“恋人”,所以,虽然她曾经对现实跟戏剧中的差异感到疑惑,但是,周围的女孩子也都是这么在做,所以她也从来不觉得可耻。
当然,养父会为她选择好的恋人,所以,少女还能够拥有自己的自尊。
“就如卡马司托拉(印度爱的箴言)所说的,要进入爱与被爱的关系中,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如果没有高贵的气质,怀有一颗羞耻之心,就得不到他人的爱。如果没有一颗炽热的心,即使相处和睦也是虚无的。因为,所谓性爱是心的交欢。”
养父是这么教导她的。
因此,在她十六岁的那个春天,第一个成为她的“恋人”的年轻人,是在环境保护局任职的优秀分子,名叫卡亚斯特,是一个具有特权阶级意识的年轻人。
“象你这样具备了高贵气质美德的女孩,居然沦落到卡巴司来,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吧,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到我的城堡里。”
轻而易举说出这种话的恋人,结果还是没能把少女带进自己的城堡里。
但是,也因为他的关系,在少女成为女人时,并没有留下任何令她厌恶的记忆。
从太平梯望中庭看时,她发现平时常守在中庭的安全人员不见了。
等她坐上了速可达之后,才知道是为了搬运最老长者的遗骸,人手不够,大家都去帮忙了。
速可达上插着钥匙,所以,她就抱着玩玩的心情,坐上去看看。
“咦……?”
马达声很安静,她想,说不定可以出得去。再试着推推隔开中庭跟外面的门,发现门也是开着的。
因为刚睡醒,所以穿着T恤、短裤,也没有化妆,正好很方便行动。
她没有遭到任何人的盘问,顺利出了市镇,奔驰在国道上。
仅仅一次,她看到了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
就象潜水艇般的宇宙船,在茶褐色的天空里飞翔。
关于宇宙的事,她看过电视的报导,所以,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在空中飞翔。
但是,这个时候,她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跟这艘船扯上关系,也没有余力去想。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二章 巨人之影 汽油机车是跟卡巴司有业务往来的保全公司的交通工具。 前面两辆机车呼啸而过,第三、第四辆毫无顾忌地停在少女藏身的沙罗双树下。 “……想也想得到。” 戴着黑色安全帽,上、下身都裹着皮衣的男人们(也可能有女的),并没有抬头观看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其中一个人掏出了枪。 刚才走在前头的机车,又调头回来。 拿着枪,戴着黑色安全帽的男人,没有先瞄准,就扣了扳机。 当少女感觉到子弹是朝自己飞来时,脚已经受到了冲击。 类似针之类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刺进了她的脚部。 “麻醉!?” 少女微微颤抖了一下。 “太残酷了!” ‘你看吧……’ 从上空倾压而来的轰隆声中,闪过了这样的意识。 ‘我说的事,真的发生了吧。’ 那个不能说是声音,而是一种思考方式的“东西”,震撼了少女。 那“东西”来自于少女所认识的一名男性。 ‘……所以,当我邀请你来宇宙的时候,你下定决心跟我走,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是少校……” 当她得知是他时,麻痹的感觉从右脚爬到了背脊,一阵恶寒,让她的视线模糊了。 压顶而来的轰隆声,伴随着强风削过树梢。 强风吹起了覆盖在树木上的沙石,落地的一双脚横扫过树梢。 “少校……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九重葛花色的巨大躯体,象暴风神鲁多拉及湿婆神一般,自天而降。 ‘今天要起程飞往宇宙,我有点担心你,所以飞到这里来看看,就看到了你骑着速可达奔驰在国道上。’ 那些话语并不是来自声音,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巨人的脚扫落沙罗双树的花朵时,四辆汽油机车的车轮因而弹跳起来,向四方倾倒开来,少女也因为树枝折断,滑落了下来。 红色巨人的手接住了她。 一辆机车企图闪避红色巨人,翻了车。巨人在这辆机车前,丢下了一个金属的小箱子。 “那些金块应该够了吧。” 红色巨人发出声音来,是为了让四散的机车骑士都听到他说的话,这样,那个人才不会把小箱子占为己有。 “回去告诉卡巴司!吉翁军的夏亚·阿兹那布带走了拉拉·丝。” 带着黑色安全帽的男人,打开了小箱子,确认过箱子里的东西后,就把箱子放在后座上。 红色巨人把飘曳的空气象披风般缠卷在身上,飞上了天空。 天空里停着一艘外型像潜水艇般的宇宙船,等着红色巨人。 “就象有缠绕在手指上的红丝线,牵引着我们俩吗?” “哈哈哈……” 听着拉拉天真无邪的比喻,穿着红色制服的年轻人夏亚·阿兹那布笑了起来。 他正在跟她解释,当时自己为什么去了少女住的卡巴司。 被吉翁军通缉的夏亚·阿兹那布,曾在地球流浪了一段时间。 他是因为没有尽到保护吉翁公国的德金·扎比公王的幺男卡尔马·扎比的责任,才被放逐的。 但是,在地球流浪的日子,并没有将他变成无赖汉,军队也没有放任他自由的太久。 “我是为了接管这艘圣吉巴尔巡洋舰,才来到这里的。那时侯,我听到了拉拉的呼唤。” 就是这句话让少女联想到了红色丝线的比喻。 “你知道卡巴司在什么位置吗?” 年轻人拨起金发,仰头看着象窗户一样的荧幕。 荧幕上显现出宇宙船底下的光景。 “这里。” 站起身来的拉拉,指出荧幕上的一点。 手指点到的部分,不断被放大,位于恒河沿岸的卡巴司区域也随着被放大,而且是以相当快的速度移动着。 少女的手指就象描绘着那一点似的,快速地追逐着那一点。 “真厉害,几乎相差不到几毫米。” “是吗?” “这很难呢,对不对,马里甘?” 年轻人问站在门边的士官。 “能够在这种高度的映象中,毫不犹豫地指出特定的一点,真的很厉害。” “我说过,你是因为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才能,才呼唤我去的。” “我说过吗?” “我第一次去卡巴司的时候,也是这样。你说我是吉翁军的人,对不对?” “那是从你显现在外的感觉看出来的……” “不,那时侯我乔装打扮过。而且,更糟的是,我本身的一颗心已经颓废到了极点,你却还说我是道地的吉翁军。” “是吗?” “……刚才我也没有叫你用手指着荧幕,你却这么做了,为什么?” “你没有叫我那么做吗?” “我没有说出来,但是,有那样的意识,你感应到了。” “我是看你的神情,判断出来的。” “是吗?在这个位置,没有必要站起来触摸荧幕吧?” “啊……的确……” “即使是看我的神情猜出来的,那种感觉也太敏锐了。我想借用你这份敏锐的感觉,你肯借吗?” “你的意思,好象想把我纳入军队。” “没错。” “…………” “不是强制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让这艘船降落。” “这……” 拉拉很想苦笑几声,但是,她知道年轻人说的话是绝对认真的,所以紧闭了嘴巴。 站在门边的士官所现露出来的态度,也是在告诉她,上司说的话决非戏言。 宇宙船还维持着一定的高度,环绕着地球,随时都可以再降回地球。 为了更熟悉这艘宇宙船的飞行性能,年轻人心里想着,再降落一次也无妨,只是他没有说出口。 但是,少女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开始深思。 “…………” “你想回卡巴司的话,我也不反对;或是你想一个人生活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些援助。” “我们才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了。” “如果我真的有少校所说的才能,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来利用它,但我也不愿意浪费了它……,我没有自以为是吧。” “没有,我的确需要你,拉拉。” “在卡巴司的时候,你没有把我当成恋人。” “我那么做,对你是一种侮辱吗?” “那时候,你的态度非常坚决,让我产生了戒心。” “对不起,拉拉,因为你的才能深深的震撼了我,让我激动得不能自已。” “啊……!我可以去相信少校所说的,那些属于我的感受性和能力吗……” 就在回答完这句话时,那个名叫马里甘的士官,静静退出了门外。 “我的确是付了钱给卡巴司的主人,他才让我进你的房间的。但是,在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马上知道你就是呼唤我的那个女孩。所以,那时候,我早忘了我是来寻欢的。” “…………” 拉拉的整个脸庞都洋溢着笑容。 显现在少女背后荧幕上的地球,进入了黑夜。 大陆都市的光线量,只有前世纪的几十分之一,但是,眼前的景致,让人觉得“镶嵌宝石般”的古老形容词依旧如新。 拉拉·丝从懂事以来,每天都生活在拥挤喧嚷的育幼院里,在近乎于自给自足的日子中成长。 育幼院里的孩子,也有被移民到宇宙的家庭收养的案例。 但是,她是在九岁的时候,被卡巴司的主人带回家当养女,才离开了育幼院。育幼院对于这些收养人的身份,并不是很在意。 因为孩子们成长到十五岁,即使育幼院明知他们还不能自立,也得让他们离开育幼院。 为了进行宇宙移民而组织的地球联邦政府,主张了宣导“地球生活环境过于苛刻”的政策,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人类掠夺地球后的二十一个世纪的历史,终于让地球面临了濒死的状态。 物资的消费,就是能源的消费。 为了维系庞大人口的日常生活,食物必须从大老远的地方运来;光靠嘴巴、耳朵的通讯以及光靠脚的运输,已经无法应付需求,通讯和交通的网路一重又一重的被搭建起来。 家不再只是遮风避雨的地方,衣服也每年更新款式,大家认为这样的生活形态就是“知的行为”、就是“文化”。 但是,生活比中世纪的王公贵族还要奢侈的现代人,已经忘了如何充分利用手脚、嘴、耳朵这些器官的本能,而塑造出了一个可以补其不足的社会。 即使是绿色的能源,消费本身还是会促进温室效应的现象;居住圈的都市化,也会带来新种的疾病。当由此产生的食物,也呈现出了技术上的偏差,人们才开始察觉到,地球这个有机体的自净作用,也已经到了极限。 于是,从这里衍生出来的一种理念,就是必须让健康的地球永久存续。 虽然,这种事不该是一种理念,也不是可以编入“理论”来探讨的问题。但是,却让人们开始扪心自问,人可以这样消耗资源吗?自己够资格去使用那么多的工具吗? 就在这个很理所当然的理念里,现代资本主义有了新的发现。 那就是——宇宙中有无限的消费空间! 靠经济活动繁荣起来的人类,除此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逻辑了。 从这个拙劣的构思中发展出来的宇宙开发,可以延长地球的寿命! 让宇宙移民成为可能的科学发达,是一种侥幸! 地球联邦政府的成立,还有为了太空殖民地的建设而兴建的交通系统等事业,呈现出了无限的消费活动远景,促进了经济的活性化。 这样的移民活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世纪,而要在地球上生活,必须符合某些条件。 地球环境保护工作者,以及基础原料产业、考古学、历史学相关研究者,才有在地球上居住的资格,其次是从事“支援这些人们”的行业的人,也可以在地球上居住。 但是,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有所谓的“旁门左道”。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存在着乍看之下生活形态依然故我的地球。 拉拉就在夏亚·阿兹那布的牵引下,离开了这样的地球。
汽油机车是跟卡巴司有业务往来的保全公司的交通工具。
前面两辆机车呼啸而过,第三、第四辆毫无顾忌地停在少女藏身的沙罗双树下。
“……想也想得到。”
戴着黑色安全帽,上、下身都裹着皮衣的男人们(也可能有女的),并没有抬头观看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其中一个人掏出了枪。
刚才走在前头的机车,又调头回来。
拿着枪,戴着黑色安全帽的男人,没有先瞄准,就扣了扳机。
当少女感觉到子弹是朝自己飞来时,脚已经受到了冲击。
类似针之类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刺进了她的脚部。
“麻醉!?”
少女微微颤抖了一下。
“太残酷了!”
‘你看吧……’
从上空倾压而来的轰隆声中,闪过了这样的意识。
‘我说的事,真的发生了吧。’
那个不能说是声音,而是一种思考方式的“东西”,震撼了少女。
那“东西”来自于少女所认识的一名男性。
‘……所以,当我邀请你来宇宙的时候,你下定决心跟我走,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是少校……”
当她得知是他时,麻痹的感觉从右脚爬到了背脊,一阵恶寒,让她的视线模糊了。
压顶而来的轰隆声,伴随着强风削过树梢。
强风吹起了覆盖在树木上的沙石,落地的一双脚横扫过树梢。
“少校……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九重葛花色的巨大躯体,象暴风神鲁多拉及湿婆神一般,自天而降。
‘今天要起程飞往宇宙,我有点担心你,所以飞到这里来看看,就看到了你骑着速可达奔驰在国道上。’
那些话语并不是来自声音,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巨人的脚扫落沙罗双树的花朵时,四辆汽油机车的车轮因而弹跳起来,向四方倾倒开来,少女也因为树枝折断,滑落了下来。
红色巨人的手接住了她。
一辆机车企图闪避红色巨人,翻了车。巨人在这辆机车前,丢下了一个金属的小箱子。
“那些金块应该够了吧。”
红色巨人发出声音来,是为了让四散的机车骑士都听到他说的话,这样,那个人才不会把小箱子占为己有。
“回去告诉卡巴司!吉翁军的夏亚·阿兹那布带走了拉拉·丝。”
带着黑色安全帽的男人,打开了小箱子,确认过箱子里的东西后,就把箱子放在后座上。
红色巨人把飘曳的空气象披风般缠卷在身上,飞上了天空。
天空里停着一艘外型像潜水艇般的宇宙船,等着红色巨人。
“就象有缠绕在手指上的红丝线,牵引着我们俩吗?”
“哈哈哈……”
听着拉拉天真无邪的比喻,穿着红色制服的年轻人夏亚·阿兹那布笑了起来。
他正在跟她解释,当时自己为什么去了少女住的卡巴司。
被吉翁军通缉的夏亚·阿兹那布,曾在地球流浪了一段时间。
他是因为没有尽到保护吉翁公国的德金·扎比公王的幺男卡尔马·扎比的责任,才被放逐的。
但是,在地球流浪的日子,并没有将他变成无赖汉,军队也没有放任他自由的太久。
“我是为了接管这艘圣吉巴尔巡洋舰,才来到这里的。那时侯,我听到了拉拉的呼唤。”
就是这句话让少女联想到了红色丝线的比喻。
“你知道卡巴司在什么位置吗?”
年轻人拨起金发,仰头看着象窗户一样的荧幕。
荧幕上显现出宇宙船底下的光景。
“这里。”
站起身来的拉拉,指出荧幕上的一点。
手指点到的部分,不断被放大,位于恒河沿岸的卡巴司区域也随着被放大,而且是以相当快的速度移动着。
少女的手指就象描绘着那一点似的,快速地追逐着那一点。
“真厉害,几乎相差不到几毫米。”
“是吗?”
“这很难呢,对不对,马里甘?”
年轻人问站在门边的士官。
“能够在这种高度的映象中,毫不犹豫地指出特定的一点,真的很厉害。”
“我说过,你是因为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才能,才呼唤我去的。”
“我说过吗?”
“我第一次去卡巴司的时候,也是这样。你说我是吉翁军的人,对不对?”
“那是从你显现在外的感觉看出来的……”
“不,那时侯我乔装打扮过。而且,更糟的是,我本身的一颗心已经颓废到了极点,你却还说我是道地的吉翁军。”
“……刚才我也没有叫你用手指着荧幕,你却这么做了,为什么?”
“你没有叫我那么做吗?”
“我没有说出来,但是,有那样的意识,你感应到了。”
“我是看你的神情,判断出来的。”
“是吗?在这个位置,没有必要站起来触摸荧幕吧?”
“啊……的确……”
“即使是看我的神情猜出来的,那种感觉也太敏锐了。我想借用你这份敏锐的感觉,你肯借吗?”
“你的意思,好象想把我纳入军队。”
“没错。”
“…………”
“不是强制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让这艘船降落。”
“这……”
拉拉很想苦笑几声,但是,她知道年轻人说的话是绝对认真的,所以紧闭了嘴巴。
站在门边的士官所现露出来的态度,也是在告诉她,上司说的话决非戏言。
宇宙船还维持着一定的高度,环绕着地球,随时都可以再降回地球。
为了更熟悉这艘宇宙船的飞行性能,年轻人心里想着,再降落一次也无妨,只是他没有说出口。
但是,少女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开始深思。
“你想回卡巴司的话,我也不反对;或是你想一个人生活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些援助。”
“我们才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了。”
“如果我真的有少校所说的才能,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来利用它,但我也不愿意浪费了它……,我没有自以为是吧。”
“没有,我的确需要你,拉拉。”
“在卡巴司的时候,你没有把我当成恋人。”
“我那么做,对你是一种侮辱吗?”
“那时候,你的态度非常坚决,让我产生了戒心。”
“对不起,拉拉,因为你的才能深深的震撼了我,让我激动得不能自已。”
“啊……!我可以去相信少校所说的,那些属于我的感受性和能力吗……”
就在回答完这句话时,那个名叫马里甘的士官,静静退出了门外。
“我的确是付了钱给卡巴司的主人,他才让我进你的房间的。但是,在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马上知道你就是呼唤我的那个女孩。所以,那时候,我早忘了我是来寻欢的。”
拉拉的整个脸庞都洋溢着笑容。
显现在少女背后荧幕上的地球,进入了黑夜。
大陆都市的光线量,只有前世纪的几十分之一,但是,眼前的景致,让人觉得“镶嵌宝石般”的古老形容词依旧如新。
拉拉·丝从懂事以来,每天都生活在拥挤喧嚷的育幼院里,在近乎于自给自足的日子中成长。
育幼院里的孩子,也有被移民到宇宙的家庭收养的案例。
但是,她是在九岁的时候,被卡巴司的主人带回家当养女,才离开了育幼院。育幼院对于这些收养人的身份,并不是很在意。
因为孩子们成长到十五岁,即使育幼院明知他们还不能自立,也得让他们离开育幼院。
为了进行宇宙移民而组织的地球联邦政府,主张了宣导“地球生活环境过于苛刻”的政策,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人类掠夺地球后的二十一个世纪的历史,终于让地球面临了濒死的状态。
物资的消费,就是能源的消费。
为了维系庞大人口的日常生活,食物必须从大老远的地方运来;光靠嘴巴、耳朵的通讯以及光靠脚的运输,已经无法应付需求,通讯和交通的网路一重又一重的被搭建起来。
家不再只是遮风避雨的地方,衣服也每年更新款式,大家认为这样的生活形态就是“知的行为”、就是“文化”。
但是,生活比中世纪的王公贵族还要奢侈的现代人,已经忘了如何充分利用手脚、嘴、耳朵这些器官的本能,而塑造出了一个可以补其不足的社会。
即使是绿色的能源,消费本身还是会促进温室效应的现象;居住圈的都市化,也会带来新种的疾病。当由此产生的食物,也呈现出了技术上的偏差,人们才开始察觉到,地球这个有机体的自净作用,也已经到了极限。
于是,从这里衍生出来的一种理念,就是必须让健康的地球永久存续。
虽然,这种事不该是一种理念,也不是可以编入“理论”来探讨的问题。但是,却让人们开始扪心自问,人可以这样消耗资源吗?自己够资格去使用那么多的工具吗?
就在这个很理所当然的理念里,现代资本主义有了新的发现。
那就是——宇宙中有无限的消费空间!
靠经济活动繁荣起来的人类,除此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逻辑了。
从这个拙劣的构思中发展出来的宇宙开发,可以延长地球的寿命!
让宇宙移民成为可能的科学发达,是一种侥幸!
地球联邦政府的成立,还有为了太空殖民地的建设而兴建的交通系统等事业,呈现出了无限的消费活动远景,促进了经济的活性化。
这样的移民活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世纪,而要在地球上生活,必须符合某些条件。
地球环境保护工作者,以及基础原料产业、考古学、历史学相关研究者,才有在地球上居住的资格,其次是从事“支援这些人们”的行业的人,也可以在地球上居住。
但是,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有所谓的“旁门左道”。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存在着乍看之下生活形态依然故我的地球。
拉拉就在夏亚·阿兹那布的牵引下,离开了这样的地球。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三章 阿姆罗·雷 在地球出生的阿姆罗,被父亲带来了宇宙。 阿姆罗家有世世代代从事机械的传统,上一代又是军队编制人员,所以,不必履行宇宙移民的义务。 但是,又因为他的父亲提姆·雷是地球联邦军的技术人员,所以,反而有进入宇宙的资格。 为了“履行义务”而不得不移民宇宙,跟“有资格”进入宇宙,有天壤之别。 有资格进入宇宙的人,不必支付前往太空殖民地的旅费,而义务移民的人,为了支付旅费,却要历经三个世代才能还清贷款。 这样的条件不但过于苛刻,而且不近情理。 阿姆罗迁居的地方,是即将由许多新兴太空殖民地建立起来的“SIDE-7”。 那里目前只有一个才完成三分之一规格的殖民地,而且,建设也因为最近一次的战争,停顿了下来。 这仅有的殖民地,没有什么特定名称,只要说到SIDE-7的殖民地,就是指这个。 虽然没能照原定规模完工,但是这个直径三公里,全长二十多公里的圆筒形状的殖民地,在生活机能上并没有任何的不足之处。 SIDE-7俨然成为战争难民流窜,龙蛇杂处的中等规模都市。 阿姆罗对快乐的中学时代完全没有记忆,也许是因为跟他分开时的母亲,在他脑海里烙下的形象实在太差了吧。 那是父亲拉着他的手,进入宇宙时的记忆…… ‘对不起,阿姆罗……我无法适应太空的生活。’ 对于说了类似这种话的母亲的记忆,已经冻结。 到了SIDE-7后,阿姆罗才知道那句话根本不是真正的理由。 ‘我有其他的男人……’ 记忆中的母亲的脸好像这么说着,但是他觉得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这么回事了。 他默默让父亲牵着他的手,离开了家。 ‘爸爸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应该是他心里真正的感受。 但是,他一定得跟其中一个人走,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他选择了父亲。 他期待着到了宇宙,能有什么让他开心的事……,然而,却不曾有过。 事实上,他比较喜欢地球的大地、空气跟水。 也想永远躲在母亲的温暖中。 但是,他觉得父亲没有了他,一定会一蹶不起,所以就跟着父亲来了。 而且,长到这么大之后,那件事对他而言,也已经成了不可追忆的往事。 他从未用言辞,来表现这样的感触。 因为说出了那样的感触,对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 跟生活在幸福里的芙劳·宝说这种事,也只会换来她的一句“好可怜喔”。 现实是永远不会停摆的,阿姆罗在SIDE-7的生活,就是努力去超越这些现实。 “听说RX计划的作业快赶上进度了。” 关于父亲的工作情形,阿姆罗都是从芙劳·宝的父亲那里听来的。 芙劳·宝就住在他家对面,阿姆罗搬到SIDE-7后,几乎都是在她家吃饭,所以,芙劳·宝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机动战士’的开发人员若不赶快离开这里的话,大家都说,吉翁军也会空袭这里呢。” 听到母亲这么说,芙劳就问阿姆罗: “你父亲没跟你谈过这件事吗?” “嗯,昨天他好像回来过,不过,没听他说。” 在芙劳·宝家这样的餐桌上,他才知道大家眼中的父亲,是一个凭藉技术者气质生存的人,也因此让他了解到,这样的父亲绝对不可能跟母亲相处得来。 既然如此,阿姆罗迟早也要离开父亲的,他得想办法自立才行。 老是在芙劳·宝家中打搅,也太没出息了。 因此,他开始学着自己下厨做饭,可是,芙劳·宝这个鸡婆又老实的女孩,在阿姆罗学会了手淫之后,还是常常毫无顾忌地往他家跑。 “别开玩笑了,把钥匙还给我。” 芙劳这女孩,最让人受不了的地方,就是把钥匙卡还给了他,自己也还会留下备份。 即使换了密码,还是拿她没辙。 但是,最后还是该怪阿姆罗自己,老是把钥匙卡遗忘在某处,而且大部分是遗忘在芙劳家。 ‘独立……自立……’ 虽然对机械很有兴趣,可是从自己的生活习性来看,他不认为自己适合需要耐力的机具开发的工作。 少年的梦想,还无法在现实里看到成果,也还没成熟到设定人生目标的阶段。 他正处于这样的年纪。 ‘有那样的母亲……难免会对女人怀有恨意吧……’ 在学会恋母情结这个单字后,他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放纵自我的藉口,而且,在手淫的时候,他也发觉到,不只是正常的性爱画面,连机动性机械的规律性动作,都能让自己兴奋。 ‘我这么喜欢女性性器官,却又想否定它……’ 想去喜欢性爱,却又想设法压抑的难以理解的冲动,让他替自己捏造出了一个产生破坏女性性器官欲望的藉口。 但是,他也很担心,能引起他性兴奋的不只是女性裸体,这会不会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所以,他绝对不想让芙劳·宝这种健全的女孩,嗅出他有这样的性癖好。 不过,阿姆罗在性方面虽然有这样的纠葛存在,但是,或许因为他的智商稍微高一些,又缺乏勇气,所以,没有让他走上岐途。 其最大支柱,应该在于他有一个虽不够格称为“男人”,却是个道地的技术人员的父亲。 而且,这个负责开发专门对付吉翁军“萨克”的新型机动战士的父亲,培养出了阿姆罗的自尊心。 因为父亲从事的是这样的工作,所以,即使父亲已经阳痿,也是他可以容忍的事。 他认为,男人都有难言的苦衷…… 但是,如同他在芙劳家听到的一样,现在是非常残酷的。 对战争难民而言,在SIDE-7开发联邦军的机动战士,SIDE-7就会遭到吉翁军的空袭,所以大家都希望这样的开发工作能够移转到其他地方去。 这件事让阿姆罗觉得沮丧。 他跟被夏亚·阿兹纳布救起后的拉拉·丝,面临了同样程度的现实压力。 那一次的空袭,发生在拉拉进入宇宙的半年前,而发动空袭的,正是夏亚·阿兹纳布。
在地球出生的阿姆罗,被父亲带来了宇宙。
阿姆罗家有世世代代从事机械的传统,上一代又是军队编制人员,所以,不必履行宇宙移民的义务。
但是,又因为他的父亲提姆·雷是地球联邦军的技术人员,所以,反而有进入宇宙的资格。
为了“履行义务”而不得不移民宇宙,跟“有资格”进入宇宙,有天壤之别。
有资格进入宇宙的人,不必支付前往太空殖民地的旅费,而义务移民的人,为了支付旅费,却要历经三个世代才能还清贷款。
这样的条件不但过于苛刻,而且不近情理。
阿姆罗迁居的地方,是即将由许多新兴太空殖民地建立起来的“SIDE-7”。
那里目前只有一个才完成三分之一规格的殖民地,而且,建设也因为最近一次的战争,停顿了下来。
这仅有的殖民地,没有什么特定名称,只要说到SIDE-7的殖民地,就是指这个。
虽然没能照原定规模完工,但是这个直径三公里,全长二十多公里的圆筒形状的殖民地,在生活机能上并没有任何的不足之处。
SIDE-7俨然成为战争难民流窜,龙蛇杂处的中等规模都市。
阿姆罗对快乐的中学时代完全没有记忆,也许是因为跟他分开时的母亲,在他脑海里烙下的形象实在太差了吧。
那是父亲拉着他的手,进入宇宙时的记忆……
‘对不起,阿姆罗……我无法适应太空的生活。’
对于说了类似这种话的母亲的记忆,已经冻结。
到了SIDE-7后,阿姆罗才知道那句话根本不是真正的理由。
‘我有其他的男人……’
记忆中的母亲的脸好像这么说着,但是他觉得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这么回事了。
他默默让父亲牵着他的手,离开了家。
‘爸爸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应该是他心里真正的感受。
但是,他一定得跟其中一个人走,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他选择了父亲。
他期待着到了宇宙,能有什么让他开心的事……,然而,却不曾有过。
事实上,他比较喜欢地球的大地、空气跟水。
也想永远躲在母亲的温暖中。
但是,他觉得父亲没有了他,一定会一蹶不起,所以就跟着父亲来了。
而且,长到这么大之后,那件事对他而言,也已经成了不可追忆的往事。
他从未用言辞,来表现这样的感触。
因为说出了那样的感触,对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
跟生活在幸福里的芙劳·宝说这种事,也只会换来她的一句“好可怜喔”。
现实是永远不会停摆的,阿姆罗在SIDE-7的生活,就是努力去超越这些现实。
“听说RX计划的作业快赶上进度了。”
关于父亲的工作情形,阿姆罗都是从芙劳·宝的父亲那里听来的。
芙劳·宝就住在他家对面,阿姆罗搬到SIDE-7后,几乎都是在她家吃饭,所以,芙劳·宝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机动战士’的开发人员若不赶快离开这里的话,大家都说,吉翁军也会空袭这里呢。”
听到母亲这么说,芙劳就问阿姆罗:
“你父亲没跟你谈过这件事吗?”
“嗯,昨天他好像回来过,不过,没听他说。”
在芙劳·宝家这样的餐桌上,他才知道大家眼中的父亲,是一个凭藉技术者气质生存的人,也因此让他了解到,这样的父亲绝对不可能跟母亲相处得来。
既然如此,阿姆罗迟早也要离开父亲的,他得想办法自立才行。
老是在芙劳·宝家中打搅,也太没出息了。
因此,他开始学着自己下厨做饭,可是,芙劳·宝这个鸡婆又老实的女孩,在阿姆罗学会了手淫之后,还是常常毫无顾忌地往他家跑。
“别开玩笑了,把钥匙还给我。”
芙劳这女孩,最让人受不了的地方,就是把钥匙卡还给了他,自己也还会留下备份。
即使换了密码,还是拿她没辙。
但是,最后还是该怪阿姆罗自己,老是把钥匙卡遗忘在某处,而且大部分是遗忘在芙劳家。
‘独立……自立……’
虽然对机械很有兴趣,可是从自己的生活习性来看,他不认为自己适合需要耐力的机具开发的工作。
少年的梦想,还无法在现实里看到成果,也还没成熟到设定人生目标的阶段。
他正处于这样的年纪。
‘有那样的母亲……难免会对女人怀有恨意吧……’
在学会恋母情结这个单字后,他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放纵自我的藉口,而且,在手淫的时候,他也发觉到,不只是正常的性爱画面,连机动性机械的规律性动作,都能让自己兴奋。
‘我这么喜欢女性性器官,却又想否定它……’
想去喜欢性爱,却又想设法压抑的难以理解的冲动,让他替自己捏造出了一个产生破坏女性性器官欲望的藉口。
但是,他也很担心,能引起他性兴奋的不只是女性裸体,这会不会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所以,他绝对不想让芙劳·宝这种健全的女孩,嗅出他有这样的性癖好。
不过,阿姆罗在性方面虽然有这样的纠葛存在,但是,或许因为他的智商稍微高一些,又缺乏勇气,所以,没有让他走上岐途。
其最大支柱,应该在于他有一个虽不够格称为“男人”,却是个道地的技术人员的父亲。
而且,这个负责开发专门对付吉翁军“萨克”的新型机动战士的父亲,培养出了阿姆罗的自尊心。
因为父亲从事的是这样的工作,所以,即使父亲已经阳痿,也是他可以容忍的事。
他认为,男人都有难言的苦衷……
但是,如同他在芙劳家听到的一样,现在是非常残酷的。
对战争难民而言,在SIDE-7开发联邦军的机动战士,SIDE-7就会遭到吉翁军的空袭,所以大家都希望这样的开发工作能够移转到其他地方去。
这件事让阿姆罗觉得沮丧。
他跟被夏亚·阿兹纳布救起后的拉拉·丝,面临了同样程度的现实压力。
那一次的空袭,发生在拉拉进入宇宙的半年前,而发动空袭的,正是夏亚·阿兹纳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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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四章 从宇宙到地球、往宇宙 半年前,在拉拉跟夏亚相遇之前的SIDE-7。 对太空殖民地所发动的空袭,跟对地球所发动的空袭是不一样的。 吉翁军派出了两架机动战士——萨克,进攻殖民地。 指挥作战的,是吉翁公国基连·扎比麾下的部队中,最擅长游击战的夏亚·阿兹纳布。目的是搜索出替联邦军开发新型机动战士的技术部队,并且逮捕这个部队的成员。 当空袭警报响起时,阿姆罗正要去上学,在芙劳·宝的催促下,躲进联邦军的军舰里。 但是,才冲出避难所,就看到了必须抬头仰望的萨克。 不知道该说是“全长”还是“身高”,总之,有近二十公尺高的机器人,就像一辆战车直立般的站在眼前。 他看到了预设实战状况而开发的机动战士的行动! 而且,这又是被称为吉翁军宝物的兵器,能这样仰望着这个兵器,让阿姆罗感动万分。 这一瞬间,有恋母情结的他,也无法压仰机械家业血统所带给他的异常兴奋感。 他觉得,能做出这种兵器的吉翁,实在太伟大了! 到底拥有怎么样的性能呢? 他开始观察,各部是藉由怎么样的系统操纵的。 但是,当这家伙用战车炮般的来福枪开始扫射,筒罐般的空弹壳散落一地时,阿姆罗领教了它的厉害之处。 切身感受到了所谓的“战争场面”。 火药的味道,唤起了人们动物性的一面。 他直觉地认为,使用大量火药的战斗行为,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看清楚他们。 啪咚!轰隆! 这一发射击后的大爆炸,死了数十个人。 断了手脚的人们,痛苦挣扎着。 为什么!? 因为这是破坏力强,又不分人、物的轰炸。 但是,即使如此,那时候萨克所发射的炮弹,还是经过特别处理,没有足以破坏殖民地结构的底限炸药量呢。 这就是所谓的“自以为聪明”。 这个主意是夏亚·阿兹纳布想出来的,但是,完全没有顾虑到那些被卷入人潮中,被杀死或四肢分离的人。 这根本就是恶行! 阿姆罗还看到,芙劳·宝被爆炸的暴风卷起,跌落在地上。 那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不再是“有令人厌恶的生殖器的女人”这样的辞汇。 也不是“这家伙像个麻烦又鸡婆的妹妹”这样的字眼。 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使用兵器呢”! 也许他曾经怒骂,这样下去的话,一点胜算都没有。 但是,他知道,不阻止这种恶行的话,大家都会死,他绝不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姆罗觉得自己应该走出这里,所以,他开始往前跑。 不管是不是为了拯救所有人,他开始寻找父亲,问遍了军中所有的人。 都是因为这些人开发兵器,才会连累了那么多人,阿姆罗觉得这些人该负起责任。 他找到了父亲。 但是,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穿着宇宙服,对他怒吼着: “快进港,躲到舰上!”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早就知道会发生空袭,所以事先穿上了宇宙服。 可是,躲到军舰上,对事态又能有什么帮助呢,他不愿意这么做,又开始往外奔跑。 他本来想去找芙劳·宝,可是,突然看到一架白色的“机动战士”横躺在拖车的平台上。 “这种时候还躺在这里睡大觉!” 他想对它这么怒骂。 但是,脑海里又闪过了另一个想像图。 那就是释涅槃图,朝天正躺,睡得比那张图像还要神圣的白色机体,看起来实在太过悠闲了。 也许是一种被机体玩弄的感觉,让他真的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当时,他并没有坐上那机械躲起来,或是坐上那机械作战的意识。 从舷梯爬到维修用的平台上时,背后突然感到一股冲力。 是驻守在SIDE-7的联邦军,发射了迎击用的飞弹。 他察觉,事实越来越严重了。 他看了一下白色机体,座舱里空荡荡的座席,仿佛在对他说着“坐下”。 操纵盘的灯光,对他嘶喊着“快采取行动啊”。 操作手册还只是写在纸上,可以很快的翻阅过。 看完后,他对白色机动战士的整体,有了全盘的了解。 如果操作手册是采用电脑模式,就得循着一定的逻辑操作阅读,大概就没这么容易搞清楚了。 因为还在开发中,所以操作手册还没有建立完整,这一点对阿姆罗来说,是值得庆幸的。但是,却也是让他选择了不幸的瞬间。 躺着什么也不能做,所以,他得要让这机械站起来。 可是,站起来后,会很醒目,引来正在寻找这个机械的吉翁军的萨克。 才刚这么想,敌人就来了。 他花了一点时间去找内藏在机体中的武器,行动稍微慢了一些。 所以,当他使用白色机体背包里的光束配刀攻击萨克时,还来不及思考,就直接炸毁了萨克的主引擎。 咚轰隆隆! 约有数十吨TNT火药威力般的爆炸,炸穿了太空殖民地的外壁。 这时候,阿姆罗的父亲从炸开处,被吸进了宇宙空间,但是,阿姆罗并没有发觉。 第二架萨克大叫一声: “可恶!” 向前冲了过来。 阿姆罗慌了起来。 他的确听到这个名为萨克的机动战士,大吼了一声。 虽然那是驾驶员的意识,但是,冲向他的却是机体。 “……!” 幸亏这里是殖民地里面还没有整建完毕的施工地带,所以第一架萨克爆炸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第二架萨克狰狞地呐喊着,阿姆罗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有思考的余力。 “绝不能再引起爆炸。” 既然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就必须把攻击目标放在驾驶员身上。 阿姆罗降低了自机的姿势,瞄准敌机的驾驶舱部,刺出了光束配刀,后退了几步。 那个萨克就这样倒下去了。 阿姆罗第一次上阵,就击倒了两架萨克。 于是,他的麻烦也跟着来了。 联邦军的士官下令回收白色机动战士,阿姆罗就操纵着那个机体,帮军队把这架白色机动战士送回了研究设施。 一些备用零件,则搬运到联邦军停泊在港口的强袭登陆母舰“木马”里。 “我不是军人,只是个学生。虽然擅自坐上机动战士,还启动了机体,可是,请你们原谅我,放我下去吧。” “现在缺乏重要的驾驶员,我目睹你干掉了萨克,表现得非常杰出。所以,你就负责担任本舰前方护卫!去领取光束来福枪!” 一个既年轻又尖锐的声音命令他。 后来他才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布莱德·诺亚,也还只是个预备士官,却被逼得不得不接下这艘命为“木马”的战舰的代理舰长职位。 他自己本身都自顾不暇了,为了达成作战任务,他根本不愿意去理会阿姆罗的说词。 派出了两架萨克的吉翁军巡洋舰的战斗指挥官夏亚·阿兹纳布,单枪匹马侵入“木马”附近,展开了一场小小的战斗。 原本就身负重伤的木马的舰长,就在这时候战死了。 指挥权被移交到布莱德·诺亚的手上,所以,他必须把白色机动战士跟难民们送到某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阿姆罗并不清楚难民们为什么搭上了木马这艘战舰,但是,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救出跟一大堆难民徘徊在港口的芙劳·宝。 木马在布莱德·诺亚的指挥下,冲入了大气层。阿姆罗不但跟夏亚·阿兹纳布乘坐的,有“红色彗星”之称的萨克交战,还击退了对方。 不管是不是偶然,也被列入了战绩。 所以,地球联邦军回收白色机动战士在SIDE-7所做的实战测试资料后,还是保留了木马原有的编制。 逃过红色彗星追击的木马,当时舰上成员几乎都是一般平民,但是,这些人也都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成了军队的编制人员。 阿姆罗也变成了正规的驾驶员。 “别开玩笑了,我会怕啊!” “你跟白色机动战士之间的默契不错,至于适应性,是今后军队要解决的课题。” 拿这份报告来的,是指挥补给部队的玛蒂达·亚森中尉。 面对这个中尉,阿姆罗无法提出任何抗议。 尽管身材那么细长苗条,全身却散发着甜美的十足女人味,让阿姆罗看得头都发晕了。 剪了一头跟士官帽非常相称的短发的中尉小姐。 阿姆罗对她一见钟情,当然无法提出任何抗议啰。 “这绝不是开玩笑可以决定的事,阿姆罗,从你的成绩来看,也就是军队术语中所谓的战绩,你的表现非常优秀。说不定,你是个超能力者呢。” 中尉这么挽留他。 “军队也很想研究你这份才能,所以正在收集你的资料。” “军队吗?” “没错,要不是这样,你擅自启动属于最高机密和机动战士,早就上了军事法庭啦。” 阿姆罗发觉,这个充满了魅力的中尉,对自己的能力似乎非常肯定,他不禁期待能在下一次的补给时再见到她。 这么一来,阿姆罗终于可以忘了芙劳·宝的存在。
半年前,在拉拉跟夏亚相遇之前的SIDE-7。
对太空殖民地所发动的空袭,跟对地球所发动的空袭是不一样的。
吉翁军派出了两架机动战士——萨克,进攻殖民地。
指挥作战的,是吉翁公国基连·扎比麾下的部队中,最擅长游击战的夏亚·阿兹纳布。目的是搜索出替联邦军开发新型机动战士的技术部队,并且逮捕这个部队的成员。
当空袭警报响起时,阿姆罗正要去上学,在芙劳·宝的催促下,躲进联邦军的军舰里。
但是,才冲出避难所,就看到了必须抬头仰望的萨克。
不知道该说是“全长”还是“身高”,总之,有近二十公尺高的机器人,就像一辆战车直立般的站在眼前。
他看到了预设实战状况而开发的机动战士的行动!
而且,这又是被称为吉翁军宝物的兵器,能这样仰望着这个兵器,让阿姆罗感动万分。
这一瞬间,有恋母情结的他,也无法压仰机械家业血统所带给他的异常兴奋感。
他觉得,能做出这种兵器的吉翁,实在太伟大了!
到底拥有怎么样的性能呢?
他开始观察,各部是藉由怎么样的系统操纵的。
但是,当这家伙用战车炮般的来福枪开始扫射,筒罐般的空弹壳散落一地时,阿姆罗领教了它的厉害之处。
切身感受到了所谓的“战争场面”。
火药的味道,唤起了人们动物性的一面。
他直觉地认为,使用大量火药的战斗行为,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看清楚他们。
啪咚!轰隆!
这一发射击后的大爆炸,死了数十个人。
断了手脚的人们,痛苦挣扎着。
为什么!?
因为这是破坏力强,又不分人、物的轰炸。
但是,即使如此,那时候萨克所发射的炮弹,还是经过特别处理,没有足以破坏殖民地结构的底限炸药量呢。
这就是所谓的“自以为聪明”。
这个主意是夏亚·阿兹纳布想出来的,但是,完全没有顾虑到那些被卷入人潮中,被杀死或四肢分离的人。
这根本就是恶行!
阿姆罗还看到,芙劳·宝被爆炸的暴风卷起,跌落在地上。
那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不再是“有令人厌恶的生殖器的女人”这样的辞汇。
也不是“这家伙像个麻烦又鸡婆的妹妹”这样的字眼。
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使用兵器呢”!
也许他曾经怒骂,这样下去的话,一点胜算都没有。
但是,他知道,不阻止这种恶行的话,大家都会死,他绝不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姆罗觉得自己应该走出这里,所以,他开始往前跑。
不管是不是为了拯救所有人,他开始寻找父亲,问遍了军中所有的人。
都是因为这些人开发兵器,才会连累了那么多人,阿姆罗觉得这些人该负起责任。
他找到了父亲。
但是,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穿着宇宙服,对他怒吼着:
“快进港,躲到舰上!”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早就知道会发生空袭,所以事先穿上了宇宙服。
可是,躲到军舰上,对事态又能有什么帮助呢,他不愿意这么做,又开始往外奔跑。
他本来想去找芙劳·宝,可是,突然看到一架白色的“机动战士”横躺在拖车的平台上。
“这种时候还躺在这里睡大觉!”
他想对它这么怒骂。
但是,脑海里又闪过了另一个想像图。
那就是释涅槃图,朝天正躺,睡得比那张图像还要神圣的白色机体,看起来实在太过悠闲了。
也许是一种被机体玩弄的感觉,让他真的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当时,他并没有坐上那机械躲起来,或是坐上那机械作战的意识。
从舷梯爬到维修用的平台上时,背后突然感到一股冲力。
是驻守在SIDE-7的联邦军,发射了迎击用的飞弹。
他察觉,事实越来越严重了。
他看了一下白色机体,座舱里空荡荡的座席,仿佛在对他说着“坐下”。
操纵盘的灯光,对他嘶喊着“快采取行动啊”。
操作手册还只是写在纸上,可以很快的翻阅过。
看完后,他对白色机动战士的整体,有了全盘的了解。
如果操作手册是采用电脑模式,就得循着一定的逻辑操作阅读,大概就没这么容易搞清楚了。
因为还在开发中,所以操作手册还没有建立完整,这一点对阿姆罗来说,是值得庆幸的。但是,却也是让他选择了不幸的瞬间。
躺着什么也不能做,所以,他得要让这机械站起来。
可是,站起来后,会很醒目,引来正在寻找这个机械的吉翁军的萨克。
才刚这么想,敌人就来了。
他花了一点时间去找内藏在机体中的武器,行动稍微慢了一些。
所以,当他使用白色机体背包里的光束配刀攻击萨克时,还来不及思考,就直接炸毁了萨克的主引擎。
咚轰隆隆!
约有数十吨TNT火药威力般的爆炸,炸穿了太空殖民地的外壁。
这时候,阿姆罗的父亲从炸开处,被吸进了宇宙空间,但是,阿姆罗并没有发觉。
第二架萨克大叫一声:
“可恶!”
向前冲了过来。
阿姆罗慌了起来。
他的确听到这个名为萨克的机动战士,大吼了一声。
虽然那是驾驶员的意识,但是,冲向他的却是机体。
幸亏这里是殖民地里面还没有整建完毕的施工地带,所以第一架萨克爆炸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第二架萨克狰狞地呐喊着,阿姆罗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有思考的余力。
“绝不能再引起爆炸。”
既然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就必须把攻击目标放在驾驶员身上。
阿姆罗降低了自机的姿势,瞄准敌机的驾驶舱部,刺出了光束配刀,后退了几步。
那个萨克就这样倒下去了。
阿姆罗第一次上阵,就击倒了两架萨克。
于是,他的麻烦也跟着来了。
联邦军的士官下令回收白色机动战士,阿姆罗就操纵着那个机体,帮军队把这架白色机动战士送回了研究设施。
一些备用零件,则搬运到联邦军停泊在港口的强袭登陆母舰“木马”里。
“我不是军人,只是个学生。虽然擅自坐上机动战士,还启动了机体,可是,请你们原谅我,放我下去吧。”
“现在缺乏重要的驾驶员,我目睹你干掉了萨克,表现得非常杰出。所以,你就负责担任本舰前方护卫!去领取光束来福枪!”
一个既年轻又尖锐的声音命令他。
后来他才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布莱德·诺亚,也还只是个预备士官,却被逼得不得不接下这艘命为“木马”的战舰的代理舰长职位。 他自己本身都自顾不暇了,为了达成作战任务,他根本不愿意去理会阿姆罗的说词。
派出了两架萨克的吉翁军巡洋舰的战斗指挥官夏亚·阿兹纳布,单枪匹马侵入“木马”附近,展开了一场小小的战斗。
原本就身负重伤的木马的舰长,就在这时候战死了。
指挥权被移交到布莱德·诺亚的手上,所以,他必须把白色机动战士跟难民们送到某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阿姆罗并不清楚难民们为什么搭上了木马这艘战舰,但是,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救出跟一大堆难民徘徊在港口的芙劳·宝。
木马在布莱德·诺亚的指挥下,冲入了大气层。阿姆罗不但跟夏亚·阿兹纳布乘坐的,有“红色彗星”之称的萨克交战,还击退了对方。
不管是不是偶然,也被列入了战绩。
所以,地球联邦军回收白色机动战士在SIDE-7所做的实战测试资料后,还是保留了木马原有的编制。
逃过红色彗星追击的木马,当时舰上成员几乎都是一般平民,但是,这些人也都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成了军队的编制人员。
阿姆罗也变成了正规的驾驶员。
“别开玩笑了,我会怕啊!”
“你跟白色机动战士之间的默契不错,至于适应性,是今后军队要解决的课题。”
拿这份报告来的,是指挥补给部队的玛蒂达·亚森中尉。
面对这个中尉,阿姆罗无法提出任何抗议。
尽管身材那么细长苗条,全身却散发着甜美的十足女人味,让阿姆罗看得头都发晕了。
剪了一头跟士官帽非常相称的短发的中尉小姐。
阿姆罗对她一见钟情,当然无法提出任何抗议啰。
“这绝不是开玩笑可以决定的事,阿姆罗,从你的成绩来看,也就是军队术语中所谓的战绩,你的表现非常优秀。说不定,你是个超能力者呢。”
中尉这么挽留他。
“军队也很想研究你这份才能,所以正在收集你的资料。”
“军队吗?”
“没错,要不是这样,你擅自启动属于最高机密和机动战士,早就上了军事法庭啦。”
阿姆罗发觉,这个充满了魅力的中尉,对自己的能力似乎非常肯定,他不禁期待能在下一次的补给时再见到她。
这么一来,阿姆罗终于可以忘了芙劳·宝的存在。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五章 垂死的天鹅 连芙劳·宝都被当场征召了,可见跟木马并肩作战过的年轻人,通通都被军队留住了。 军队会承认这样的编制,是因为军队对他们也有着一份期待。 既有所谓“新人类”的“人类变革论”,军队当然也想依循这个正在流行的理念,拿木马这些业余军人做一个测试。然后,可能的话,最好能激发出他们“新人类”的素质,成为军队最好的战力。 但是,最根本的理由,还是因为联邦军缺乏人手。 不过,还是有正规军人和驾驶员在这艘“木马”上,但是,没有人不满这个由预备士官升上来的代理舰长。 于是,木马再度飞上宇宙。在月球轨道上,有个位于月球前方空间区域里的SIDE-6,木马以故障待修为藉口,进入了SIDE-6。 一艘战舰单独行动时,会被视为“离队舰”,只要把武器以封条贴封,就可以在紧急的时候进入中立的太空殖民地区。 这是宇宙移民时代的新习惯。 在这个殖民地里,阿姆罗见到了父亲。父亲虽然得了缺氧症,肉体上还是非常健康。 当吉翁军空袭SIDE-7的时候,阿姆罗的父亲被抛出了宇宙,但是,大概因为身上穿着宇宙服,所以漂流到这个SIDE来了吧。 相隔半年的重逢,完全是偶然。 刚从书店出来的父亲,正好碰到走在夜路上的儿子,就把阿姆罗带到了他投宿的废物处理场的组装屋。 他没有说明,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遥远的SIDE-6。 在这间残破的小屋里,父亲交给了他一片电脑储存基板,对他说: “这里虽然是中立区,却跟战争脱不了关系。现在这个时代,即使在休战中,吉翁军跟联邦军也还是彼此虎视眈眈,都想用机动战士来打游击战。要让机动战士拥有应对游击战的机能,就得换上这一片提姆设计的储存基板。不然的话,你会被红色彗星的夏亚·阿兹纳布击垮的。我潜和民间,躲在中立区不断收集情报,再以这些情报为依据,在技术上做改进开发,所得到的成果就是这一张储存基板,你快拿去装在机动战士上面吧。” 阿姆罗穿着军服,难免会被误以为是军队编制人员,但是,军服上并没有注明他是个驾驶员。 但是,父亲在很兴奋的状态下,又情不自禁地暴露出了以自己的价值基准来判断事物的坏习性。 这也是让母亲非常厌恶的一部分。 滔滔不绝地说完这件事后,父亲就心满意足地坐在被中古电脑淹没的书桌前,哼着歌曲。 那是一首阿姆罗没有听过的古老轻音乐。 父亲的研究成果——储存基板,拿在手上的感觉,好轻好薄。 “快走!你已经是个军人啦!” “啊,是……” 父亲突然破口大骂,阿姆罗边哭边冲出了组装屋,然后用力将那张储存基板扔到路上。 第二天。 经过布莱德代理舰长的允许,阿姆罗借了一辆轻型车去看他的父亲。 一个看起来像废物处理场老板的男人,正在指示阿姆罗的父亲操作起重挖土机。 父亲的侧面,看起来很平稳,没有一点牵挂。 看到废物处理场的老板这么信任父亲,他突然没有勇气去问这个老板,关于父亲的事。 而且,阿姆罗也并不是可以永远待在这个殖民地。 “那就是父亲吗……” 那颗头发已失去光彩的脑袋,在SIDE-7时,也曾经为了替联邦军开发新型机动战士,发挥出领导阶级的机能。 这样的父亲,现在虽然做着整理废物的工作,但是,只要想到是为了收集情报,仍是一个能令他满足的工作。 这也是一种幸福。 阿姆罗没有勇气跟老板打招呼,决定就这样折回舰上。 但是,下起雨来了。 一只天鹅,飞翔在一层薄幕摇晃着似的雨中。 ‘好可怜……’ 刚开始,阿姆罗以为是天鹅在对他这么说。 后来,他感觉到这是某个人的思绪。 阿姆罗被那只天鹅吸引了一般,在湖畔的小屋旁停下车来。下了车,他就伫立在寂寥的门入口屋檐下。 轻型车没有车棚,被雨淋得全身湿透,他不想这样回到同伴中,只好这样站着。 在为该怎么处理父亲的问题而烦恼时,这种漠然的时间也是值得珍惜的。 ‘好可怜……’ 这句话不是一种话语,而是一种“思绪”。 “……” 阿姆罗可以感觉到这个思绪来自哪个方向,所以,他绕到左边的走廊。 沙沙沙…… 隔着小雨,面对着湖的地方,有一个头发闪着藏青色的光芒,向左右梳开来的少女,坐在一只黯然的藤椅上。 天鹅已经飞了好长一段时间,像满意了似的,轻盈地横卧在掀起比星星还多的雨的波纹的湖面上,伸长了脖子。 少女凝视着这样的湖面。 沙沙沙…… 阿姆罗像穿过雨膜似的,走向走廊。 “……!” 责备他的眼神,是淡淡的宝石绿。 阿姆罗想跟这个用力咬着臼齿,有着褐色肌肤的女孩说话。 他并不想问她,为什么意识到那样的事,而是想问她,为什么释放出了那样的思绪。 “对不起,打搅你了……” “……?” “你喜欢那只鸟吗?” 阿姆罗很在意自己的鞋底,在木制的楼梯上毫不客气制造出来的声响。 “有人讨厌美丽的东西吗?看到这么美丽的东西即将老死,难道你不难过吗?” 排斥阿姆罗眼神的少女,看着自己的膝盖,说: “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抬头看着他的淡绿色眼睛里,有着愤怒。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因为……因为那只天鹅是一只垂死的天鹅,却还勇敢地飞翔着,我像听到了它的呼唤似的……” 他发现自己解释得越多,就越会搞砸一切,只好吞下说到一半的话,像根柱子一样呆立在那里。 两个人的视线应该曾经交接过,只是,阿姆罗已经完全被她吸引住了,所以,他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没看到。 “……雨停了。” 当阿姆罗听到少女的声音时,少女已经起身离去了。 阿姆罗看着天鹅消失在湖面上;云伴随着上升气流,快速地拉长再拉长。 少女的气息沉重而温热。 那双淡绿宝石颜色的眼睛里的瞳孔,漆黑得让阿姆罗惊叹。 “多美的一双眼睛啊。” 少女朝向雨停后的湖面,飞也似地跑了。 这就是阿姆罗跟拉拉的第一次相遇。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六章 依偎红衣 他第三次去废物处理场找他父亲时,扑了个空。 废物处理场的老板不在,二楼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父亲曾经工作过的书桌,不见半个人影。 既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好回去了。 另外,还有一股冲动,想去湖畔看看。 但是,那个偶然跟他错身而过的女孩,蕴含着浓浓的罗曼蒂克风味,让他怀疑,那只是一场梦。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去湖畔。 可是,这么下定决心之后,他又想到,那只天鹅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样的思绪变化,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梦遗的事。 对象不是那个少女。 是一个在某个中东古老国家的后宫里,跳着煽情的肚皮舞的女孩——一个似乎象征着她的姿态的女孩。女孩挥舞着裙摆,似有若无的裸露出女性的私处,对着他说: “你觉得从这里生出来,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 他就因那一句话,同时梦遗了。 白色液体的腥臭味带给他厌恶感,还有父亲也经历过这种事而成为一个技术者的想像,让黎明中的阿姆罗感到万分的空虚。 为了闪避一辆车,阿姆罗的车子开进了路肩,陷入了坑洞里。 现在居然还有没铺柏油的道路,实在太稀奇了。 “真笨哪……!” 不管他怎么埋怨自己,车子还是爬不回路面上。 “……!?” 从后照镜看到穿红衣服的人,他直觉到是敌人,立刻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 穿着红色士官服的男人,像要去参加万圣节的舞会似的,一身白色的头盔、手套、长靴,还戴着宽边的护目镜。 “红色彗星……夏亚……!” 阿姆罗知道,他就是。 虽然跟他交过战,但是,阿姆罗并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阿姆罗知道,向自己走过来的,就是他。 夏来去一趟印度回来后,也把圣吉巴尔停靠在这个SIDE。 他也没发现,这个穿着微脏的联邦军制服,全身僵硬的少年,就是那个跟自己交战过无数次的白色MS的驾驶员。 “不行哪……拉拉,一定要用车子拖出来才行。” 夏亚看着前轮陷在路肩坑洞里的车子,回头这么说。 “那么,强子呢……?” 听到少女的声音,阿姆罗才把视线投向士官走下来的车子。 车子的左边,坐着一个少女,穿着淡黄色布料作成的宽大的衣服。 “……!?” 阿姆罗知道她是属于军队的人,可是,看她的装扮并不像军队编制人员,于是让他联想到,她是很久以前就有的,跟着军队卖春的那种女人。 感应到阿姆罗这种联想的褐色少女,边对着他微笑,边抛过来这么一个“意识”——以非常纤细的表现法来说,就是一种意识。 ‘如果我是那样的女孩,那么,拥抱我这种女孩的夏亚上校,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人啰?可是,上校是个很好的人呢。’ 阿姆罗这才看到红色士官服的夏亚,正要把绳子缠绑在自己的车子保险杆上,他赶紧说: “啊,我来帮忙。” “不用了,绑好了。” 士官的动作非常利落,当阿姆罗问他要不要帮忙时,他已经绑好站起身来了。 “麻烦你了,请问贵姓……” “我叫夏亚·阿兹纳布,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军人。” 言辞中,有调侃自己的味道。 不知道是对自己这一身滑稽的打扮感到可耻,还是瞧不起军人这样的身份…… 不过,阿姆罗知道。 他知道夏亚·阿兹纳布很不喜欢被人家称为红色彗星。 拉拉开着车,拉直了绳子。 “怎么了,退后啊,阿姆罗。” 听到夏亚这么说,阿姆罗边退后,边觉得讶异,敌方的士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进步多了。” ‘拉拉。’ 红色士官服的夏亚,并没有连带喊出少女的名字,但是,阿姆罗可以感应到他心里是这么叫着少女的。 当阿姆罗再度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时,夏亚已经在收拾绳子了。他赶忙跑到拉拉的车子旁,松掉绳子,把绳子交给夏亚。 “不必连你都把身子弄脏啊。” 夏亚指着阿姆罗沾满了泥土的膝盖说。 这一瞬间,阿姆罗知道这个人是喜欢那个女孩的,而且,他也能确认这不是件坏事。 阿姆罗觉得自己产生了拥抱少女的低俗联想,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还是侮辱了少女,所以,他带着这份歉意说: “麻烦你们了……真的很抱歉。” 看到阿姆罗不知所措的样子,夏亚并没有联想到那一方面的意思。 “你是志愿兵吗?” “不,不是的。我是被现场征召的,而且我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有一次你们吉翁军的MS空袭SIDE-7时,我在四处奔逃时,看到了联邦军试验用的MS,我就坐上去了……,帮联邦军把货物从殖民地里搬运到强袭登陆母舰上……,然后战舰出了SIDE-7,我没有衣服可换,就一直穿着舰上的衣服。” 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连他自己都感到怀疑。 “你是……” “阿姆罗·雷。” 夏亚并不是要问他的名字,他却马上以军队的惯用语气回答了夏亚的话。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看到夏亚露出了苦笑,阿姆罗也赶紧看了一下拉拉的反应。他发觉,自己成了笨拙的联邦军少年兵的样本。 “谢、谢谢你们。” 你像弹簧蹦开来的人偶一样,行了一个致敬礼,就跑回了自己的车子。
连芙劳·宝都被当场征召了,可见跟木马并肩作战过的年轻人,通通都被军队留住了。
军队会承认这样的编制,是因为军队对他们也有着一份期待。
既有所谓“新人类”的“人类变革论”,军队当然也想依循这个正在流行的理念,拿木马这些业余军人做一个测试。然后,可能的话,最好能激发出他们“新人类”的素质,成为军队最好的战力。
但是,最根本的理由,还是因为联邦军缺乏人手。
不过,还是有正规军人和驾驶员在这艘“木马”上,但是,没有人不满这个由预备士官升上来的代理舰长。
于是,木马再度飞上宇宙。在月球轨道上,有个位于月球前方空间区域里的SIDE-6,木马以故障待修为藉口,进入了SIDE-6。
一艘战舰单独行动时,会被视为“离队舰”,只要把武器以封条贴封,就可以在紧急的时候进入中立的太空殖民地区。
这是宇宙移民时代的新习惯。
在这个殖民地里,阿姆罗见到了父亲。父亲虽然得了缺氧症,肉体上还是非常健康。
当吉翁军空袭SIDE-7的时候,阿姆罗的父亲被抛出了宇宙,但是,大概因为身上穿着宇宙服,所以漂流到这个SIDE来了吧。
相隔半年的重逢,完全是偶然。
刚从书店出来的父亲,正好碰到走在夜路上的儿子,就把阿姆罗带到了他投宿的废物处理场的组装屋。
他没有说明,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遥远的SIDE-6。
在这间残破的小屋里,父亲交给了他一片电脑储存基板,对他说:
“这里虽然是中立区,却跟战争脱不了关系。现在这个时代,即使在休战中,吉翁军跟联邦军也还是彼此虎视眈眈,都想用机动战士来打游击战。要让机动战士拥有应对游击战的机能,就得换上这一片提姆设计的储存基板。不然的话,你会被红色彗星的夏亚·阿兹纳布击垮的。我潜和民间,躲在中立区不断收集情报,再以这些情报为依据,在技术上做改进开发,所得到的成果就是这一张储存基板,你快拿去装在机动战士上面吧。”
阿姆罗穿着军服,难免会被误以为是军队编制人员,但是,军服上并没有注明他是个驾驶员。
但是,父亲在很兴奋的状态下,又情不自禁地暴露出了以自己的价值基准来判断事物的坏习性。
这也是让母亲非常厌恶的一部分。
滔滔不绝地说完这件事后,父亲就心满意足地坐在被中古电脑淹没的书桌前,哼着歌曲。
那是一首阿姆罗没有听过的古老轻音乐。
父亲的研究成果——储存基板,拿在手上的感觉,好轻好薄。
“快走!你已经是个军人啦!”
“啊,是……”
父亲突然破口大骂,阿姆罗边哭边冲出了组装屋,然后用力将那张储存基板扔到路上。
第二天。
经过布莱德代理舰长的允许,阿姆罗借了一辆轻型车去看他的父亲。
一个看起来像废物处理场老板的男人,正在指示阿姆罗的父亲操作起重挖土机。
父亲的侧面,看起来很平稳,没有一点牵挂。
看到废物处理场的老板这么信任父亲,他突然没有勇气去问这个老板,关于父亲的事。
而且,阿姆罗也并不是可以永远待在这个殖民地。
“那就是父亲吗……”
那颗头发已失去光彩的脑袋,在SIDE-7时,也曾经为了替联邦军开发新型机动战士,发挥出领导阶级的机能。
这样的父亲,现在虽然做着整理废物的工作,但是,只要想到是为了收集情报,仍是一个能令他满足的工作。
这也是一种幸福。
阿姆罗没有勇气跟老板打招呼,决定就这样折回舰上。
但是,下起雨来了。
一只天鹅,飞翔在一层薄幕摇晃着似的雨中。
‘好可怜……’
刚开始,阿姆罗以为是天鹅在对他这么说。
后来,他感觉到这是某个人的思绪。
阿姆罗被那只天鹅吸引了一般,在湖畔的小屋旁停下车来。下了车,他就伫立在寂寥的门入口屋檐下。
轻型车没有车棚,被雨淋得全身湿透,他不想这样回到同伴中,只好这样站着。
在为该怎么处理父亲的问题而烦恼时,这种漠然的时间也是值得珍惜的。
这句话不是一种话语,而是一种“思绪”。
“……”
阿姆罗可以感觉到这个思绪来自哪个方向,所以,他绕到左边的走廊。
沙沙沙……
隔着小雨,面对着湖的地方,有一个头发闪着藏青色的光芒,向左右梳开来的少女,坐在一只黯然的藤椅上。
天鹅已经飞了好长一段时间,像满意了似的,轻盈地横卧在掀起比星星还多的雨的波纹的湖面上,伸长了脖子。
少女凝视着这样的湖面。
阿姆罗像穿过雨膜似的,走向走廊。
责备他的眼神,是淡淡的宝石绿。
阿姆罗想跟这个用力咬着臼齿,有着褐色肌肤的女孩说话。
他并不想问她,为什么意识到那样的事,而是想问她,为什么释放出了那样的思绪。
“对不起,打搅你了……”
“你喜欢那只鸟吗?”
阿姆罗很在意自己的鞋底,在木制的楼梯上毫不客气制造出来的声响。
“有人讨厌美丽的东西吗?看到这么美丽的东西即将老死,难道你不难过吗?”
排斥阿姆罗眼神的少女,看着自己的膝盖,说:
“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抬头看着他的淡绿色眼睛里,有着愤怒。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因为……因为那只天鹅是一只垂死的天鹅,却还勇敢地飞翔着,我像听到了它的呼唤似的……”
他发现自己解释得越多,就越会搞砸一切,只好吞下说到一半的话,像根柱子一样呆立在那里。
两个人的视线应该曾经交接过,只是,阿姆罗已经完全被她吸引住了,所以,他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没看到。
“……雨停了。”
当阿姆罗听到少女的声音时,少女已经起身离去了。
阿姆罗看着天鹅消失在湖面上;云伴随着上升气流,快速地拉长再拉长。
少女的气息沉重而温热。
那双淡绿宝石颜色的眼睛里的瞳孔,漆黑得让阿姆罗惊叹。
“多美的一双眼睛啊。”
少女朝向雨停后的湖面,飞也似地跑了。
这就是阿姆罗跟拉拉的第一次相遇。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六章 依偎红衣 他第三次去废物处理场找他父亲时,扑了个空。 废物处理场的老板不在,二楼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父亲曾经工作过的书桌,不见半个人影。 既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好回去了。 另外,还有一股冲动,想去湖畔看看。 但是,那个偶然跟他错身而过的女孩,蕴含着浓浓的罗曼蒂克风味,让他怀疑,那只是一场梦。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去湖畔。 可是,这么下定决心之后,他又想到,那只天鹅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样的思绪变化,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梦遗的事。 对象不是那个少女。 是一个在某个中东古老国家的后宫里,跳着煽情的肚皮舞的女孩——一个似乎象征着她的姿态的女孩。女孩挥舞着裙摆,似有若无的裸露出女性的私处,对着他说: “你觉得从这里生出来,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 他就因那一句话,同时梦遗了。 白色液体的腥臭味带给他厌恶感,还有父亲也经历过这种事而成为一个技术者的想像,让黎明中的阿姆罗感到万分的空虚。 为了闪避一辆车,阿姆罗的车子开进了路肩,陷入了坑洞里。 现在居然还有没铺柏油的道路,实在太稀奇了。 “真笨哪……!” 不管他怎么埋怨自己,车子还是爬不回路面上。 “……!?” 从后照镜看到穿红衣服的人,他直觉到是敌人,立刻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 穿着红色士官服的男人,像要去参加万圣节的舞会似的,一身白色的头盔、手套、长靴,还戴着宽边的护目镜。 “红色彗星……夏亚……!” 阿姆罗知道,他就是。 虽然跟他交过战,但是,阿姆罗并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阿姆罗知道,向自己走过来的,就是他。 夏来去一趟印度回来后,也把圣吉巴尔停靠在这个SIDE。 他也没发现,这个穿着微脏的联邦军制服,全身僵硬的少年,就是那个跟自己交战过无数次的白色MS的驾驶员。 “不行哪……拉拉,一定要用车子拖出来才行。” 夏亚看着前轮陷在路肩坑洞里的车子,回头这么说。 “那么,强子呢……?” 听到少女的声音,阿姆罗才把视线投向士官走下来的车子。 车子的左边,坐着一个少女,穿着淡黄色布料作成的宽大的衣服。 “……!?” 阿姆罗知道她是属于军队的人,可是,看她的装扮并不像军队编制人员,于是让他联想到,她是很久以前就有的,跟着军队卖春的那种女人。 感应到阿姆罗这种联想的褐色少女,边对着他微笑,边抛过来这么一个“意识”——以非常纤细的表现法来说,就是一种意识。 ‘如果我是那样的女孩,那么,拥抱我这种女孩的夏亚上校,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人啰?可是,上校是个很好的人呢。’ 阿姆罗这才看到红色士官服的夏亚,正要把绳子缠绑在自己的车子保险杆上,他赶紧说: “啊,我来帮忙。” “不用了,绑好了。” 士官的动作非常利落,当阿姆罗问他要不要帮忙时,他已经绑好站起身来了。 “麻烦你了,请问贵姓……” “我叫夏亚·阿兹纳布,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军人。” 言辞中,有调侃自己的味道。 不知道是对自己这一身滑稽的打扮感到可耻,还是瞧不起军人这样的身份…… 不过,阿姆罗知道。 他知道夏亚·阿兹纳布很不喜欢被人家称为红色彗星。 拉拉开着车,拉直了绳子。 “怎么了,退后啊,阿姆罗。” 听到夏亚这么说,阿姆罗边退后,边觉得讶异,敌方的士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进步多了。” ‘拉拉。’ 红色士官服的夏亚,并没有连带喊出少女的名字,但是,阿姆罗可以感应到他心里是这么叫着少女的。 当阿姆罗再度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时,夏亚已经在收拾绳子了。他赶忙跑到拉拉的车子旁,松掉绳子,把绳子交给夏亚。 “不必连你都把身子弄脏啊。” 夏亚指着阿姆罗沾满了泥土的膝盖说。 这一瞬间,阿姆罗知道这个人是喜欢那个女孩的,而且,他也能确认这不是件坏事。 阿姆罗觉得自己产生了拥抱少女的低俗联想,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还是侮辱了少女,所以,他带着这份歉意说: “麻烦你们了……真的很抱歉。” 看到阿姆罗不知所措的样子,夏亚并没有联想到那一方面的意思。 “你是志愿兵吗?” “不,不是的。我是被现场征召的,而且我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有一次你们吉翁军的MS空袭SIDE-7时,我在四处奔逃时,看到了联邦军试验用的MS,我就坐上去了……,帮联邦军把货物从殖民地里搬运到强袭登陆母舰上……,然后战舰出了SIDE-7,我没有衣服可换,就一直穿着舰上的衣服。” 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连他自己都感到怀疑。 “你是……” “阿姆罗·雷。” 夏亚并不是要问他的名字,他却马上以军队的惯用语气回答了夏亚的话。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看到夏亚露出了苦笑,阿姆罗也赶紧看了一下拉拉的反应。他发觉,自己成了笨拙的联邦军少年兵的样本。 “谢、谢谢你们。” 你像弹簧蹦开来的人偶一样,行了一个致敬礼,就跑回了自己的车子。
他第三次去废物处理场找他父亲时,扑了个空。
废物处理场的老板不在,二楼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父亲曾经工作过的书桌,不见半个人影。
既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好回去了。
另外,还有一股冲动,想去湖畔看看。
但是,那个偶然跟他错身而过的女孩,蕴含着浓浓的罗曼蒂克风味,让他怀疑,那只是一场梦。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去湖畔。
可是,这么下定决心之后,他又想到,那只天鹅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样的思绪变化,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梦遗的事。
对象不是那个少女。
是一个在某个中东古老国家的后宫里,跳着煽情的肚皮舞的女孩——一个似乎象征着她的姿态的女孩。女孩挥舞着裙摆,似有若无的裸露出女性的私处,对着他说:
“你觉得从这里生出来,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
他就因那一句话,同时梦遗了。
白色液体的腥臭味带给他厌恶感,还有父亲也经历过这种事而成为一个技术者的想像,让黎明中的阿姆罗感到万分的空虚。
为了闪避一辆车,阿姆罗的车子开进了路肩,陷入了坑洞里。
现在居然还有没铺柏油的道路,实在太稀奇了。
“真笨哪……!”
不管他怎么埋怨自己,车子还是爬不回路面上。
“……!?”
从后照镜看到穿红衣服的人,他直觉到是敌人,立刻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
穿着红色士官服的男人,像要去参加万圣节的舞会似的,一身白色的头盔、手套、长靴,还戴着宽边的护目镜。
“红色彗星……夏亚……!”
阿姆罗知道,他就是。
虽然跟他交过战,但是,阿姆罗并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阿姆罗知道,向自己走过来的,就是他。
夏来去一趟印度回来后,也把圣吉巴尔停靠在这个SIDE。
他也没发现,这个穿着微脏的联邦军制服,全身僵硬的少年,就是那个跟自己交战过无数次的白色MS的驾驶员。
“不行哪……拉拉,一定要用车子拖出来才行。”
夏亚看着前轮陷在路肩坑洞里的车子,回头这么说。
“那么,强子呢……?”
听到少女的声音,阿姆罗才把视线投向士官走下来的车子。
车子的左边,坐着一个少女,穿着淡黄色布料作成的宽大的衣服。
阿姆罗知道她是属于军队的人,可是,看她的装扮并不像军队编制人员,于是让他联想到,她是很久以前就有的,跟着军队卖春的那种女人。
感应到阿姆罗这种联想的褐色少女,边对着他微笑,边抛过来这么一个“意识”——以非常纤细的表现法来说,就是一种意识。
‘如果我是那样的女孩,那么,拥抱我这种女孩的夏亚上校,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人啰?可是,上校是个很好的人呢。’
阿姆罗这才看到红色士官服的夏亚,正要把绳子缠绑在自己的车子保险杆上,他赶紧说:
“啊,我来帮忙。”
“不用了,绑好了。”
士官的动作非常利落,当阿姆罗问他要不要帮忙时,他已经绑好站起身来了。
“麻烦你了,请问贵姓……”
“我叫夏亚·阿兹纳布,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军人。”
言辞中,有调侃自己的味道。
不知道是对自己这一身滑稽的打扮感到可耻,还是瞧不起军人这样的身份……
不过,阿姆罗知道。
他知道夏亚·阿兹纳布很不喜欢被人家称为红色彗星。
拉拉开着车,拉直了绳子。
“怎么了,退后啊,阿姆罗。”
听到夏亚这么说,阿姆罗边退后,边觉得讶异,敌方的士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进步多了。”
‘拉拉。’
红色士官服的夏亚,并没有连带喊出少女的名字,但是,阿姆罗可以感应到他心里是这么叫着少女的。
当阿姆罗再度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时,夏亚已经在收拾绳子了。他赶忙跑到拉拉的车子旁,松掉绳子,把绳子交给夏亚。
“不必连你都把身子弄脏啊。”
夏亚指着阿姆罗沾满了泥土的膝盖说。
这一瞬间,阿姆罗知道这个人是喜欢那个女孩的,而且,他也能确认这不是件坏事。
阿姆罗觉得自己产生了拥抱少女的低俗联想,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还是侮辱了少女,所以,他带着这份歉意说:
“麻烦你们了……真的很抱歉。”
看到阿姆罗不知所措的样子,夏亚并没有联想到那一方面的意思。
“你是志愿兵吗?”
“不,不是的。我是被现场征召的,而且我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有一次你们吉翁军的MS空袭SIDE-7时,我在四处奔逃时,看到了联邦军试验用的MS,我就坐上去了……,帮联邦军把货物从殖民地里搬运到强袭登陆母舰上……,然后战舰出了SIDE-7,我没有衣服可换,就一直穿着舰上的衣服。”
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连他自己都感到怀疑。
“你是……”
“阿姆罗·雷。”
夏亚并不是要问他的名字,他却马上以军队的惯用语气回答了夏亚的话。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看到夏亚露出了苦笑,阿姆罗也赶紧看了一下拉拉的反应。他发觉,自己成了笨拙的联邦军少年兵的样本。
“谢、谢谢你们。”
你像弹簧蹦开来的人偶一样,行了一个致敬礼,就跑回了自己的车子。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七章 代替母亲 他觉得,那个少女不可能再到湖畔来了。 父亲跟他第二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平静安稳地操作着起重挖土机,他想,就这样把父亲交给废物处理场的老板,应该没有问题了。 于是,他离开那里,来到湖畔小屋。 而她,也在那里。 只是,跟下雨那一天不一样,她不是坐在走廊上,而是坐在离湖畔的四十步左右的芦苇丛中的长板凳上。 “昨天……真的很谢谢你。” 他觉得不能好好说声谢谢的自己,真的蛮可耻的。 “太好了。” 拉拉并没有这么说,可是,阿姆罗看到她的唇形是这么摆动着,所以,他走向了长板凳。 她在这里出现,对阿姆罗的自尊心来说,是很大的抚慰。 “……?” 稍微凹陷形成的湖湾内,游进了跟昨天不一样的天鹅,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天鹅。 阿姆罗从她的右肩侧绕到她的左边,突然,一阵悸动攫住了他的胸口,让他心慌意乱。 不去意识喉咙的存在,似乎就无法呼吸了。 从头发左右分开所露出的分界线,可以看到少女的头皮,头皮的褐色显得比较浅一些,阿姆罗一想到,这也许就是她体内的颜色,就觉得头晕目眩。 全身颤抖不已,脚也站不稳了。 披着藏青色光彩发丝的肩膀跟脖子的肤色,让他联想到少女下腹部相连接的丰腴肉体;而薄黄色的宽大衣服,又可以看到从肩膀倾斜而下,一直延伸到手掌的臂膀。 这个充满蛊惑的光景,紧紧掐住了阿姆罗的神经,他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发出了极大了声响。 于是,她看着他。 “啊,好热……” “……” 拉拉什么都没说,迳自看着在湖湾里无所事事的天鹅。 她好像也很紧张,所以,阿姆罗感受到一股压力,觉得自己非找话接下去说不可。 于是,他问: “你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是敌人?” “咦……!?我那时候有那么说吗?” 听到阿姆罗那么唐突的话,她轮廓分明的大眼睛,张得更大了。 “咦……!” 当视线跟少女异常清澈的眼睛相碰触的那一刹那,阿姆罗着实地倒抽了一口气。 拉拉轻轻舒展喉咙,发出了笑声。 因为一手遮住了嘴巴,所以看起来还是很端庄。 少女这种不由得笑出声来的反射神经,好到让阿姆罗可以感受到她健全的感性。 但是,阿姆罗不敢正视少女,把视线从湖面移到自己的膝盖上。 “……!” 他明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到少女褐色优美的颈子、从喉部到下巴间最柔软的肌肤模样,以及有着洁白牙齿的口腔。 然而,现在,他视线里,却只有布满了因为机械油而变成一条条黑线皱纹的拳头,还有到处都是吃东西时沾的油渍、机油等斑斑点点的灰色工作服。 她的健康开朗,让他无以自处。 “……” 从肩膀飘过来的笑声,沉入了波涛起伏的底线。于是,他扬起视线,看着茂密的芦苇丛对岸的杂木林。 没有人影,也没有天鹅…… 从湖湾向左延伸的湖面,连一道波纹都没有。 圆筒造形的殖民地,为了制造惯性重力,一直不停在旋转着,而殖民地壁内的湖水水面却可以呈现出静止状态,足以证明这个直径三公里的圆柱立体,持续着相当完美的圆周运动。 而且,更具意义的是,这样的圆周运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世纪。 在风力较强的时候,水面上才会有小小的波纹沙沙沙地扩散开来。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可以忍受你的侮辱。’ 飞舞的意识中,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 他松开在膝盖上叉握的手,用右手拔下了一根毛发,再把缩得卷卷的毛发拉直,放在指尖缠绕玩弄着。 每当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是,这一次却是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做的,让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后悔为什么又来见她,但是,又很庆幸可以再见到她,这两种心情沉重地重叠着。 可是,看到她笑得那么直爽,他知道她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所以没有站起身来。 只要跟她并肩坐在同一张板凳上,他就觉得跟她相连在一起了。 他意识到,这样的意识很明显的是一种欲望,所以身体越来越僵硬,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 “……我什么时候那么想过呢?我……” 拉拉发出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就像是伸出了援手,把阿姆罗从迷惘中拉了出来。 “你……不是在这里说过……好可怜吗?……你指的应该是那只天鹅,但我却觉得你说的是我……,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会这么说我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于是,我走到走廊来,看到了你,你很清楚的意识到我是个敌人,所以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 “啊……” 拉拉可以理解,阿姆罗每次说话时总是会有越说越长的自我厌恶感。 “可是,刚开始并不是这样啊,是你后来自己创造出来的。要不然,就是你在整理这些感觉的时候,想成了那样。” “也许吧,可是,当我走在走廊上的时候,你是那么想的没错。” “……是吗?那么,只能说男人本来就是女人的敌人啰。” “啊……!” 这句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话,让阿姆罗喘了一口气,把上身扭向了她。 但是,这么一来,他的气息就会吐在少女的身上,所以,他慌忙把上身扳回正面,结果,腰部发出了响声,扭到了侧腹部的筋肉。 “唔!……咳、咳……” 阿姆罗把手撑在侧腹上,抽抽搭搭地哀叫着。 “怎么了?” “好像扭到了腰……” “这里吗?” 拉拉挪动腰部,用手掌在阿姆罗的背部和侧腹之间摩擦着。 他觉得,全身都裹在手掌的温暖里。 这是瞬间的最大幸福。 在将全身托付给她的安心中,阿姆罗忘了她带给他的那种通俗的感触,此时的感触,唤醒了他内心深处遗忘已久的记忆。 那就是母亲的味道。 阿姆罗努力去遗忘记忆,努力去遗忘的事实。 几个月前,他在地球见到了母亲。 木马在阿姆罗的故乡附近紧急迫降时,他打听到母亲的消息,特地跑到吉翁军占领区里的战争难民营见母亲。 但是,就在这时候出了事。 阿姆罗杀了人。 为了躲过吉翁军步哨的搜捕,阿姆罗使用了藏在身上的枪。 这是身为军人的一种自卫本能。 但是,目睹现场的母亲却严厉地责怪阿姆罗: “那个士兵也有太太跟小孩啊,我不记得我曾经这样教育过你!” 她一点都没考虑到,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死于对方之手。 所以,阿姆罗逃离了那里。 这时候,母亲在他背后丢下了一句话: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你!……你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无情的孩子!’ 尽管如此,不管阿姆罗再怎么憎恨母亲,还是无法否定她的存在。 让母亲拥抱、碰触肩膀的感触,即使只是一瞬之间,也可以让他产生安心感。 这种令他怀念的肉体记忆,让他觉得愧疚。 如果刻划出这些纠葛的清晰轮廓,就可以看出,从小孩子、青年成长为大人的阿姆罗,接触到跟母亲不同的女性的肌肤和热气时,在肉体上跟精神上都会产生勃起现象。 也因为这样,才给小孩子制造了离开母亲的契机。 “身体最近都缺乏运动,到这里来之后,什么都没做。” “是啊……,在中立区,连打扫军舰的工作都没有。” 拉拉的手从他身上移开时,快速而冷漠,手移开后所留下来的空白,化成了莫大的空虚。 “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能见到你这样的女孩,我觉得很开心……”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呢?” “在我知道你是吉翁军的拉拉·丝后,没想到你还会在这里等着我……” 拉拉看着湖面。 阿姆罗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 “对不起……,我不是太自以为是才这么说的。只是,有时候你让我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一时兴奋……” “没关系,不知道我的背景,就对我这么有兴趣的人,只有你一个。” “尽管我可能是你的敌人?” “也许就因为是这样的立场,才能这样子吧。” “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无视于这些关系的存在。” “谢谢你,不过,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你会讨厌我的。” “不会的,也许你曾经是个可怜的贫穷人;或是人人称羡的富家千金……,就是有一个不幸的过去,但是,那些都跟今后的我无关啊。” “阿姆罗·雷,你不是那种只会说说而已的人吧?” “我想你大概想测试我,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不会变的。” “昨天,你见到上校,很明显地表现出了敌我之分。” “我还蛮喜欢那个上校的呀。” “他是个很好的人呢。” 她的话像荆棘般,刺伤了阿姆罗。 于是,他告诉她: “……空袭我住的SIDE-7的人,就是那个上校。” “我知道,上校说冲入大气层时,他跟一架白色的MS苦战过,那个白色MS的驾驶员就是你吧?” “……没错。”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八章 女人这东西 阿姆罗想推开拉拉,却被她巧妙地闪过了。 “……” 他本来以为,如果拉拉知道自己是红色彗星的敌人,就会讨厌他的。 如果拉拉讨厌他,他就会死了这条心。 但是,事情并没有变成那样。 所以,阿姆罗虽然高兴得飘飘然的,意识却也开始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体内存在着如果不被讨厌就可能犯错的部分,所以,他才想用夏亚·阿兹纳布来做盾牌的。 好狡猾的做法。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可能会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拉拉这个少女,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喜欢阿姆罗的样子,就可能成为让阿姆罗毫无选择地跟着她走的定时炸弹。 她就是让阿姆罗有这种感觉的“女人”。 这里是父亲居住的地方,所以,不回联邦军也许没什么关系。 寻求政治庇护,也许太夸张了一点,不过,至少可以取得跟难民同等的居住权吧。 不过,事实上,他连这些细节都不会去考虑的。 只要拉拉说一声“好”,不管她想怎么样,阿姆罗都会跟着她走的,即使会让她瞧不起,阿姆罗可能还是会跪下来求她跟他一起生活。 在木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令他害怕的事,为了忘掉这一切的事,他正需要一个异国风情的女孩! 而且,这个同时拥有忧郁跟阔达的少女,就像宝石一样。 在木马,他也遇到了几个值得他单恋的女性。 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做出令人唾弃的事,是因为成天都被男人的斥喝声追赶着,忙着在MS的机体爬上爬下的。 还有,忙着战争。 但是,也因为有她们存在,想回到她们身边,才会再回到木马来。 ‘谢谢,你做得太好了。’ ‘辛苦了。’ 只要能从小小的萤幕听到她们这样的声音,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只因为这样,就可以坐上MS作战的人,太过轻率。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也对不起芙劳。 可是,真的是因为有她们的存在,他才能在那种使用于宇宙近接战的荒唐兵器的肚子里坐下来。 莎拉·玛斯—— 标准的职业妇女典型,是一个外在丰满,内在坚毅的女性。 米莱·矢岛—— 母亲的绝对标准范本。 阿姆罗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么年轻,就全身散发出这种味道的女人。 而服役在补给队里,跟木马有所接触的玛蒂达·亚森中尉,又别有一番风味,曾经是具体呈现出绝对女性气息的女神。 用“曾经”这个词儿,是因为她在木马即将离开地球前战死了。 是她让阿姆罗体会到,什么样的风格才是理想的女性独特风格。 他可以幻想,在这一型女性的面前,成为爱的俘虏。 跟这些女性比起来,芙劳·宝……根本是提都不用提了。 这个女孩,不管怎么样都会自己紧紧的贴上来,所以,只要以平常心待她,就不需要替她想太多。 至于拉拉,在阿姆罗的心中,有着跟这些女孩不同的份量。 如果这个女孩,只是身着清洁、威严的红色制服士官庇护下的一个少女,那么,她绝对不可能接近像阿经罗这么青涩的少年。 但是,拉拉却尝试着去回应阿姆罗想犯错的冲动。 “……哈……” 当阿姆罗抽身而去时,拉拉吐了一口气。 那个动作,仿佛在告诉阿姆罗,你现在说的话让我很难过。 ‘这是无法实现的恋情。’ 这句话,像闪电般一闪而逝。 阿姆罗不想让少女感应到他曾闪过这样的意念,就从长板凳上站了起来。 他感到万分的懊恼。 这时候,某种感触直追阿姆罗的背后而来。 “……!?” 他直觉到,那是拉拉的悲哀,于是回过头来。 “……” 拉拉缩着下巴,只张大眼睛仰望着他的视线,跟阿姆罗的视线撞个正着,缠绕在一起的视线,再也解不开来了。 ‘为什么只照你看得到的现实来了解这件事呢,为什么不能做超越现实的想像呢!?你太狡猾了。’ 阿姆罗有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的感觉,这时候,他这才知道自己对拉拉的真正期待是什么。 ‘……我再怎么想你……也是没有用的。’ 他企图用别的论调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期待。 阿姆罗就像一般年轻男人一样,有着只想对少女做出猥亵事情的幻想,而现在,他正陷入这个部分不能自拔。 这是让他觉得可耻的事。 这种事是求也求不得的事,而且,对方女性如果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梦想,一定会落荒而逃的。 那种不会落荒而逃的女性,也不是什么值得交往的女性。 性意识觉醒得很晚的阿姆罗,也能判断出这样的道理。 阿姆罗没有去上保健卫生课,因为他坚信,包括“性”在内的“人的成长”,是一个应该经由体验来达到学习效果的主题。 所以,他无法忍受在学校这样的场合,老师们一本正经又带一点幽默,以上课的形态来传达这种知识的光景。 他就是这种少年,所以,当他在网路的萤光幕上看到裸体女性张开双腿的姿态时,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可以摆出如此见不得人的姿态的女人。 可是,在知道自己四周同年龄的男人也都在看之后,他也习惯了在观看这种东西之后,让小孩子的“道具”转变成大人的风貌。 在体验过射精的感觉之后,他不但可以想像男人欲望的肮脏污秽,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喜欢裸体了。 但是,他也大约可以想像得到,那种女性是属于那一类的女性,那种女性的性爱情欲冲动是粗糙而不精致的。 芙劳·宝是很平常的一个女孩,不是那种可以用“性感”来形容的对象。 这个叫芙劳·宝的女孩,有丰满的双颊,是个很鸡婆的女人。 尽管裙摆下有一双丰盈结实的美腿,却经常抱怨生理痛的事,让阿姆罗觉得她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女人。 但是,也不是那种可以缺少的存在。 “明天还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吗?” “你觉得呢?” “其实,见了面也不能怎么样,可是,我还是想见你。” “也许真的是不能怎么样吧。” 阿姆罗知道,再多说几句只会让自己变成更窝囊的男人,所以他跨出了步伐。 如果见了面能怎么样的话,阿姆罗一定会跟着拉拉走。但是,有红色彗星存在,所以,应该什么事出不会发生吧。 不,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 他回头看。 拉拉坐在透过芦苇叶缝隙可以看得到的长板凳上。 ‘……你要把我掳走吗……?’ 拉拉的模样,就像一个可以轻轻举起的人偶。 “拉拉……” 阿姆罗在口中呼唤了一声后,就想跑步离开。 这时候,拉拉看着自己的脚,低着头站起身来,把稍微弓着的背朝向他。 ‘……好可怜……’ 她的这个意念,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她自己跟阿姆罗。 所以,阿姆罗就那样默默注视着,她的薄黄色衣服随风飘荡,渐行渐远。 然后,他落下泪来。
他觉得,那个少女不可能再到湖畔来了。
父亲跟他第二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平静安稳地操作着起重挖土机,他想,就这样把父亲交给废物处理场的老板,应该没有问题了。
于是,他离开那里,来到湖畔小屋。
而她,也在那里。
只是,跟下雨那一天不一样,她不是坐在走廊上,而是坐在离湖畔的四十步左右的芦苇丛中的长板凳上。
“昨天……真的很谢谢你。”
他觉得不能好好说声谢谢的自己,真的蛮可耻的。
“太好了。”
拉拉并没有这么说,可是,阿姆罗看到她的唇形是这么摆动着,所以,他走向了长板凳。
她在这里出现,对阿姆罗的自尊心来说,是很大的抚慰。
稍微凹陷形成的湖湾内,游进了跟昨天不一样的天鹅,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天鹅。
阿姆罗从她的右肩侧绕到她的左边,突然,一阵悸动攫住了他的胸口,让他心慌意乱。
不去意识喉咙的存在,似乎就无法呼吸了。
从头发左右分开所露出的分界线,可以看到少女的头皮,头皮的褐色显得比较浅一些,阿姆罗一想到,这也许就是她体内的颜色,就觉得头晕目眩。
全身颤抖不已,脚也站不稳了。
披着藏青色光彩发丝的肩膀跟脖子的肤色,让他联想到少女下腹部相连接的丰腴肉体;而薄黄色的宽大衣服,又可以看到从肩膀倾斜而下,一直延伸到手掌的臂膀。
这个充满蛊惑的光景,紧紧掐住了阿姆罗的神经,他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发出了极大了声响。
于是,她看着他。
“啊,好热……”
拉拉什么都没说,迳自看着在湖湾里无所事事的天鹅。
她好像也很紧张,所以,阿姆罗感受到一股压力,觉得自己非找话接下去说不可。
于是,他问:
“你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是敌人?”
“咦……!?我那时候有那么说吗?”
听到阿姆罗那么唐突的话,她轮廓分明的大眼睛,张得更大了。
“咦……!”
当视线跟少女异常清澈的眼睛相碰触的那一刹那,阿姆罗着实地倒抽了一口气。
拉拉轻轻舒展喉咙,发出了笑声。
因为一手遮住了嘴巴,所以看起来还是很端庄。
少女这种不由得笑出声来的反射神经,好到让阿姆罗可以感受到她健全的感性。
但是,阿姆罗不敢正视少女,把视线从湖面移到自己的膝盖上。
他明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到少女褐色优美的颈子、从喉部到下巴间最柔软的肌肤模样,以及有着洁白牙齿的口腔。
然而,现在,他视线里,却只有布满了因为机械油而变成一条条黑线皱纹的拳头,还有到处都是吃东西时沾的油渍、机油等斑斑点点的灰色工作服。
她的健康开朗,让他无以自处。
从肩膀飘过来的笑声,沉入了波涛起伏的底线。于是,他扬起视线,看着茂密的芦苇丛对岸的杂木林。
没有人影,也没有天鹅……
从湖湾向左延伸的湖面,连一道波纹都没有。
圆筒造形的殖民地,为了制造惯性重力,一直不停在旋转着,而殖民地壁内的湖水水面却可以呈现出静止状态,足以证明这个直径三公里的圆柱立体,持续着相当完美的圆周运动。
而且,更具意义的是,这样的圆周运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世纪。
在风力较强的时候,水面上才会有小小的波纹沙沙沙地扩散开来。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可以忍受你的侮辱。’
飞舞的意识中,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他松开在膝盖上叉握的手,用右手拔下了一根毛发,再把缩得卷卷的毛发拉直,放在指尖缠绕玩弄着。
每当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是,这一次却是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做的,让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后悔为什么又来见她,但是,又很庆幸可以再见到她,这两种心情沉重地重叠着。
可是,看到她笑得那么直爽,他知道她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所以没有站起身来。
只要跟她并肩坐在同一张板凳上,他就觉得跟她相连在一起了。
他意识到,这样的意识很明显的是一种欲望,所以身体越来越僵硬,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
“……我什么时候那么想过呢?我……”
拉拉发出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就像是伸出了援手,把阿姆罗从迷惘中拉了出来。
“你……不是在这里说过……好可怜吗?……你指的应该是那只天鹅,但我却觉得你说的是我……,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会这么说我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于是,我走到走廊来,看到了你,你很清楚的意识到我是个敌人,所以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
“啊……”
拉拉可以理解,阿姆罗每次说话时总是会有越说越长的自我厌恶感。
“可是,刚开始并不是这样啊,是你后来自己创造出来的。要不然,就是你在整理这些感觉的时候,想成了那样。”
“也许吧,可是,当我走在走廊上的时候,你是那么想的没错。”
“……是吗?那么,只能说男人本来就是女人的敌人啰。”
“啊……!”
这句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话,让阿姆罗喘了一口气,把上身扭向了她。
但是,这么一来,他的气息就会吐在少女的身上,所以,他慌忙把上身扳回正面,结果,腰部发出了响声,扭到了侧腹部的筋肉。
“唔!……咳、咳……”
阿姆罗把手撑在侧腹上,抽抽搭搭地哀叫着。
“怎么了?”
“好像扭到了腰……”
“这里吗?”
拉拉挪动腰部,用手掌在阿姆罗的背部和侧腹之间摩擦着。
他觉得,全身都裹在手掌的温暖里。
这是瞬间的最大幸福。
在将全身托付给她的安心中,阿姆罗忘了她带给他的那种通俗的感触,此时的感触,唤醒了他内心深处遗忘已久的记忆。
那就是母亲的味道。
阿姆罗努力去遗忘记忆,努力去遗忘的事实。
几个月前,他在地球见到了母亲。
木马在阿姆罗的故乡附近紧急迫降时,他打听到母亲的消息,特地跑到吉翁军占领区里的战争难民营见母亲。
但是,就在这时候出了事。
阿姆罗杀了人。
为了躲过吉翁军步哨的搜捕,阿姆罗使用了藏在身上的枪。
这是身为军人的一种自卫本能。
但是,目睹现场的母亲却严厉地责怪阿姆罗:
“那个士兵也有太太跟小孩啊,我不记得我曾经这样教育过你!”
她一点都没考虑到,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死于对方之手。
所以,阿姆罗逃离了那里。
这时候,母亲在他背后丢下了一句话: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你!……你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无情的孩子!’
尽管如此,不管阿姆罗再怎么憎恨母亲,还是无法否定她的存在。
让母亲拥抱、碰触肩膀的感触,即使只是一瞬之间,也可以让他产生安心感。
这种令他怀念的肉体记忆,让他觉得愧疚。
如果刻划出这些纠葛的清晰轮廓,就可以看出,从小孩子、青年成长为大人的阿姆罗,接触到跟母亲不同的女性的肌肤和热气时,在肉体上跟精神上都会产生勃起现象。
也因为这样,才给小孩子制造了离开母亲的契机。
“身体最近都缺乏运动,到这里来之后,什么都没做。”
“是啊……,在中立区,连打扫军舰的工作都没有。”
拉拉的手从他身上移开时,快速而冷漠,手移开后所留下来的空白,化成了莫大的空虚。
“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能见到你这样的女孩,我觉得很开心……”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呢?”
“在我知道你是吉翁军的拉拉·丝后,没想到你还会在这里等着我……”
拉拉看着湖面。
阿姆罗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
“对不起……,我不是太自以为是才这么说的。只是,有时候你让我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一时兴奋……”
“没关系,不知道我的背景,就对我这么有兴趣的人,只有你一个。”
“尽管我可能是你的敌人?”
“也许就因为是这样的立场,才能这样子吧。”
“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无视于这些关系的存在。”
“谢谢你,不过,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你会讨厌我的。”
“不会的,也许你曾经是个可怜的贫穷人;或是人人称羡的富家千金……,就是有一个不幸的过去,但是,那些都跟今后的我无关啊。”
“阿姆罗·雷,你不是那种只会说说而已的人吧?”
“我想你大概想测试我,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不会变的。”
“昨天,你见到上校,很明显地表现出了敌我之分。”
“我还蛮喜欢那个上校的呀。”
“他是个很好的人呢。”
她的话像荆棘般,刺伤了阿姆罗。
于是,他告诉她:
“……空袭我住的SIDE-7的人,就是那个上校。”
“我知道,上校说冲入大气层时,他跟一架白色的MS苦战过,那个白色MS的驾驶员就是你吧?”
“……没错。”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八章 女人这东西 阿姆罗想推开拉拉,却被她巧妙地闪过了。 “……” 他本来以为,如果拉拉知道自己是红色彗星的敌人,就会讨厌他的。 如果拉拉讨厌他,他就会死了这条心。 但是,事情并没有变成那样。 所以,阿姆罗虽然高兴得飘飘然的,意识却也开始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体内存在着如果不被讨厌就可能犯错的部分,所以,他才想用夏亚·阿兹纳布来做盾牌的。 好狡猾的做法。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可能会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拉拉这个少女,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喜欢阿姆罗的样子,就可能成为让阿姆罗毫无选择地跟着她走的定时炸弹。 她就是让阿姆罗有这种感觉的“女人”。 这里是父亲居住的地方,所以,不回联邦军也许没什么关系。 寻求政治庇护,也许太夸张了一点,不过,至少可以取得跟难民同等的居住权吧。 不过,事实上,他连这些细节都不会去考虑的。 只要拉拉说一声“好”,不管她想怎么样,阿姆罗都会跟着她走的,即使会让她瞧不起,阿姆罗可能还是会跪下来求她跟他一起生活。 在木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令他害怕的事,为了忘掉这一切的事,他正需要一个异国风情的女孩! 而且,这个同时拥有忧郁跟阔达的少女,就像宝石一样。 在木马,他也遇到了几个值得他单恋的女性。 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做出令人唾弃的事,是因为成天都被男人的斥喝声追赶着,忙着在MS的机体爬上爬下的。 还有,忙着战争。 但是,也因为有她们存在,想回到她们身边,才会再回到木马来。 ‘谢谢,你做得太好了。’ ‘辛苦了。’ 只要能从小小的萤幕听到她们这样的声音,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只因为这样,就可以坐上MS作战的人,太过轻率。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也对不起芙劳。 可是,真的是因为有她们的存在,他才能在那种使用于宇宙近接战的荒唐兵器的肚子里坐下来。 莎拉·玛斯—— 标准的职业妇女典型,是一个外在丰满,内在坚毅的女性。 米莱·矢岛—— 母亲的绝对标准范本。 阿姆罗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么年轻,就全身散发出这种味道的女人。 而服役在补给队里,跟木马有所接触的玛蒂达·亚森中尉,又别有一番风味,曾经是具体呈现出绝对女性气息的女神。 用“曾经”这个词儿,是因为她在木马即将离开地球前战死了。 是她让阿姆罗体会到,什么样的风格才是理想的女性独特风格。 他可以幻想,在这一型女性的面前,成为爱的俘虏。 跟这些女性比起来,芙劳·宝……根本是提都不用提了。 这个女孩,不管怎么样都会自己紧紧的贴上来,所以,只要以平常心待她,就不需要替她想太多。 至于拉拉,在阿姆罗的心中,有着跟这些女孩不同的份量。 如果这个女孩,只是身着清洁、威严的红色制服士官庇护下的一个少女,那么,她绝对不可能接近像阿经罗这么青涩的少年。 但是,拉拉却尝试着去回应阿姆罗想犯错的冲动。 “……哈……” 当阿姆罗抽身而去时,拉拉吐了一口气。 那个动作,仿佛在告诉阿姆罗,你现在说的话让我很难过。 ‘这是无法实现的恋情。’ 这句话,像闪电般一闪而逝。 阿姆罗不想让少女感应到他曾闪过这样的意念,就从长板凳上站了起来。 他感到万分的懊恼。 这时候,某种感触直追阿姆罗的背后而来。 “……!?” 他直觉到,那是拉拉的悲哀,于是回过头来。 “……” 拉拉缩着下巴,只张大眼睛仰望着他的视线,跟阿姆罗的视线撞个正着,缠绕在一起的视线,再也解不开来了。 ‘为什么只照你看得到的现实来了解这件事呢,为什么不能做超越现实的想像呢!?你太狡猾了。’ 阿姆罗有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的感觉,这时候,他这才知道自己对拉拉的真正期待是什么。 ‘……我再怎么想你……也是没有用的。’ 他企图用别的论调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期待。 阿姆罗就像一般年轻男人一样,有着只想对少女做出猥亵事情的幻想,而现在,他正陷入这个部分不能自拔。 这是让他觉得可耻的事。 这种事是求也求不得的事,而且,对方女性如果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梦想,一定会落荒而逃的。 那种不会落荒而逃的女性,也不是什么值得交往的女性。 性意识觉醒得很晚的阿姆罗,也能判断出这样的道理。 阿姆罗没有去上保健卫生课,因为他坚信,包括“性”在内的“人的成长”,是一个应该经由体验来达到学习效果的主题。 所以,他无法忍受在学校这样的场合,老师们一本正经又带一点幽默,以上课的形态来传达这种知识的光景。 他就是这种少年,所以,当他在网路的萤光幕上看到裸体女性张开双腿的姿态时,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可以摆出如此见不得人的姿态的女人。 可是,在知道自己四周同年龄的男人也都在看之后,他也习惯了在观看这种东西之后,让小孩子的“道具”转变成大人的风貌。 在体验过射精的感觉之后,他不但可以想像男人欲望的肮脏污秽,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喜欢裸体了。 但是,他也大约可以想像得到,那种女性是属于那一类的女性,那种女性的性爱情欲冲动是粗糙而不精致的。 芙劳·宝是很平常的一个女孩,不是那种可以用“性感”来形容的对象。 这个叫芙劳·宝的女孩,有丰满的双颊,是个很鸡婆的女人。 尽管裙摆下有一双丰盈结实的美腿,却经常抱怨生理痛的事,让阿姆罗觉得她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女人。 但是,也不是那种可以缺少的存在。 “明天还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吗?” “你觉得呢?” “其实,见了面也不能怎么样,可是,我还是想见你。” “也许真的是不能怎么样吧。” 阿姆罗知道,再多说几句只会让自己变成更窝囊的男人,所以他跨出了步伐。 如果见了面能怎么样的话,阿姆罗一定会跟着拉拉走。但是,有红色彗星存在,所以,应该什么事出不会发生吧。 不,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 他回头看。 拉拉坐在透过芦苇叶缝隙可以看得到的长板凳上。 ‘……你要把我掳走吗……?’ 拉拉的模样,就像一个可以轻轻举起的人偶。 “拉拉……” 阿姆罗在口中呼唤了一声后,就想跑步离开。 这时候,拉拉看着自己的脚,低着头站起身来,把稍微弓着的背朝向他。 ‘……好可怜……’ 她的这个意念,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她自己跟阿姆罗。 所以,阿姆罗就那样默默注视着,她的薄黄色衣服随风飘荡,渐行渐远。 然后,他落下泪来。
阿姆罗想推开拉拉,却被她巧妙地闪过了。
他本来以为,如果拉拉知道自己是红色彗星的敌人,就会讨厌他的。
如果拉拉讨厌他,他就会死了这条心。
但是,事情并没有变成那样。
所以,阿姆罗虽然高兴得飘飘然的,意识却也开始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体内存在着如果不被讨厌就可能犯错的部分,所以,他才想用夏亚·阿兹纳布来做盾牌的。
好狡猾的做法。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可能会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拉拉这个少女,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喜欢阿姆罗的样子,就可能成为让阿姆罗毫无选择地跟着她走的定时炸弹。
她就是让阿姆罗有这种感觉的“女人”。
这里是父亲居住的地方,所以,不回联邦军也许没什么关系。
寻求政治庇护,也许太夸张了一点,不过,至少可以取得跟难民同等的居住权吧。
不过,事实上,他连这些细节都不会去考虑的。
只要拉拉说一声“好”,不管她想怎么样,阿姆罗都会跟着她走的,即使会让她瞧不起,阿姆罗可能还是会跪下来求她跟他一起生活。
在木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令他害怕的事,为了忘掉这一切的事,他正需要一个异国风情的女孩!
而且,这个同时拥有忧郁跟阔达的少女,就像宝石一样。
在木马,他也遇到了几个值得他单恋的女性。
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做出令人唾弃的事,是因为成天都被男人的斥喝声追赶着,忙着在MS的机体爬上爬下的。
还有,忙着战争。
但是,也因为有她们存在,想回到她们身边,才会再回到木马来。
‘谢谢,你做得太好了。’
‘辛苦了。’
只要能从小小的萤幕听到她们这样的声音,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只因为这样,就可以坐上MS作战的人,太过轻率。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也对不起芙劳。
可是,真的是因为有她们的存在,他才能在那种使用于宇宙近接战的荒唐兵器的肚子里坐下来。
莎拉·玛斯——
标准的职业妇女典型,是一个外在丰满,内在坚毅的女性。
米莱·矢岛——
母亲的绝对标准范本。
阿姆罗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么年轻,就全身散发出这种味道的女人。
而服役在补给队里,跟木马有所接触的玛蒂达·亚森中尉,又别有一番风味,曾经是具体呈现出绝对女性气息的女神。
用“曾经”这个词儿,是因为她在木马即将离开地球前战死了。
是她让阿姆罗体会到,什么样的风格才是理想的女性独特风格。
他可以幻想,在这一型女性的面前,成为爱的俘虏。
跟这些女性比起来,芙劳·宝……根本是提都不用提了。
这个女孩,不管怎么样都会自己紧紧的贴上来,所以,只要以平常心待她,就不需要替她想太多。
至于拉拉,在阿姆罗的心中,有着跟这些女孩不同的份量。
如果这个女孩,只是身着清洁、威严的红色制服士官庇护下的一个少女,那么,她绝对不可能接近像阿经罗这么青涩的少年。
但是,拉拉却尝试着去回应阿姆罗想犯错的冲动。
“……哈……”
当阿姆罗抽身而去时,拉拉吐了一口气。
那个动作,仿佛在告诉阿姆罗,你现在说的话让我很难过。
‘这是无法实现的恋情。’
这句话,像闪电般一闪而逝。
阿姆罗不想让少女感应到他曾闪过这样的意念,就从长板凳上站了起来。
他感到万分的懊恼。
这时候,某种感触直追阿姆罗的背后而来。
他直觉到,那是拉拉的悲哀,于是回过头来。
拉拉缩着下巴,只张大眼睛仰望着他的视线,跟阿姆罗的视线撞个正着,缠绕在一起的视线,再也解不开来了。
‘为什么只照你看得到的现实来了解这件事呢,为什么不能做超越现实的想像呢!?你太狡猾了。’
阿姆罗有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的感觉,这时候,他这才知道自己对拉拉的真正期待是什么。
‘……我再怎么想你……也是没有用的。’
他企图用别的论调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期待。
阿姆罗就像一般年轻男人一样,有着只想对少女做出猥亵事情的幻想,而现在,他正陷入这个部分不能自拔。
这是让他觉得可耻的事。
这种事是求也求不得的事,而且,对方女性如果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梦想,一定会落荒而逃的。
那种不会落荒而逃的女性,也不是什么值得交往的女性。
性意识觉醒得很晚的阿姆罗,也能判断出这样的道理。
阿姆罗没有去上保健卫生课,因为他坚信,包括“性”在内的“人的成长”,是一个应该经由体验来达到学习效果的主题。
所以,他无法忍受在学校这样的场合,老师们一本正经又带一点幽默,以上课的形态来传达这种知识的光景。
他就是这种少年,所以,当他在网路的萤光幕上看到裸体女性张开双腿的姿态时,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可以摆出如此见不得人的姿态的女人。
可是,在知道自己四周同年龄的男人也都在看之后,他也习惯了在观看这种东西之后,让小孩子的“道具”转变成大人的风貌。
在体验过射精的感觉之后,他不但可以想像男人欲望的肮脏污秽,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喜欢裸体了。
但是,他也大约可以想像得到,那种女性是属于那一类的女性,那种女性的性爱情欲冲动是粗糙而不精致的。
芙劳·宝是很平常的一个女孩,不是那种可以用“性感”来形容的对象。
这个叫芙劳·宝的女孩,有丰满的双颊,是个很鸡婆的女人。
尽管裙摆下有一双丰盈结实的美腿,却经常抱怨生理痛的事,让阿姆罗觉得她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女人。
但是,也不是那种可以缺少的存在。
“明天还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吗?”
“你觉得呢?”
“其实,见了面也不能怎么样,可是,我还是想见你。”
“也许真的是不能怎么样吧。”
阿姆罗知道,再多说几句只会让自己变成更窝囊的男人,所以他跨出了步伐。
如果见了面能怎么样的话,阿姆罗一定会跟着拉拉走。但是,有红色彗星存在,所以,应该什么事出不会发生吧。
不,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他回头看。
拉拉坐在透过芦苇叶缝隙可以看得到的长板凳上。
‘……你要把我掳走吗……?’
拉拉的模样,就像一个可以轻轻举起的人偶。
“拉拉……”
阿姆罗在口中呼唤了一声后,就想跑步离开。
这时候,拉拉看着自己的脚,低着头站起身来,把稍微弓着的背朝向他。
‘……好可怜……’
她的这个意念,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她自己跟阿姆罗。
所以,阿姆罗就那样默默注视着,她的薄黄色衣服随风飘荡,渐行渐远。
然后,他落下泪来。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九章 阿姆罗的立足之地 在无重力地带使用的电动车,像列车一样连结行驶在导轨上,木马四周的起重机也忙着左右移动着。 港口的工作人员,在一片混乱的船桥间隙中,上下左右交叉往来忙碌着。 “喂,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 甲板作业员的嘴巴实在动得太快了,所以,完全听不出来他在生什么气。 阿姆罗甚至还看得到他的喉咙深处,看得他都傻住了。 “快换上驾驶装!” “上船,准备出发!” 看样子,现在好像不是询问理由的时候,阿姆罗直接走进了没有简报室的区域。 “……米莱她没有拒绝吗?” “逃走的话,SIDE-6不是也会接纳我们吗?” “这里的警察都有我们的大头照,被他们捉到的话,就会被送去吉翁军那里的。” “那就惨啦,再也回不了地球了,我才不要呢。” 只要一堆人聚在一起,就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怎么回事?” “这里可以成为中立区,是因为联邦军跟吉翁军之间的默契存在,所以,蓝克政权也不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停留太久。” 负责检查驾驶装的生命维持设备的修护兵杰明下士,把驾驶装交给了阿姆罗。 “SIDE-6要我们出港,可是吉翁军不是等在港口外面吗?” “是啊。” “如果这场战争是联邦军赢了,蓝克政权怎么办呢?” “他们算准了吉翁军会赢,所以怕给了我们燃料跟食物会得罪吉翁军。” “代理舰长跟米莱都同意了吗?” “带港口撤离命令来的人是卡慕蓝检察官,所以,她当然没辙啰。” “……?” “卡慕蓝是蓝克政权的身边要人,也是米莱的父母替米莱决定的夫婚夫。既然是这个人出面来说,米莱也只好说好啰。” “父母决定的……?” “你相信吗?现在居然还有父母决定的婚姻呢。” 这艘战舰的掌舵者米莱,出身良好家世是众所皆知的事,但是,知道她跟那种人有关系的背景后,还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对米莱颇有意思的代理舰长布莱德·诺亚,知道这件事后当然也不好受。 “因为她那段恋情,我们就得出去面对港口外面的敌人吗?” 阿姆罗穿上驾驶装,开戴上头盔的那一刹那,开始忧郁起来。 “好像需要一支战斗小队。” “到底要去哪里呢?” “联邦军大概会再召集我们吧,不过,既然要我们新人类好好作战,也该替我们找好避难所啊。” 杰明下士替阿姆罗检查生命维持设备的机能。 “木马在这个时候出去,是最好的。” 说罢,阿姆罗想起了父亲眼镜深处痉挛的眼睛色彩。 而这个里影像的背景,是拉拉淡淡的宝石绿眼睛。 “代理舰长想把米莱从这殖民地带走的样子。” “……!?是吗?” 他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深深发觉到自己是多么的不中用。 “所有驾驶员注意!马上登上MS!第一级战备,出港!” 代理舰长神经质的声音,响彻舱内,声音里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年轻男人的忌妒之心。 “我才不要呢。” “我也不要。” “你们在干什么!没听到登机命令吗!” 听到斥责声,阿姆罗反射动作地向金色短发的莎拉·玛斯行了一个致敬礼。 因为出身良好而酝酿出沉稳气质的这名女性,穿上铠甲般的飞行服,把自己武装起来后,就登上了自己的座机。 但是,并不是像她这样的女性,就适合当飞行员。 她只是因为小时候曾在宇宙驾驶过飞机,有这样的资历,就被派来驾驶战斗机了。 地球联邦军缺乏人手,已经缺到这个地步了。 把人型机器取名为机动战士(MS),是蛮讽刺的。 将近二十公尺长的机械,是靠电脑这种难以理解的东西在操纵,所以被关在胸部里的座舱时,感觉就像坐在完全封闭的棺材里一样。 坐上这种战斗机械,立下了战绩,是阿姆罗不幸的开始。 他虽然没有受到军法制裁,却得终其一身被军队使役,早知如此,他还宁愿被拷问、接受法律制裁。 一出战场,白色的MS立刻成为目标,敌方驾驶员凶暴的意识直击,会对准头部跟喉咙用力剜下去。 如果正面去承受这个敌人的意识,大概会当场死亡吧,阿姆罗没有当场死亡过,所以他只能这么揣测。 总之,必须对准直击而来的意识源头,让自己的意识钻入对方的意识里作战。 这么一来,战争就会结束了。 如果是游乐器,只要持续不断把意识传送到萤幕就可以了,而且,游戏失败了,还可以重新再来。 然而,现实却不是这样子的。恐怖逆抚着每一条神经,所以,为了重新拉直这些神经,必须双手交替不停的拉,在恶寒及汗水淋漓中求生存,现实就是这种日子的反反复复。 ‘阿姆罗,辛苦你了……我是莎拉,可以看到军舰了,回去吧。’ 在这个声音的召唤下,阿姆罗松了一口气,喝干了芙劳·宝替他准备好的驾驶饮料。 这就是出战的代价,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且,阿姆罗虽然被贴上了“新人类”的标签,却是属于“拥有异常战斗能力的怪人”那种不怀好意的批评。 虽然米莱这么跟他解释过: ‘所谓新人类,是指以宇宙为生活圈的人类,为了适应新环境而产生进化——吉翁·戴肯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提倡这个理论的。可是,SIDE-3发起独立战争后,呼应这个战争的就是人类,所以,人类还停留在古希腊·罗马时代……,也许是因为工具进化太快,所以人类智慧也得不到什么锻炼吧,不过,难道人类没有形态记忆的能力吗?……你应该也知道吧?自然本身、位于那里的场所,也都有记忆的能力,而人类形状的这种东西,却好像没有任何进化的记忆……不过,这二十一世纪以来的历史,让人类决定走入宇宙,在必须彻底使用工具的宇宙环境里,人类的智慧极致遭到考验,也许会因此变得聪明一点吧——这就是所谓的新人类期待论唷。’ 但是,对凯·西汀这样的男人,还有一般言论而言,所以新人类的最强驾驶员,就等于是“怪人”这么一句忌妒的话。 人型的复杂机械,虽然已经在电脑机械极限的考量下,进行操作,但是,各式各样的伪装模型被泛用,尤其是妨碍电波的“米诺夫斯基粒子”到处散布,过于高速的机器人反应,搅乱了整个战场。 所以,机器人改由人来操纵,其效果也在吉翁发动的一年战争中,得到了证实。为了增进模拟技术的确实性,给MS添加了驾驶员。 也就是把MS拿来当试验品。 阿姆罗似乎拥有以本能应对外界的反射神经,所以,可以掌握住电脑控制的间隙、呼吸来操作,所以存活了下来。 阿姆罗打开座舱前的装甲板,看着外面。 跟宇宙之间的遮蔽,只有一层气流层,这个气流层所应用的,是在真空中也能产生作用的电磁波式喀什米尔效应。 手可以很轻易的穿过这个气流层,伸出外面,但是,这么做的话,细胞就会窒息,造成冻伤或烧伤而死。 只要待在喀什米尔壁内,即使感受到一股寒气,也不会产生任何物性障碍,所以,感觉上好像可以感知外界,于是,阿姆罗把面罩也掀开来了。 正面可以看到显示SIDE-6空域境界线的灯台,SIDE-6的领航船只正慢慢接近那里。 “三艘巡洋舰的话,应该有三架德姆……哦不,也许有九架……我们有钢加农两架、莎拉跟史雷格的核心拦截机两架。” 灯台的光芒,在布幕般散布四方的满天星星的背景下,拖着一条尾巴。 卡当! 咚! 发出这样的声响后,像板子般的墙壁出现了,阿姆罗向后退缩了一下。 一组三机编队的德姆,侵入了SIDE-6的领空。 ‘是恫吓……’ 在SIDE-6内是禁止开火的。 至少,等着攻击阿姆罗他们的三艘巡洋舰,还打算遵守这样的规章。 所以,德姆的驾驶员们只做恫吓飞行,企图劝降。 眼前有十架MS。 吉翁军的三艘巡洋舰,摆出侵入SIDE-6领空般的阵势,从左、右、北空逐渐缩短距离,包围木马。 “我们绝不投降……再一分钟就要飞出SIDE-6的领空了。” 接触回路跟有线通讯是一样的,布莱德·诺亚的声音在耳边震响。 “……再见……卡慕蓝……” 这是米莱哭泣般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 从舰内通讯回路听到的舰桥内对话,对阿姆罗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 木马进入SIDE-6的时候,蓝克政权就派了检察官来,把木马上所有的武器都贴上红色封条,这张红色封条拥有“违规即可没收舰艇不得抵抗的强制力量”。 听说,其中一个检察官跟米莱起了争执,阿姆罗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当阿姆罗看到在自己正面带领着木马的领航船只,所表现出来的举动,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卡慕蓝就在那艘船里。” 一直飞在木马舰桥左舷的领航船只,改变了船首方位,准备返回SIDE-6了。 这艘船是跟来确认木马是否飞出了SIDE-6的领空外,从它的飞行方式可以看得出来,卡慕蓝检察官对米莱还有着依依不舍的眷恋。 ‘代理舰长打算怎么做呢?摆出情人的姿态,为保护米莱而战吗?’ 显示领空境界的指引灯光,也是利用喀什米尔效应,让光线浮立在四方。 从左、右、头上包围木马的三艘敌方舰艇,开始回头了。 “真笨……” 敌人的行动,给了阿姆罗这样的感觉,他关上了面罩跟舱门。 萤幕浮升到舱门正面上,映出了宇宙的模样。 “对不起了,先发动攻击吧!” 听到代理舰长布莱德的声音,阿姆罗非常赞赏他的决断。 只要木马船身的前端一飞出领空外,马上就可以撕下摆在前部的机枪跟大炮上的红色封条,一点也不会违反条约。 才一超越界线,前部炮台就左右一同射出了光束,凯·西汀跟小林·隼人的红色MS也发动了攻击。 “阿姆罗!到上面去!” 舰内通话一声令下,阿姆罗立刻让自己的座机上升。 这个行动是木马的第一波攻击,吉翁军的一艘巡洋舰立刻陷入火海中,双方发射出来的光束相互交错,很难分辨出敌我。 阿姆罗的机体,劈开从四方坠落的星星,躲入北天的光带中。
在无重力地带使用的电动车,像列车一样连结行驶在导轨上,木马四周的起重机也忙着左右移动着。
港口的工作人员,在一片混乱的船桥间隙中,上下左右交叉往来忙碌着。
“喂,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
甲板作业员的嘴巴实在动得太快了,所以,完全听不出来他在生什么气。
阿姆罗甚至还看得到他的喉咙深处,看得他都傻住了。
“快换上驾驶装!”
“上船,准备出发!”
看样子,现在好像不是询问理由的时候,阿姆罗直接走进了没有简报室的区域。
“……米莱她没有拒绝吗?”
“逃走的话,SIDE-6不是也会接纳我们吗?”
“这里的警察都有我们的大头照,被他们捉到的话,就会被送去吉翁军那里的。”
“那就惨啦,再也回不了地球了,我才不要呢。”
只要一堆人聚在一起,就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怎么回事?”
“这里可以成为中立区,是因为联邦军跟吉翁军之间的默契存在,所以,蓝克政权也不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停留太久。”
负责检查驾驶装的生命维持设备的修护兵杰明下士,把驾驶装交给了阿姆罗。
“SIDE-6要我们出港,可是吉翁军不是等在港口外面吗?”
“是啊。”
“如果这场战争是联邦军赢了,蓝克政权怎么办呢?”
“他们算准了吉翁军会赢,所以怕给了我们燃料跟食物会得罪吉翁军。”
“代理舰长跟米莱都同意了吗?”
“带港口撤离命令来的人是卡慕蓝检察官,所以,她当然没辙啰。”
“卡慕蓝是蓝克政权的身边要人,也是米莱的父母替米莱决定的夫婚夫。既然是这个人出面来说,米莱也只好说好啰。”
“父母决定的……?”
“你相信吗?现在居然还有父母决定的婚姻呢。”
这艘战舰的掌舵者米莱,出身良好家世是众所皆知的事,但是,知道她跟那种人有关系的背景后,还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对米莱颇有意思的代理舰长布莱德·诺亚,知道这件事后当然也不好受。
“因为她那段恋情,我们就得出去面对港口外面的敌人吗?”
阿姆罗穿上驾驶装,开戴上头盔的那一刹那,开始忧郁起来。
“好像需要一支战斗小队。”
“到底要去哪里呢?”
“联邦军大概会再召集我们吧,不过,既然要我们新人类好好作战,也该替我们找好避难所啊。”
杰明下士替阿姆罗检查生命维持设备的机能。
“木马在这个时候出去,是最好的。”
说罢,阿姆罗想起了父亲眼镜深处痉挛的眼睛色彩。
而这个里影像的背景,是拉拉淡淡的宝石绿眼睛。
“代理舰长想把米莱从这殖民地带走的样子。”
“……!?是吗?”
他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深深发觉到自己是多么的不中用。
“所有驾驶员注意!马上登上MS!第一级战备,出港!”
代理舰长神经质的声音,响彻舱内,声音里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年轻男人的忌妒之心。
“我才不要呢。”
“我也不要。”
“你们在干什么!没听到登机命令吗!”
听到斥责声,阿姆罗反射动作地向金色短发的莎拉·玛斯行了一个致敬礼。
因为出身良好而酝酿出沉稳气质的这名女性,穿上铠甲般的飞行服,把自己武装起来后,就登上了自己的座机。
但是,并不是像她这样的女性,就适合当飞行员。
她只是因为小时候曾在宇宙驾驶过飞机,有这样的资历,就被派来驾驶战斗机了。
地球联邦军缺乏人手,已经缺到这个地步了。
把人型机器取名为机动战士(MS),是蛮讽刺的。
将近二十公尺长的机械,是靠电脑这种难以理解的东西在操纵,所以被关在胸部里的座舱时,感觉就像坐在完全封闭的棺材里一样。
坐上这种战斗机械,立下了战绩,是阿姆罗不幸的开始。
他虽然没有受到军法制裁,却得终其一身被军队使役,早知如此,他还宁愿被拷问、接受法律制裁。
一出战场,白色的MS立刻成为目标,敌方驾驶员凶暴的意识直击,会对准头部跟喉咙用力剜下去。
如果正面去承受这个敌人的意识,大概会当场死亡吧,阿姆罗没有当场死亡过,所以他只能这么揣测。
总之,必须对准直击而来的意识源头,让自己的意识钻入对方的意识里作战。
这么一来,战争就会结束了。
如果是游乐器,只要持续不断把意识传送到萤幕就可以了,而且,游戏失败了,还可以重新再来。
然而,现实却不是这样子的。恐怖逆抚着每一条神经,所以,为了重新拉直这些神经,必须双手交替不停的拉,在恶寒及汗水淋漓中求生存,现实就是这种日子的反反复复。
‘阿姆罗,辛苦你了……我是莎拉,可以看到军舰了,回去吧。’
在这个声音的召唤下,阿姆罗松了一口气,喝干了芙劳·宝替他准备好的驾驶饮料。
这就是出战的代价,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且,阿姆罗虽然被贴上了“新人类”的标签,却是属于“拥有异常战斗能力的怪人”那种不怀好意的批评。
虽然米莱这么跟他解释过:
‘所谓新人类,是指以宇宙为生活圈的人类,为了适应新环境而产生进化——吉翁·戴肯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提倡这个理论的。可是,SIDE-3发起独立战争后,呼应这个战争的就是人类,所以,人类还停留在古希腊·罗马时代……,也许是因为工具进化太快,所以人类智慧也得不到什么锻炼吧,不过,难道人类没有形态记忆的能力吗?……你应该也知道吧?自然本身、位于那里的场所,也都有记忆的能力,而人类形状的这种东西,却好像没有任何进化的记忆……不过,这二十一世纪以来的历史,让人类决定走入宇宙,在必须彻底使用工具的宇宙环境里,人类的智慧极致遭到考验,也许会因此变得聪明一点吧——这就是所谓的新人类期待论唷。’
但是,对凯·西汀这样的男人,还有一般言论而言,所以新人类的最强驾驶员,就等于是“怪人”这么一句忌妒的话。
人型的复杂机械,虽然已经在电脑机械极限的考量下,进行操作,但是,各式各样的伪装模型被泛用,尤其是妨碍电波的“米诺夫斯基粒子”到处散布,过于高速的机器人反应,搅乱了整个战场。
所以,机器人改由人来操纵,其效果也在吉翁发动的一年战争中,得到了证实。为了增进模拟技术的确实性,给MS添加了驾驶员。
也就是把MS拿来当试验品。
阿姆罗似乎拥有以本能应对外界的反射神经,所以,可以掌握住电脑控制的间隙、呼吸来操作,所以存活了下来。
阿姆罗打开座舱前的装甲板,看着外面。
跟宇宙之间的遮蔽,只有一层气流层,这个气流层所应用的,是在真空中也能产生作用的电磁波式喀什米尔效应。
手可以很轻易的穿过这个气流层,伸出外面,但是,这么做的话,细胞就会窒息,造成冻伤或烧伤而死。
只要待在喀什米尔壁内,即使感受到一股寒气,也不会产生任何物性障碍,所以,感觉上好像可以感知外界,于是,阿姆罗把面罩也掀开来了。
正面可以看到显示SIDE-6空域境界线的灯台,SIDE-6的领航船只正慢慢接近那里。
“三艘巡洋舰的话,应该有三架德姆……哦不,也许有九架……我们有钢加农两架、莎拉跟史雷格的核心拦截机两架。”
灯台的光芒,在布幕般散布四方的满天星星的背景下,拖着一条尾巴。
卡当!
咚!
发出这样的声响后,像板子般的墙壁出现了,阿姆罗向后退缩了一下。
一组三机编队的德姆,侵入了SIDE-6的领空。
‘是恫吓……’
在SIDE-6内是禁止开火的。
至少,等着攻击阿姆罗他们的三艘巡洋舰,还打算遵守这样的规章。
所以,德姆的驾驶员们只做恫吓飞行,企图劝降。
眼前有十架MS。
吉翁军的三艘巡洋舰,摆出侵入SIDE-6领空般的阵势,从左、右、北空逐渐缩短距离,包围木马。
“我们绝不投降……再一分钟就要飞出SIDE-6的领空了。”
接触回路跟有线通讯是一样的,布莱德·诺亚的声音在耳边震响。
“……再见……卡慕蓝……”
这是米莱哭泣般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
从舰内通讯回路听到的舰桥内对话,对阿姆罗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
木马进入SIDE-6的时候,蓝克政权就派了检察官来,把木马上所有的武器都贴上红色封条,这张红色封条拥有“违规即可没收舰艇不得抵抗的强制力量”。
听说,其中一个检察官跟米莱起了争执,阿姆罗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当阿姆罗看到在自己正面带领着木马的领航船只,所表现出来的举动,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卡慕蓝就在那艘船里。”
一直飞在木马舰桥左舷的领航船只,改变了船首方位,准备返回SIDE-6了。
这艘船是跟来确认木马是否飞出了SIDE-6的领空外,从它的飞行方式可以看得出来,卡慕蓝检察官对米莱还有着依依不舍的眷恋。
‘代理舰长打算怎么做呢?摆出情人的姿态,为保护米莱而战吗?’
显示领空境界的指引灯光,也是利用喀什米尔效应,让光线浮立在四方。
从左、右、头上包围木马的三艘敌方舰艇,开始回头了。
“真笨……”
敌人的行动,给了阿姆罗这样的感觉,他关上了面罩跟舱门。
萤幕浮升到舱门正面上,映出了宇宙的模样。
“对不起了,先发动攻击吧!”
听到代理舰长布莱德的声音,阿姆罗非常赞赏他的决断。
只要木马船身的前端一飞出领空外,马上就可以撕下摆在前部的机枪跟大炮上的红色封条,一点也不会违反条约。
才一超越界线,前部炮台就左右一同射出了光束,凯·西汀跟小林·隼人的红色MS也发动了攻击。
“阿姆罗!到上面去!”
舰内通话一声令下,阿姆罗立刻让自己的座机上升。
这个行动是木马的第一波攻击,吉翁军的一艘巡洋舰立刻陷入火海中,双方发射出来的光束相互交错,很难分辨出敌我。
阿姆罗的机体,劈开从四方坠落的星星,躲入北天的光带中。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章 旁观者拉拉 “呀!” 卡慕蓝检察官看到木马射出了光束,MS也开始行动,不由得从喉咙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他知道吉翁军在这之前没有攻击,是因为有他在做导航。可是,现在只要吉翁军发动攻击,拥有可爱的双眼跟丰润的嘴唇的高贵女性,就会香消玉殒。 想到这里,耿直的男人落下了眼泪。 一艘电视台的现场转播用宇宙船只,跟那个检察官的船只擦身而过,向前驶去。 对提供报导用影像的工作人员来说,木马跟吉翁军掀起战火的光景,就像蜜糖般的吸引人。 影像中的人是生是死,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用摄影机拍下这些残酷的光景。 “这是真枪实战,绝不是电脑特效制造出来的画面!光束也可能飞向SIDE-6,所以,这些区域里的人最好先躲避一下。” 播报员大声吼叫着,SIDE-6的人们,听到战场上的光束可能会直击自己所居住的太空殖民地的外壁,都吓得缩起了身子。 在真空中,不会让望远镜镜片发生模糊现象,所以可以看到光束的光芒炸成许许多多的光粒,视觉残留的影像,骚动着人们的恐惧的心情。 偶尔,当萤幕画面上出现木马甲板上的红色MS的全身时,可以听得到感叹声: “那就是联邦军开发的新型机动战士呢!” “感觉上好像没有近接战的战斗能力嘛。” 这一瞬间,是人们各自阵述自己学识的时候。 但是,当画面因为爆炸而变成一片空白时,电视机前令人不安的寂静,冻结了每一个人。 “……白色MS会赢的。” “是吗?从电视转播里看不出来呀?” “我就是知道,上校也是因为我有这样的能力,才会收留我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拉拉从木马离开港口的画面出现起,就一直在夏亚的房间里看着电视。 她在想,那个木讷的少年将会搭上白色MS出战,他说不定会被击落呢,他究竟会怎么做呢。 形状怪异的舰艇弹射甲板,伸出了宇宙间,甲板上的白色MS像一夫当关一般叉着腿站着,从那姿态可以看出少年在虚张声势。 她直觉,他那个样子,大概无法战到最后一刻。 这是她无法阻止的事态…… ‘我可以跟上校这样待在这里,还真应该好好珍惜这个现实呢。’ 不久,她看到白色MS从弹射甲板飞了出去。 飞出去时的动作,非常柔和。 ‘哼……’ 完全没有虚张声势,就像那个少年的原貌,那个自然体仿佛就是机体。 之后,电视画面上就没再出现过白色MS的影子,但是,当木马的第一道光束拖着尾巴,击破孔斯空舰队左翼的舰艇时,拉拉就说了——白色的MS会赢。 白色MS的少年,曾经让夏亚陷入苦战中,但是,她并没有把这样的过去事实跟现实重叠在一起。 ‘阿姆罗……!’ 拉拉感觉到少年逼人的霸气。 “你仔细看着……,真正的战争不是像连续剧那么帅气的。” 夏亚没有把拉拉带着讽刺的话当做一回事,这么告诉拉拉。 “我也知道。” “嗯……战争就是这么回事……” 夏亚这么温和,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打算跟指挥交战部队的实战至上主义者有所往来。 电视画面刚好拍到,站在巡洋舰爆炸光芒前面的白色MS的身影。 “……!” 拉拉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是不能让保护者夏亚·阿兹纳布察觉到的感情,所以,她故意说: “怎么样啊?上校……?” 然后,表现出一副猜对了,很得意的模样。 “所以我说过,你很聪明啊,拉拉。” “我讨厌你这种说法。” 对夏亚的称赞,她必须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所以,特意用一种“那还用说吗”的语气来回答他。 当光芒在电视的视觉暂留效果中,扭动飘曳消失后,她看到白色MS的影子也随之消失在光芒下。 “啊……” 拉拉感觉到,MS里的驾驶员正为“悲哀的事成为现实”而恸哭着。 ‘原谅我吧……!’ 既然是战争,这就是无可避免的事,但是,少年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抹杀跟自己一样的生物,所以,他为此而哭。 人类具有同化跟一体化的特质。 而他却伤害、抹杀了自己的同类,这样的行为让他悲痛不已——阿姆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是这样的人,就像以前的拉拉一样,是遭到同类排挤,越来越卑贱的人们。 如果不是这样,就是排挤同类,只求自己安稳的人们。 如果不是这样,就是凭藉着高人一等的智慧,而可以做出疯狂不幸之事的人们。 智能可以藉由自私自利的贪欲,把自己连动物都不如的行动加以正当化。 所谓智慧,就是可以让肉体沉沦在动物之下的工具。 阿姆罗没有这样的智慧。 拉拉终于知道,那个少年的心,为什么会深深吸引了她。 ‘没错,善良的阿姆罗……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新人类。’ “好厉害……那个驾驶员的新人类潜能已经觉醒了,他的能力应该跟拉拉差不多吧,说不定还在拉拉之上呢。” 夏亚是以某种基准来评定少年的能力。 “……是啊……” 她努力地挤出这句话来,但是,心情非常恶劣。 夏亚的理解方式,让她心痛。 那个少年,虽然在战斗中生存了下来,但是,却因此再也见不到拉拉了,他是否曾经为此大声嘶吼过呢? 她宁可想像他曾经这么做过。 因为这件事也无法感知得到,所以,她非常在意。 非常在意…… 阿姆罗的父亲提姆·雷,在电视转播中,听到播报员播报木马战胜的消息,非常兴奋。 他大叫着万岁,冲出门外,结果脚没踩稳,从铁制的楼梯滚落下来,当场死亡。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一章 层层交织 “德克萨斯”是一年战争的主要战场之一,位于月球跟地球之间。 这个空域浮游着许多的舰艇残骸,还有一座叫“德克萨斯”的太空殖民地,所以,这个空域就被称为“德克萨斯”。 这座可以体验大陆风光的观光用太空殖民地,内藏着大量的土砂,不适合居住,所以,只让它持续旋转运动,当作紧急避难用的太空殖民地。 聚集阳光用的太阳镜已经停止了运转,再也看不到往日绿油油的景致。阳光照射下的“河”,形成一条光带,灼烧着人工的大地,一百多公尺长的岩山造型,洒落一地浓浓的影子。 有个东西,在如此炽热的荒野里移动着。 是一辆被马匹拖着跑的篷马车。 握着马缰的,是穿着红色士官服的夏亚。 隔壁坐着拉拉。 后面有顶篷的马车上,坐着两个男人,盯着一个小小的测量器看着。 “怎么样?弗拉那罕博士。” “很好,目标的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嗯,回圣吉巴尔吧。” “可是,赛可谬(脑波增幅装置)还需要一些时间做调整呢。” “你继续做调整,不过,今天的成果已经不错了,我不想让拉拉太累。” 拉拉目不转睛的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士官。 只要知道他有这一份心意,拉拉就觉得牺牲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也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 今天的工作是进行赛可谬系统的测试,只要集中意识,把弗拉那罕博士设置了标靶的场所通通找出来就行了,但是,实际做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标靶散布在宇宙殖民地的空中——无重力的空间里,要发出“搜寻的意识”,捕捉无机质的东西所产生的微震动,也是蛮累人的一件事。 为此,弗拉那罕博士还跟拉拉解释了一堆关于精神波跟脑波的事,但是,对她而言,这些解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拉拉感知到某种事物时,马车上的测量器就会把这个感触转化成更强烈的电波信号,发出振动。据说,这样的振动可以拿来当做遥控器。 但是,拉拉只知道,当夏亚在她身旁时,靶子的命中率就特别的高。 “这是什么?” 一安下心来,就感知到某种祥和的意识。 “怎么了……?” “……!?上校,你是不是触摸了我的心?” 拉拉备受夏亚疼爱,所以,对他说话也不怎么有分寸。 “可不可以不要开这种玩笑。” 年轻人的侧面,看得出类似愤怒的坚毅。 “……!?” 正在检查拉拉脑波的弗拉那罕博士跟他的助理,好像无法测知拉拉心中感知的东西,所以,很专注很认真地看着测量器。 藏匿在飘流残骸中的木马的代理舰长,怀疑敌人潜藏在德克萨斯中,便派阿姆罗、凯、隼人三个人去侦查。 “有人说在港口的另一边看到战舰,会是真的吗?” “这里属于吉翁的势力范围,所以有可能吧?” 凯跟隼人的对话,是利用靠机体接触来接通的“肌肤接触回路”,而阿姆罗则是利用有线通讯在旁听。 在妨碍电波用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散布的地方,只能利用这样的方法通话,而且为了避免外人窃听,大多利用有线回路。 白色MS是阿姆罗。 两肩上搭载了加农炮的红色MS,是凯跟隼人。 “这是什么呢……?” 进入了已经变成废墟的港口,阿姆罗把身子探出舱门外,滑进了人工洞窟里。 从错综复杂的船桥区,走到殖民地圆筒中心入口处的隔墙,就不必担心会遇到敌人了。 阿姆罗没有自觉到,心中是否有着某种牵挂。 但是,他知道,有某种东西吸引着他,所以,他依照标准程序来操作隔墙的开关锁。 剥落的油漆碎片漫天飞舞后,布满红锈的隔墙动了起来。于是,阿姆罗让机体驻足在隔墙的边缘,放出了侦查殖民地的摄影机。 拉着线的摄影机,钻进了砂尘弥漫的空间后,阿姆罗再透过多媒体萤幕来观看索敌用摄影机所拍摄的画面。 “……?” 除了茶色的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阿姆罗,我在四周巡视一下就回去啰。” 凯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在耳机里震荡着。 “好啊,你先走吧,我进去看一下再走。” “这个殖民地什么也没有,你要看什么呢?” “可是,我喜欢这种地面的感觉……” 隼人放出来的有线摄影机,在阿姆罗的后方移动着。 腋下挟着光束来福枪的MS,才刚离开隔墙,就听到一声巨响。 咚! 机体受到轻微的撞击,蹲了下去。 隔墙的上部发生了爆炸,好像在警告打开了隔墙的人。 “是谁设置炸弹的?” ‘……啦啦……’ 直刺额头的感触,很柔和,却带着忌妒。 铿锵……是一种硬质的感触。 “这是什么!?” 啪啦啦啦……砂尘撞击面罩的声音,清脆响亮。 砂尘中挟带着某种东西。 他发现,是大量的机雷。 拉拉跟夏亚,正在从殖民地内壁通往圆筒中心轴的升降机里。 “……有人报告说,发现型式不明的战舰……,拉拉刚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有敌人接近吧?” “那种感觉很祥和,所以,我不认为是敌人,才那样跟你说的。” “……?如果,遇到一个跟你心灵相通的敌人,你还能持续你的战斗力吗?” “我有保护上校的热情。” “可是,我只爱你的才能。” “没有关系,因为上校是男人……,所以,我也只是尽我女人的本分而已,请不要因此觉得有任何压力。” “……你好坚强啊,拉拉。” “谢谢。” “哪里。” 升降机前面,停着一艘看似潜水艇,船体形状非常犀利的巡洋舰。 “怎么样,马里甘?” “有一艘,在港口的另一面。” “我坐杰尔古格去侦查。” “要出击吗?” “只是测试一下机体。还有,做好圣吉巴尔出港的准备。” “是!” 马里甘回答应声后,拉拉又追问一句: “上校,你应该穿上驾驶装吧?” “即使坐上MS,我也是必归主义者。” “可是……” “我不会出殖民地的,如果你担心的话,就跟去看吧?” 拉拉抬头看着夏亚的身影淹没在巨大的粉红色机体里,她双手握住了轻型车的方向盘。 光这样参与夏亚的一举一动,就有一种被他拥抱的安心感。 可是,对于刚才额头所感受到的温馨感,她还是抱持着相当的好奇心,无法抹除。 “……” 拉拉很担心自己移情别恋,但是,并不觉得可耻。 ‘因为上校会了解我的。’ 她真的是很依赖夏亚。 “在无人的殖民地布雷!?……这些人在搞什么啊?” 虽然是用来杀伤人类的东西,但是,MS踩到的话,脚底的装甲也会受损的。 居然有人在这种殖民地埋下这样的陷井,用来惩戒入侵者,让阿姆罗感到非常厌恶。 “人类就是专门做这种讨厌的事的动物。” 这句话并不单意味着吉翁军,而是指责太空殖民地公社之类的组织,专门做这种事。 然后,再联想到究竟是谁发起了战争。 在太空殖民时代,拥有建设殖民地、管理殖民地的技术跟权利的公社,力量远超过了联邦政府。 对这些公社而言,吉翁跟地球联邦政府都不放在眼里。 吉翁取得了月球资源的所有采掘权,并主张拥有独立的太空殖民地维修权,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得借助于公社庞大的资源搬运能力,以及仅此一家的殖民地年度升级交换系统技术。 具有这种独占性质的公社,当然不可能有温和的一面。 “……一口气飞到港口的另一面去吧……?” 非到那里去不可的意识,在阿姆罗的脑海里不断扩张。 ‘有人在呼唤着我。’ 这是既甜美又愚蠢的妄想,但是,他宁可沉溺在这样的妄想里。 如果马上得面临一场大战,他想好好放纵自己一回,这样的狂想就像一颗点燃了引线的炸弹。 哗! 零点零一! 就在这样的感觉下,阿姆罗的白色MS向后退了几步。 视界里,插入了一道光柱。 地面上溅起了尘砂,尘土飞扬中,出现了红色的MS。 ‘夏亚……!?’ 在反射神经的动作下,机体很自然地伏下,躲在岩石的阴影中。 咻! 阿姆罗座机的光束来福枪发出声响,把砂尘卷进了光的漩涡中,但是,头顶上也飞来了两道光束刀芒。 锵!喳! 阿姆罗边左右移动,闪过光刃,边叫了一声: ‘夏亚!’ 阿姆罗叫了一声后,发现这个操纵红色MS的驾驶员,背后隐藏着什么。 ‘没想到对手是那白色的家伙!’ 夏亚察觉到,闪避自己攻击的白色MS非常敏捷,他大喊着: ‘拉拉,快撤退!回圣吉巴尔去!不用管我!’ 这道意识的墙壁,让阿姆罗感觉到,夏亚企图隐瞒什么。 站在小山上的拉拉,感应到白色跟红色的MS,正相互挥动着光束刀。 ‘就是这个感触,刚才触摸我的温柔感触……’ 然后,拉拉惊觉: ‘上校做了危险的事!’ 啦喳!啦、啪啪啪啪! 虽然是小小的爆炸,却像机枪般的不断连爆。 “是地雷阵!” 夏亚本来打算藉此逼出白色MS,但是,自己的MS也受到爆炸的冲击,操作上发生了异常。 “哼!” 尽管如此,夏亚还是操纵着已经损伤的MS,企图飞向拉拉所在的小山上。 “拉拉,快趴下!” 他俯视着地雷阵的诱爆闪光,边用光束来福枪对着白色MS所在位置扫射,边向后退。 这样的连续扫射,只会曝露自己的所在位置,但是,他感觉到,如果不这样牵制敌人的话,敌人就会飞向拉拉的方向。 但是,辅助喷射器已经产生偏斜,没有办法完全照自己的意思来操作。 “唔啊啊啊!” 阿姆罗可以感觉到,红色MS已经在狂乱的闪光中飞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办法狙击他。 躲在数十吨的岩石背后,视线完全被遮挡了。 轰隆隆隆隆! 冲破殖民地外壁的土石流,从阿姆罗座机的脚下,飞出了宇宙。 夏亚的红色MS趴倒在地面上,臂腕中还拥抱着拉拉。 已经损伤的机体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都靠夏亚神乎其技的操作。 “……!” 在激烈的震荡中,阿姆罗感觉到: ‘有人在看着我……?’ 萤幕上只看得到爆压卷起的砂尘,他上下左右再仔细观察了一遍萤幕,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从头上到背部,都覆盖在红色MS下的拉拉,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 ‘触摸我的是阿姆罗……?’ “回圣吉巴尔去!” “是,上校。” 红色MS的手,像要裹住拉拉的整个身体似的,移动到胸前。拉拉攀着机械手,滑进轻型车的驾驶座。 红色MS的独眼里,仿佛映出了夏亚温柔的微笑。 “我等一下就过来。” 引导木马进入德克萨斯区港口的,是凯跟隼人的红色MS。 “史雷格中尉说从外面也看到了爆炸,到底在哪里呢?” “位置不明……显示不出那个爆炸外壁的位置。” “太混了吧!” 凯跟隼人对代理舰长的反应过慢,都觉得很生气,但是,还是尽职的将木马引导进殖民地的圆筒内。 “快搜索潜藏在德克萨斯的敌人!” “了解!微速前进……” 舰桥的布莱德代理舰长跟米莱,都认为这样的行动是最安全的。 如果待在外面的话,可能免不了要跟停泊在殖民地另一侧的巡洋舰交战。 那么,要在这个空域跟其他舰艇会合,就很困难了。 只要进了殖民地,就算是吉翁军,也不可能把整个德克萨斯都炸掉。 “爆炸确认!阿姆罗还在作战!” 观测员们人手一个望远镜,发现了砂尘中的阿姆罗的机体。 “……可能是从外面来的攻击。” 为了表现出舰长应有的威严跟洞察力,布莱德告诉自己,一定要注意到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阿姆罗好像不能动了。” “他没事吧?” “是的,敌方的MS也停止了动作。” “叫凯跟隼人去殖民地的另一侧侦查,用接触回路传递消息!” “了解,发出光线信号!” “出动侦查轻型车!” “叫组员们穿上宇宙服吧,不是有机雷跟地雷吗?” “啊……说的也是。不过,还是要进行侦查,还得修复殖民地。” 米莱提醒了布莱德没有注意到的部分,布莱德觉得,这样的米莱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妻子,不过,现在他整颗心都在侦查上。 “施放出的伪装物的爆炸,大概骗不了那个驾驶员吧。” 站在红色MS舱门上的夏亚,看准了砂尘的动向,快速往港口方向冲刺。 他已经争取到了让拉拉的轻型车回到港口的时间,现在,只要找回那匹放牧的马就行了。 “大概是拉拉的测试,把那白色的家伙叫来了。” 那是用脑波来取代电波的测试。 他本来以为,只有像拉拉直觉这么好的人,才能做这样的测试,但是,现在,他发觉发像不只拉拉拥有这样的能力。 “革新过的物种——新人类,在不断进入宇宙的这些人类中,难道随便找都有吗?” 夏亚在飞扬的砂尘中听到马的嘶叫声,立刻往那个方向跑去,心中还不禁期望着自己也是那些新人类之一。 几辆轻型车从木马开了出来。 这之中,包括了莎拉·玛斯驾驶的轻型车。 车子开出不久后,她就遇上了夏亚,但是,这是跟阿姆罗无关的事件。 她跟夏亚是兄妹,在SIDE-3的殖民地群发起从地球联邦独立出来的运动时,两个人活生生地被拆散,在这里才又再度重逢的。 兄妹重逢,在情感的纠葛上,不管是亲和感也好;排拒反弹也好,都会非常深刻。 这件事,后来也影响到了阿姆罗跟拉拉之间的关系。
“呀!”
卡慕蓝检察官看到木马射出了光束,MS也开始行动,不由得从喉咙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他知道吉翁军在这之前没有攻击,是因为有他在做导航。可是,现在只要吉翁军发动攻击,拥有可爱的双眼跟丰润的嘴唇的高贵女性,就会香消玉殒。
想到这里,耿直的男人落下了眼泪。
一艘电视台的现场转播用宇宙船只,跟那个检察官的船只擦身而过,向前驶去。
对提供报导用影像的工作人员来说,木马跟吉翁军掀起战火的光景,就像蜜糖般的吸引人。
影像中的人是生是死,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用摄影机拍下这些残酷的光景。
“这是真枪实战,绝不是电脑特效制造出来的画面!光束也可能飞向SIDE-6,所以,这些区域里的人最好先躲避一下。”
播报员大声吼叫着,SIDE-6的人们,听到战场上的光束可能会直击自己所居住的太空殖民地的外壁,都吓得缩起了身子。
在真空中,不会让望远镜镜片发生模糊现象,所以可以看到光束的光芒炸成许许多多的光粒,视觉残留的影像,骚动着人们的恐惧的心情。
偶尔,当萤幕画面上出现木马甲板上的红色MS的全身时,可以听得到感叹声:
“那就是联邦军开发的新型机动战士呢!”
“感觉上好像没有近接战的战斗能力嘛。”
这一瞬间,是人们各自阵述自己学识的时候。
但是,当画面因为爆炸而变成一片空白时,电视机前令人不安的寂静,冻结了每一个人。
“……白色MS会赢的。”
“是吗?从电视转播里看不出来呀?”
“我就是知道,上校也是因为我有这样的能力,才会收留我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拉拉从木马离开港口的画面出现起,就一直在夏亚的房间里看着电视。
她在想,那个木讷的少年将会搭上白色MS出战,他说不定会被击落呢,他究竟会怎么做呢。
形状怪异的舰艇弹射甲板,伸出了宇宙间,甲板上的白色MS像一夫当关一般叉着腿站着,从那姿态可以看出少年在虚张声势。
她直觉,他那个样子,大概无法战到最后一刻。
这是她无法阻止的事态……
‘我可以跟上校这样待在这里,还真应该好好珍惜这个现实呢。’
不久,她看到白色MS从弹射甲板飞了出去。
飞出去时的动作,非常柔和。
‘哼……’
完全没有虚张声势,就像那个少年的原貌,那个自然体仿佛就是机体。
之后,电视画面上就没再出现过白色MS的影子,但是,当木马的第一道光束拖着尾巴,击破孔斯空舰队左翼的舰艇时,拉拉就说了——白色的MS会赢。
白色MS的少年,曾经让夏亚陷入苦战中,但是,她并没有把这样的过去事实跟现实重叠在一起。
‘阿姆罗……!’
拉拉感觉到少年逼人的霸气。
“你仔细看着……,真正的战争不是像连续剧那么帅气的。”
夏亚没有把拉拉带着讽刺的话当做一回事,这么告诉拉拉。
“我也知道。”
“嗯……战争就是这么回事……”
夏亚这么温和,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打算跟指挥交战部队的实战至上主义者有所往来。
电视画面刚好拍到,站在巡洋舰爆炸光芒前面的白色MS的身影。
拉拉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是不能让保护者夏亚·阿兹纳布察觉到的感情,所以,她故意说:
“怎么样啊?上校……?”
然后,表现出一副猜对了,很得意的模样。
“所以我说过,你很聪明啊,拉拉。”
“我讨厌你这种说法。”
对夏亚的称赞,她必须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所以,特意用一种“那还用说吗”的语气来回答他。
当光芒在电视的视觉暂留效果中,扭动飘曳消失后,她看到白色MS的影子也随之消失在光芒下。
拉拉感觉到,MS里的驾驶员正为“悲哀的事成为现实”而恸哭着。
‘原谅我吧……!’
既然是战争,这就是无可避免的事,但是,少年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抹杀跟自己一样的生物,所以,他为此而哭。
人类具有同化跟一体化的特质。
而他却伤害、抹杀了自己的同类,这样的行为让他悲痛不已——阿姆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是这样的人,就像以前的拉拉一样,是遭到同类排挤,越来越卑贱的人们。
如果不是这样,就是排挤同类,只求自己安稳的人们。
如果不是这样,就是凭藉着高人一等的智慧,而可以做出疯狂不幸之事的人们。
智能可以藉由自私自利的贪欲,把自己连动物都不如的行动加以正当化。
所谓智慧,就是可以让肉体沉沦在动物之下的工具。
阿姆罗没有这样的智慧。
拉拉终于知道,那个少年的心,为什么会深深吸引了她。
‘没错,善良的阿姆罗……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新人类。’
“好厉害……那个驾驶员的新人类潜能已经觉醒了,他的能力应该跟拉拉差不多吧,说不定还在拉拉之上呢。”
夏亚是以某种基准来评定少年的能力。
“……是啊……”
她努力地挤出这句话来,但是,心情非常恶劣。
夏亚的理解方式,让她心痛。
那个少年,虽然在战斗中生存了下来,但是,却因此再也见不到拉拉了,他是否曾经为此大声嘶吼过呢?
她宁可想像他曾经这么做过。
因为这件事也无法感知得到,所以,她非常在意。
非常在意……
阿姆罗的父亲提姆·雷,在电视转播中,听到播报员播报木马战胜的消息,非常兴奋。
他大叫着万岁,冲出门外,结果脚没踩稳,从铁制的楼梯滚落下来,当场死亡。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一章 层层交织 “德克萨斯”是一年战争的主要战场之一,位于月球跟地球之间。 这个空域浮游着许多的舰艇残骸,还有一座叫“德克萨斯”的太空殖民地,所以,这个空域就被称为“德克萨斯”。 这座可以体验大陆风光的观光用太空殖民地,内藏着大量的土砂,不适合居住,所以,只让它持续旋转运动,当作紧急避难用的太空殖民地。 聚集阳光用的太阳镜已经停止了运转,再也看不到往日绿油油的景致。阳光照射下的“河”,形成一条光带,灼烧着人工的大地,一百多公尺长的岩山造型,洒落一地浓浓的影子。 有个东西,在如此炽热的荒野里移动着。 是一辆被马匹拖着跑的篷马车。 握着马缰的,是穿着红色士官服的夏亚。 隔壁坐着拉拉。 后面有顶篷的马车上,坐着两个男人,盯着一个小小的测量器看着。 “怎么样?弗拉那罕博士。” “很好,目标的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嗯,回圣吉巴尔吧。” “可是,赛可谬(脑波增幅装置)还需要一些时间做调整呢。” “你继续做调整,不过,今天的成果已经不错了,我不想让拉拉太累。” 拉拉目不转睛的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士官。 只要知道他有这一份心意,拉拉就觉得牺牲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也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 今天的工作是进行赛可谬系统的测试,只要集中意识,把弗拉那罕博士设置了标靶的场所通通找出来就行了,但是,实际做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标靶散布在宇宙殖民地的空中——无重力的空间里,要发出“搜寻的意识”,捕捉无机质的东西所产生的微震动,也是蛮累人的一件事。 为此,弗拉那罕博士还跟拉拉解释了一堆关于精神波跟脑波的事,但是,对她而言,这些解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拉拉感知到某种事物时,马车上的测量器就会把这个感触转化成更强烈的电波信号,发出振动。据说,这样的振动可以拿来当做遥控器。 但是,拉拉只知道,当夏亚在她身旁时,靶子的命中率就特别的高。 “这是什么?” 一安下心来,就感知到某种祥和的意识。 “怎么了……?” “……!?上校,你是不是触摸了我的心?” 拉拉备受夏亚疼爱,所以,对他说话也不怎么有分寸。 “可不可以不要开这种玩笑。” 年轻人的侧面,看得出类似愤怒的坚毅。 “……!?” 正在检查拉拉脑波的弗拉那罕博士跟他的助理,好像无法测知拉拉心中感知的东西,所以,很专注很认真地看着测量器。 藏匿在飘流残骸中的木马的代理舰长,怀疑敌人潜藏在德克萨斯中,便派阿姆罗、凯、隼人三个人去侦查。 “有人说在港口的另一边看到战舰,会是真的吗?” “这里属于吉翁的势力范围,所以有可能吧?” 凯跟隼人的对话,是利用靠机体接触来接通的“肌肤接触回路”,而阿姆罗则是利用有线通讯在旁听。 在妨碍电波用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散布的地方,只能利用这样的方法通话,而且为了避免外人窃听,大多利用有线回路。 白色MS是阿姆罗。 两肩上搭载了加农炮的红色MS,是凯跟隼人。 “这是什么呢……?” 进入了已经变成废墟的港口,阿姆罗把身子探出舱门外,滑进了人工洞窟里。 从错综复杂的船桥区,走到殖民地圆筒中心入口处的隔墙,就不必担心会遇到敌人了。 阿姆罗没有自觉到,心中是否有着某种牵挂。 但是,他知道,有某种东西吸引着他,所以,他依照标准程序来操作隔墙的开关锁。 剥落的油漆碎片漫天飞舞后,布满红锈的隔墙动了起来。于是,阿姆罗让机体驻足在隔墙的边缘,放出了侦查殖民地的摄影机。 拉着线的摄影机,钻进了砂尘弥漫的空间后,阿姆罗再透过多媒体萤幕来观看索敌用摄影机所拍摄的画面。 “……?” 除了茶色的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阿姆罗,我在四周巡视一下就回去啰。” 凯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在耳机里震荡着。 “好啊,你先走吧,我进去看一下再走。” “这个殖民地什么也没有,你要看什么呢?” “可是,我喜欢这种地面的感觉……” 隼人放出来的有线摄影机,在阿姆罗的后方移动着。 腋下挟着光束来福枪的MS,才刚离开隔墙,就听到一声巨响。 咚! 机体受到轻微的撞击,蹲了下去。 隔墙的上部发生了爆炸,好像在警告打开了隔墙的人。 “是谁设置炸弹的?” ‘……啦啦……’ 直刺额头的感触,很柔和,却带着忌妒。 铿锵……是一种硬质的感触。 “这是什么!?” 啪啦啦啦……砂尘撞击面罩的声音,清脆响亮。 砂尘中挟带着某种东西。 他发现,是大量的机雷。 拉拉跟夏亚,正在从殖民地内壁通往圆筒中心轴的升降机里。 “……有人报告说,发现型式不明的战舰……,拉拉刚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有敌人接近吧?” “那种感觉很祥和,所以,我不认为是敌人,才那样跟你说的。” “……?如果,遇到一个跟你心灵相通的敌人,你还能持续你的战斗力吗?” “我有保护上校的热情。” “可是,我只爱你的才能。” “没有关系,因为上校是男人……,所以,我也只是尽我女人的本分而已,请不要因此觉得有任何压力。” “……你好坚强啊,拉拉。” “谢谢。” “哪里。” 升降机前面,停着一艘看似潜水艇,船体形状非常犀利的巡洋舰。 “怎么样,马里甘?” “有一艘,在港口的另一面。” “我坐杰尔古格去侦查。” “要出击吗?” “只是测试一下机体。还有,做好圣吉巴尔出港的准备。” “是!” 马里甘回答应声后,拉拉又追问一句: “上校,你应该穿上驾驶装吧?” “即使坐上MS,我也是必归主义者。” “可是……” “我不会出殖民地的,如果你担心的话,就跟去看吧?” 拉拉抬头看着夏亚的身影淹没在巨大的粉红色机体里,她双手握住了轻型车的方向盘。 光这样参与夏亚的一举一动,就有一种被他拥抱的安心感。 可是,对于刚才额头所感受到的温馨感,她还是抱持着相当的好奇心,无法抹除。 “……” 拉拉很担心自己移情别恋,但是,并不觉得可耻。 ‘因为上校会了解我的。’ 她真的是很依赖夏亚。 “在无人的殖民地布雷!?……这些人在搞什么啊?” 虽然是用来杀伤人类的东西,但是,MS踩到的话,脚底的装甲也会受损的。 居然有人在这种殖民地埋下这样的陷井,用来惩戒入侵者,让阿姆罗感到非常厌恶。 “人类就是专门做这种讨厌的事的动物。” 这句话并不单意味着吉翁军,而是指责太空殖民地公社之类的组织,专门做这种事。 然后,再联想到究竟是谁发起了战争。 在太空殖民时代,拥有建设殖民地、管理殖民地的技术跟权利的公社,力量远超过了联邦政府。 对这些公社而言,吉翁跟地球联邦政府都不放在眼里。 吉翁取得了月球资源的所有采掘权,并主张拥有独立的太空殖民地维修权,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得借助于公社庞大的资源搬运能力,以及仅此一家的殖民地年度升级交换系统技术。 具有这种独占性质的公社,当然不可能有温和的一面。 “……一口气飞到港口的另一面去吧……?” 非到那里去不可的意识,在阿姆罗的脑海里不断扩张。 ‘有人在呼唤着我。’ 这是既甜美又愚蠢的妄想,但是,他宁可沉溺在这样的妄想里。 如果马上得面临一场大战,他想好好放纵自己一回,这样的狂想就像一颗点燃了引线的炸弹。 哗! 零点零一! 就在这样的感觉下,阿姆罗的白色MS向后退了几步。 视界里,插入了一道光柱。 地面上溅起了尘砂,尘土飞扬中,出现了红色的MS。 ‘夏亚……!?’ 在反射神经的动作下,机体很自然地伏下,躲在岩石的阴影中。 咻! 阿姆罗座机的光束来福枪发出声响,把砂尘卷进了光的漩涡中,但是,头顶上也飞来了两道光束刀芒。 锵!喳! 阿姆罗边左右移动,闪过光刃,边叫了一声: ‘夏亚!’ 阿姆罗叫了一声后,发现这个操纵红色MS的驾驶员,背后隐藏着什么。 ‘没想到对手是那白色的家伙!’ 夏亚察觉到,闪避自己攻击的白色MS非常敏捷,他大喊着: ‘拉拉,快撤退!回圣吉巴尔去!不用管我!’ 这道意识的墙壁,让阿姆罗感觉到,夏亚企图隐瞒什么。 站在小山上的拉拉,感应到白色跟红色的MS,正相互挥动着光束刀。 ‘就是这个感触,刚才触摸我的温柔感触……’ 然后,拉拉惊觉: ‘上校做了危险的事!’ 啦喳!啦、啪啪啪啪! 虽然是小小的爆炸,却像机枪般的不断连爆。 “是地雷阵!” 夏亚本来打算藉此逼出白色MS,但是,自己的MS也受到爆炸的冲击,操作上发生了异常。 “哼!” 尽管如此,夏亚还是操纵着已经损伤的MS,企图飞向拉拉所在的小山上。 “拉拉,快趴下!” 他俯视着地雷阵的诱爆闪光,边用光束来福枪对着白色MS所在位置扫射,边向后退。 这样的连续扫射,只会曝露自己的所在位置,但是,他感觉到,如果不这样牵制敌人的话,敌人就会飞向拉拉的方向。 但是,辅助喷射器已经产生偏斜,没有办法完全照自己的意思来操作。 “唔啊啊啊!” 阿姆罗可以感觉到,红色MS已经在狂乱的闪光中飞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办法狙击他。 躲在数十吨的岩石背后,视线完全被遮挡了。 轰隆隆隆隆! 冲破殖民地外壁的土石流,从阿姆罗座机的脚下,飞出了宇宙。 夏亚的红色MS趴倒在地面上,臂腕中还拥抱着拉拉。 已经损伤的机体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都靠夏亚神乎其技的操作。 “……!” 在激烈的震荡中,阿姆罗感觉到: ‘有人在看着我……?’ 萤幕上只看得到爆压卷起的砂尘,他上下左右再仔细观察了一遍萤幕,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从头上到背部,都覆盖在红色MS下的拉拉,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 ‘触摸我的是阿姆罗……?’ “回圣吉巴尔去!” “是,上校。” 红色MS的手,像要裹住拉拉的整个身体似的,移动到胸前。拉拉攀着机械手,滑进轻型车的驾驶座。 红色MS的独眼里,仿佛映出了夏亚温柔的微笑。 “我等一下就过来。” 引导木马进入德克萨斯区港口的,是凯跟隼人的红色MS。 “史雷格中尉说从外面也看到了爆炸,到底在哪里呢?” “位置不明……显示不出那个爆炸外壁的位置。” “太混了吧!” 凯跟隼人对代理舰长的反应过慢,都觉得很生气,但是,还是尽职的将木马引导进殖民地的圆筒内。 “快搜索潜藏在德克萨斯的敌人!” “了解!微速前进……” 舰桥的布莱德代理舰长跟米莱,都认为这样的行动是最安全的。 如果待在外面的话,可能免不了要跟停泊在殖民地另一侧的巡洋舰交战。 那么,要在这个空域跟其他舰艇会合,就很困难了。 只要进了殖民地,就算是吉翁军,也不可能把整个德克萨斯都炸掉。 “爆炸确认!阿姆罗还在作战!” 观测员们人手一个望远镜,发现了砂尘中的阿姆罗的机体。 “……可能是从外面来的攻击。” 为了表现出舰长应有的威严跟洞察力,布莱德告诉自己,一定要注意到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阿姆罗好像不能动了。” “他没事吧?” “是的,敌方的MS也停止了动作。” “叫凯跟隼人去殖民地的另一侧侦查,用接触回路传递消息!” “了解,发出光线信号!” “出动侦查轻型车!” “叫组员们穿上宇宙服吧,不是有机雷跟地雷吗?” “啊……说的也是。不过,还是要进行侦查,还得修复殖民地。” 米莱提醒了布莱德没有注意到的部分,布莱德觉得,这样的米莱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妻子,不过,现在他整颗心都在侦查上。 “施放出的伪装物的爆炸,大概骗不了那个驾驶员吧。” 站在红色MS舱门上的夏亚,看准了砂尘的动向,快速往港口方向冲刺。 他已经争取到了让拉拉的轻型车回到港口的时间,现在,只要找回那匹放牧的马就行了。 “大概是拉拉的测试,把那白色的家伙叫来了。” 那是用脑波来取代电波的测试。 他本来以为,只有像拉拉直觉这么好的人,才能做这样的测试,但是,现在,他发觉发像不只拉拉拥有这样的能力。 “革新过的物种——新人类,在不断进入宇宙的这些人类中,难道随便找都有吗?” 夏亚在飞扬的砂尘中听到马的嘶叫声,立刻往那个方向跑去,心中还不禁期望着自己也是那些新人类之一。 几辆轻型车从木马开了出来。 这之中,包括了莎拉·玛斯驾驶的轻型车。 车子开出不久后,她就遇上了夏亚,但是,这是跟阿姆罗无关的事件。 她跟夏亚是兄妹,在SIDE-3的殖民地群发起从地球联邦独立出来的运动时,两个人活生生地被拆散,在这里才又再度重逢的。 兄妹重逢,在情感的纠葛上,不管是亲和感也好;排拒反弹也好,都会非常深刻。 这件事,后来也影响到了阿姆罗跟拉拉之间的关系。
“德克萨斯”是一年战争的主要战场之一,位于月球跟地球之间。
这个空域浮游着许多的舰艇残骸,还有一座叫“德克萨斯”的太空殖民地,所以,这个空域就被称为“德克萨斯”。
这座可以体验大陆风光的观光用太空殖民地,内藏着大量的土砂,不适合居住,所以,只让它持续旋转运动,当作紧急避难用的太空殖民地。
聚集阳光用的太阳镜已经停止了运转,再也看不到往日绿油油的景致。阳光照射下的“河”,形成一条光带,灼烧着人工的大地,一百多公尺长的岩山造型,洒落一地浓浓的影子。
有个东西,在如此炽热的荒野里移动着。
是一辆被马匹拖着跑的篷马车。
握着马缰的,是穿着红色士官服的夏亚。
隔壁坐着拉拉。
后面有顶篷的马车上,坐着两个男人,盯着一个小小的测量器看着。
“怎么样?弗拉那罕博士。”
“很好,目标的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嗯,回圣吉巴尔吧。”
“可是,赛可谬(脑波增幅装置)还需要一些时间做调整呢。”
“你继续做调整,不过,今天的成果已经不错了,我不想让拉拉太累。”
拉拉目不转睛的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士官。
只要知道他有这一份心意,拉拉就觉得牺牲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也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
今天的工作是进行赛可谬系统的测试,只要集中意识,把弗拉那罕博士设置了标靶的场所通通找出来就行了,但是,实际做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标靶散布在宇宙殖民地的空中——无重力的空间里,要发出“搜寻的意识”,捕捉无机质的东西所产生的微震动,也是蛮累人的一件事。
为此,弗拉那罕博士还跟拉拉解释了一堆关于精神波跟脑波的事,但是,对她而言,这些解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拉拉感知到某种事物时,马车上的测量器就会把这个感触转化成更强烈的电波信号,发出振动。据说,这样的振动可以拿来当做遥控器。
但是,拉拉只知道,当夏亚在她身旁时,靶子的命中率就特别的高。
“这是什么?”
一安下心来,就感知到某种祥和的意识。
“怎么了……?”
“……!?上校,你是不是触摸了我的心?”
拉拉备受夏亚疼爱,所以,对他说话也不怎么有分寸。
“可不可以不要开这种玩笑。”
年轻人的侧面,看得出类似愤怒的坚毅。
正在检查拉拉脑波的弗拉那罕博士跟他的助理,好像无法测知拉拉心中感知的东西,所以,很专注很认真地看着测量器。
藏匿在飘流残骸中的木马的代理舰长,怀疑敌人潜藏在德克萨斯中,便派阿姆罗、凯、隼人三个人去侦查。
“有人说在港口的另一边看到战舰,会是真的吗?”
“这里属于吉翁的势力范围,所以有可能吧?”
凯跟隼人的对话,是利用靠机体接触来接通的“肌肤接触回路”,而阿姆罗则是利用有线通讯在旁听。
在妨碍电波用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散布的地方,只能利用这样的方法通话,而且为了避免外人窃听,大多利用有线回路。
白色MS是阿姆罗。
两肩上搭载了加农炮的红色MS,是凯跟隼人。
“这是什么呢……?”
进入了已经变成废墟的港口,阿姆罗把身子探出舱门外,滑进了人工洞窟里。
从错综复杂的船桥区,走到殖民地圆筒中心入口处的隔墙,就不必担心会遇到敌人了。
阿姆罗没有自觉到,心中是否有着某种牵挂。
但是,他知道,有某种东西吸引着他,所以,他依照标准程序来操作隔墙的开关锁。
剥落的油漆碎片漫天飞舞后,布满红锈的隔墙动了起来。于是,阿姆罗让机体驻足在隔墙的边缘,放出了侦查殖民地的摄影机。
拉着线的摄影机,钻进了砂尘弥漫的空间后,阿姆罗再透过多媒体萤幕来观看索敌用摄影机所拍摄的画面。
除了茶色的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阿姆罗,我在四周巡视一下就回去啰。”
凯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在耳机里震荡着。
“好啊,你先走吧,我进去看一下再走。”
“这个殖民地什么也没有,你要看什么呢?”
“可是,我喜欢这种地面的感觉……”
隼人放出来的有线摄影机,在阿姆罗的后方移动着。
腋下挟着光束来福枪的MS,才刚离开隔墙,就听到一声巨响。
机体受到轻微的撞击,蹲了下去。
隔墙的上部发生了爆炸,好像在警告打开了隔墙的人。
“是谁设置炸弹的?”
‘……啦啦……’
直刺额头的感触,很柔和,却带着忌妒。
铿锵……是一种硬质的感触。
“这是什么!?”
啪啦啦啦……砂尘撞击面罩的声音,清脆响亮。
砂尘中挟带着某种东西。
他发现,是大量的机雷。
拉拉跟夏亚,正在从殖民地内壁通往圆筒中心轴的升降机里。
“……有人报告说,发现型式不明的战舰……,拉拉刚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有敌人接近吧?”
“那种感觉很祥和,所以,我不认为是敌人,才那样跟你说的。”
“……?如果,遇到一个跟你心灵相通的敌人,你还能持续你的战斗力吗?”
“我有保护上校的热情。”
“可是,我只爱你的才能。”
“没有关系,因为上校是男人……,所以,我也只是尽我女人的本分而已,请不要因此觉得有任何压力。”
“……你好坚强啊,拉拉。”
“谢谢。”
“哪里。”
升降机前面,停着一艘看似潜水艇,船体形状非常犀利的巡洋舰。
“怎么样,马里甘?”
“有一艘,在港口的另一面。”
“我坐杰尔古格去侦查。”
“要出击吗?”
“只是测试一下机体。还有,做好圣吉巴尔出港的准备。”
“是!”
马里甘回答应声后,拉拉又追问一句:
“上校,你应该穿上驾驶装吧?”
“即使坐上MS,我也是必归主义者。”
“可是……”
“我不会出殖民地的,如果你担心的话,就跟去看吧?”
拉拉抬头看着夏亚的身影淹没在巨大的粉红色机体里,她双手握住了轻型车的方向盘。
光这样参与夏亚的一举一动,就有一种被他拥抱的安心感。
可是,对于刚才额头所感受到的温馨感,她还是抱持着相当的好奇心,无法抹除。
拉拉很担心自己移情别恋,但是,并不觉得可耻。
‘因为上校会了解我的。’
她真的是很依赖夏亚。
“在无人的殖民地布雷!?……这些人在搞什么啊?”
虽然是用来杀伤人类的东西,但是,MS踩到的话,脚底的装甲也会受损的。
居然有人在这种殖民地埋下这样的陷井,用来惩戒入侵者,让阿姆罗感到非常厌恶。
“人类就是专门做这种讨厌的事的动物。”
这句话并不单意味着吉翁军,而是指责太空殖民地公社之类的组织,专门做这种事。
然后,再联想到究竟是谁发起了战争。
在太空殖民时代,拥有建设殖民地、管理殖民地的技术跟权利的公社,力量远超过了联邦政府。
对这些公社而言,吉翁跟地球联邦政府都不放在眼里。
吉翁取得了月球资源的所有采掘权,并主张拥有独立的太空殖民地维修权,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得借助于公社庞大的资源搬运能力,以及仅此一家的殖民地年度升级交换系统技术。
具有这种独占性质的公社,当然不可能有温和的一面。
“……一口气飞到港口的另一面去吧……?”
非到那里去不可的意识,在阿姆罗的脑海里不断扩张。
‘有人在呼唤着我。’
这是既甜美又愚蠢的妄想,但是,他宁可沉溺在这样的妄想里。
如果马上得面临一场大战,他想好好放纵自己一回,这样的狂想就像一颗点燃了引线的炸弹。
哗!
零点零一!
就在这样的感觉下,阿姆罗的白色MS向后退了几步。
视界里,插入了一道光柱。
地面上溅起了尘砂,尘土飞扬中,出现了红色的MS。
‘夏亚……!?’
在反射神经的动作下,机体很自然地伏下,躲在岩石的阴影中。
咻!
阿姆罗座机的光束来福枪发出声响,把砂尘卷进了光的漩涡中,但是,头顶上也飞来了两道光束刀芒。
锵!喳!
阿姆罗边左右移动,闪过光刃,边叫了一声:
‘夏亚!’
阿姆罗叫了一声后,发现这个操纵红色MS的驾驶员,背后隐藏着什么。
‘没想到对手是那白色的家伙!’
夏亚察觉到,闪避自己攻击的白色MS非常敏捷,他大喊着:
‘拉拉,快撤退!回圣吉巴尔去!不用管我!’
这道意识的墙壁,让阿姆罗感觉到,夏亚企图隐瞒什么。
站在小山上的拉拉,感应到白色跟红色的MS,正相互挥动着光束刀。
‘就是这个感触,刚才触摸我的温柔感触……’
然后,拉拉惊觉:
‘上校做了危险的事!’
啦喳!啦、啪啪啪啪!
虽然是小小的爆炸,却像机枪般的不断连爆。
“是地雷阵!”
夏亚本来打算藉此逼出白色MS,但是,自己的MS也受到爆炸的冲击,操作上发生了异常。
“哼!”
尽管如此,夏亚还是操纵着已经损伤的MS,企图飞向拉拉所在的小山上。
“拉拉,快趴下!”
他俯视着地雷阵的诱爆闪光,边用光束来福枪对着白色MS所在位置扫射,边向后退。
这样的连续扫射,只会曝露自己的所在位置,但是,他感觉到,如果不这样牵制敌人的话,敌人就会飞向拉拉的方向。
但是,辅助喷射器已经产生偏斜,没有办法完全照自己的意思来操作。
“唔啊啊啊!”
阿姆罗可以感觉到,红色MS已经在狂乱的闪光中飞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办法狙击他。
躲在数十吨的岩石背后,视线完全被遮挡了。
轰隆隆隆隆!
冲破殖民地外壁的土石流,从阿姆罗座机的脚下,飞出了宇宙。
夏亚的红色MS趴倒在地面上,臂腕中还拥抱着拉拉。
已经损伤的机体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都靠夏亚神乎其技的操作。
在激烈的震荡中,阿姆罗感觉到:
‘有人在看着我……?’
萤幕上只看得到爆压卷起的砂尘,他上下左右再仔细观察了一遍萤幕,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从头上到背部,都覆盖在红色MS下的拉拉,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
‘触摸我的是阿姆罗……?’
“回圣吉巴尔去!”
“是,上校。”
红色MS的手,像要裹住拉拉的整个身体似的,移动到胸前。拉拉攀着机械手,滑进轻型车的驾驶座。
红色MS的独眼里,仿佛映出了夏亚温柔的微笑。
“我等一下就过来。”
引导木马进入德克萨斯区港口的,是凯跟隼人的红色MS。
“史雷格中尉说从外面也看到了爆炸,到底在哪里呢?”
“位置不明……显示不出那个爆炸外壁的位置。”
“太混了吧!”
凯跟隼人对代理舰长的反应过慢,都觉得很生气,但是,还是尽职的将木马引导进殖民地的圆筒内。
“快搜索潜藏在德克萨斯的敌人!”
“了解!微速前进……”
舰桥的布莱德代理舰长跟米莱,都认为这样的行动是最安全的。
如果待在外面的话,可能免不了要跟停泊在殖民地另一侧的巡洋舰交战。
那么,要在这个空域跟其他舰艇会合,就很困难了。
只要进了殖民地,就算是吉翁军,也不可能把整个德克萨斯都炸掉。
“爆炸确认!阿姆罗还在作战!”
观测员们人手一个望远镜,发现了砂尘中的阿姆罗的机体。
“……可能是从外面来的攻击。”
为了表现出舰长应有的威严跟洞察力,布莱德告诉自己,一定要注意到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阿姆罗好像不能动了。”
“他没事吧?”
“是的,敌方的MS也停止了动作。”
“叫凯跟隼人去殖民地的另一侧侦查,用接触回路传递消息!”
“了解,发出光线信号!”
“出动侦查轻型车!”
“叫组员们穿上宇宙服吧,不是有机雷跟地雷吗?”
“啊……说的也是。不过,还是要进行侦查,还得修复殖民地。”
米莱提醒了布莱德没有注意到的部分,布莱德觉得,这样的米莱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妻子,不过,现在他整颗心都在侦查上。
“施放出的伪装物的爆炸,大概骗不了那个驾驶员吧。” 站在红色MS舱门上的夏亚,看准了砂尘的动向,快速往港口方向冲刺。
他已经争取到了让拉拉的轻型车回到港口的时间,现在,只要找回那匹放牧的马就行了。
“大概是拉拉的测试,把那白色的家伙叫来了。”
那是用脑波来取代电波的测试。
他本来以为,只有像拉拉直觉这么好的人,才能做这样的测试,但是,现在,他发觉发像不只拉拉拥有这样的能力。
“革新过的物种——新人类,在不断进入宇宙的这些人类中,难道随便找都有吗?”
夏亚在飞扬的砂尘中听到马的嘶叫声,立刻往那个方向跑去,心中还不禁期望着自己也是那些新人类之一。
几辆轻型车从木马开了出来。
这之中,包括了莎拉·玛斯驾驶的轻型车。
车子开出不久后,她就遇上了夏亚,但是,这是跟阿姆罗无关的事件。
她跟夏亚是兄妹,在SIDE-3的殖民地群发起从地球联邦独立出来的运动时,两个人活生生地被拆散,在这里才又再度重逢的。
兄妹重逢,在情感的纠葛上,不管是亲和感也好;排拒反弹也好,都会非常深刻。
这件事,后来也影响到了阿姆罗跟拉拉之间的关系。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二章 人跟机器 回到圣吉巴尔的拉拉,感觉到夏亚陷入了某种迷惘中,所以,她又穿着便服,坐上了“艾尔美斯”。 “你不需要担心上校。” 马里甘中尉制止她,拉拉说: “我只是去回收上校的座机。” “博士!” 年轻士官告知弗拉那罕博士,拉拉的行动是非常危险的。 从圣吉巴尔舷侧滑出的机器,是头部形状看起来有点像山蝉的机动装甲(MA)。 拉拉把所有意识集中在上校身上。 在抛锚的上校座机跟圣吉巴尔停泊的港口之间的直线上,拉拉找到了上校。 “……” 但是,她又感知到,上校的意识里,有着坚定的意志,还有为某人着想的激烈情感。 这样的感触,让拉拉的心变得僵硬。 ‘这是什么情感呢?’ 那种情感是对情人或家人的情感,绝不是其他的情感。 ‘难道木马里有他所爱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不是她该触及的部分,所以,她停止再去感知这样的情感。 她告诉自己,不管有怎么样的理由,夏亚一向深思熟虑,绝不会做错事的。 拉拉在德克萨斯空气流动的砂尘中,找到红色MS,立刻把缆绳缠绕在机体上。 “……!?” 一直在拉拉感知中的上校的思考线跟情感线,突然产生了颤抖。 ‘……妹妹……?’ 拉拉也想到了这样的单字。 “……他有因为战争而分开的家人吗?” 在战时,这种事并不稀奇。 既然如此,外人就不该介入。 于是,拉拉准备把艾尔美斯开回港口,拖着红色机体,从敞开着的隔墙飞向返航的航道。 她并不熟悉艾尔美斯的飞行,所以,操纵起来有点困难。 当一架萨克在帮她回收红色MS时,夏亚回到了圣吉巴尔。 “麻烦你了,拉拉。” 夏亚在舱内的一个小小的萤幕中,向拉拉的机智致谢,神情显得非常恬淡。 但是,他也非常心急。 因为,他认为,木马如果要破坏这个港口,现在一定停泊在足以歼灭圣吉巴尔的位置上。 圣吉巴尔驶离了德克萨斯,从殖民地内追出来的凯·西汀的座机,在港口的地方,捡到了一个飘浮的金属盒子。 刚开始,凯以为那大概是机雷之类的东西,但是,盒子上贴着“给莎拉·玛斯”的标签,所以,他就捡了起来。 里面装的是金块。 凯把这个盒子交给了布莱德代理舰长,舰长交代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所以,阿姆罗并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家人的“心”的问题。 只有像布莱德这样握有检查权的年轻人,才能偷窥这种他人的家庭问题。但是,当他知道夏亚·阿兹纳布上校跟莎拉·玛斯,是推动SIDE-3独立,促使吉翁公国建国的吉翁·戴肯的孩子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采取怎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事实。 他只知道,只要那个红色彗星的妹妹待在木马上,木马就不会被击沉,对身为代理舰长的他而言,这是足以值得大呼万岁的事实。 当然,红色彗星给莎拉的私人信件,他也看了。 “……我希望你会遵守刚才的约定。凯斯柏·雷姆·戴肯献上最诚挚的爱,给阿尔蒂西亚·索姆·戴肯” 刚才的约定? 莎拉坦白地说,那个约定是要莎拉离开木马。 “哥哥居然为了向扎比家庭复仇,进了吉翁军,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哥哥会这么做……!” 布莱德代理舰长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莎拉的痛苦,莎拉也没有离开木马。
回到圣吉巴尔的拉拉,感觉到夏亚陷入了某种迷惘中,所以,她又穿着便服,坐上了“艾尔美斯”。
“你不需要担心上校。”
马里甘中尉制止她,拉拉说:
“我只是去回收上校的座机。”
“博士!”
年轻士官告知弗拉那罕博士,拉拉的行动是非常危险的。
从圣吉巴尔舷侧滑出的机器,是头部形状看起来有点像山蝉的机动装甲(MA)。
拉拉把所有意识集中在上校身上。
在抛锚的上校座机跟圣吉巴尔停泊的港口之间的直线上,拉拉找到了上校。
但是,她又感知到,上校的意识里,有着坚定的意志,还有为某人着想的激烈情感。
这样的感触,让拉拉的心变得僵硬。
‘这是什么情感呢?’
那种情感是对情人或家人的情感,绝不是其他的情感。
‘难道木马里有他所爱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不是她该触及的部分,所以,她停止再去感知这样的情感。
她告诉自己,不管有怎么样的理由,夏亚一向深思熟虑,绝不会做错事的。
拉拉在德克萨斯空气流动的砂尘中,找到红色MS,立刻把缆绳缠绕在机体上。
一直在拉拉感知中的上校的思考线跟情感线,突然产生了颤抖。
‘……妹妹……?’
拉拉也想到了这样的单字。
“……他有因为战争而分开的家人吗?”
在战时,这种事并不稀奇。
既然如此,外人就不该介入。
于是,拉拉准备把艾尔美斯开回港口,拖着红色机体,从敞开着的隔墙飞向返航的航道。
她并不熟悉艾尔美斯的飞行,所以,操纵起来有点困难。
当一架萨克在帮她回收红色MS时,夏亚回到了圣吉巴尔。
“麻烦你了,拉拉。”
夏亚在舱内的一个小小的萤幕中,向拉拉的机智致谢,神情显得非常恬淡。
但是,他也非常心急。
因为,他认为,木马如果要破坏这个港口,现在一定停泊在足以歼灭圣吉巴尔的位置上。
圣吉巴尔驶离了德克萨斯,从殖民地内追出来的凯·西汀的座机,在港口的地方,捡到了一个飘浮的金属盒子。
刚开始,凯以为那大概是机雷之类的东西,但是,盒子上贴着“给莎拉·玛斯”的标签,所以,他就捡了起来。
里面装的是金块。
凯把这个盒子交给了布莱德代理舰长,舰长交代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所以,阿姆罗并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家人的“心”的问题。
只有像布莱德这样握有检查权的年轻人,才能偷窥这种他人的家庭问题。但是,当他知道夏亚·阿兹纳布上校跟莎拉·玛斯,是推动SIDE-3独立,促使吉翁公国建国的吉翁·戴肯的孩子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采取怎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事实。
他只知道,只要那个红色彗星的妹妹待在木马上,木马就不会被击沉,对身为代理舰长的他而言,这是足以值得大呼万岁的事实。
当然,红色彗星给莎拉的私人信件,他也看了。
“……我希望你会遵守刚才的约定。凯斯柏·雷姆·戴肯献上最诚挚的爱,给阿尔蒂西亚·索姆·戴肯”
刚才的约定?
莎拉坦白地说,那个约定是要莎拉离开木马。
“哥哥居然为了向扎比家庭复仇,进了吉翁军,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哥哥会这么做……!”
布莱德代理舰长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莎拉的痛苦,莎拉也没有离开木马。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三章 所罗门会战 环绕地球圈的陨石中,只要含有一点稀有金属,就会被采掘开发。 在这样的陨石采掘时代开关出来的坑道,现在常被利用来当作基地。 即使是开挖直径数十公尺的坑道,也比打造一艘完整的船来得便宜,而且又能成为坚固的要塞,光是石子铺成的表面,就足以让宇宙的人们觉得心安。 所罗门要塞,拥有一般太空站数十倍的规模。 吉翁军的宇宙舰队师团,就驻守在这里。 地球联邦军终于决定攻下这个所罗门要塞,再以这里为跳板,挥军进攻另一个规模差不多的阿·巴瓦·库要塞,于是开始集合舰艇。 吉翁军当初为了巩固独立的地位,让大量的部队降落地球,展开全面游击战。 企图藉由这个作战,来证明联邦政府的无能,让人心倾向吉翁。但是,联邦军认为,若是继续陪吉翁玩这场游击战的话,将永远无法结束战争,所以,决定发动总攻击。 吉翁军的总帅基连·扎比将所罗门视为最终防线,所以联邦军所采取的战略,虽然只是非常单纯的一个构想,但是,心态上并没有小看这个最终防线的意思。 这个战略就是利用太阳本身的能源。 让太阳光藉由许多镜子的折射,同时照射在所罗门上。 问题是,怎么让这么多的镜子,同时折射在同一点上,怎么解决这个“量”的问题,是胜负的关键。 所罗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联邦军集结舰队的举动上,完全没有意到联邦军在另一端的宇宙布下了镜子的阵势。 而且,镜子的反射光也不会放射出像光束炮那样的能源。 出其不意的攻击开始了。 右翼先遭到照射的所罗门,在数千数百度的高热下,表面开始溶化,瞬间失去了大半的舰艇跟MS。 在这样的状况下,所罗门指挥官多兹尔·扎比中将依然亲自驾驶巨大的MA“比格·萨姆”出击,击沉了多艘联邦军的舰艇。 但是,他的攻击,也引来了白色的家伙。 阿姆罗是因为察觉到史雷格中尉的核心拦截机发动了自杀特攻,才赶去助阵,跟“比格·萨姆”交战了。 ‘还没结束呢……!’ 史雷格的最后一声嘶吼,是对米莱·矢岛的呼唤。但是,阿姆罗实在无法想像,这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青年跟女性之间的关系。 一个大老粗的资深士官,竟然会呼喊出那么感性的声音,阿姆罗边想着那一声嘶吼,边用光束配刀砍向比格·萨姆的正面。 座舱应该是在正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比格·萨姆背后的装甲上,站着一个握着机枪的战士。 这个男人,对着阿姆罗的MS连续扫射。 “怎么会这样?”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绝不让区区一个MS,污蔑了我吉翁的光荣!’ 用机枪扫射的男人,发出波涛汹涌的意识。 “吉翁哪有什么光荣可言?” 居然以历史浅显的公国为荣,阿姆罗不禁替这样的男人觉得可笑。 “都是你们害我被逼上战场的!” 这是阿姆罗给他的回答,但是,他实在不该这么回答的。 “那是什么?” 阿姆罗看到了拿着机枪的男人背后,缓缓冒出了海市蜃楼般的幻象,遮蔽了宇宙满空的星星。 幻象从块变成线,线生出了边,然后变成两手向左右张开来的恶灵。 这或许是阿姆罗内心世界的具象化呈现吧,至少,绝不可能出自于那个大喊着吉翁光荣的男人。 像他那样的男人,应该会冒出更为雄伟的幻象。 咚! 从男人脚下窜升出来的闪光,吹散了紫色的邪影幻象,也炸飞了男人的身影,阿姆罗让MS闪避开了爆炸。 “好艰苦的一战,你一定累了吧?” 阿姆罗换上芙劳·宝递给他的T恤,干燥的触肤感,让他觉得好感动。 但是,怎么样也拂不去仿佛看见了亡灵的厌恶感。 一股很想攀住什么东西的冲动怂恿着他,但是,这个对象绝对不可能是露出跟平日一样的担心神色的芙劳。 “……很可怕吧?” “是啊。” 芙劳那句明知故问的话,让阿姆罗觉得生气,但是,他也知道那是芙劳的一番好意,所以,他把清凉饮料的吸管含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怒言。 “听说,一个狙击手杀了三十个人以后,就会产生致自己于死地的冲动。” 凯·西汀从芙劳·宝那里听到阿姆罗的状况后,特地跑来告诉阿姆罗这句话。 “请不要说这种讽刺的话。” 芙劳斥责不懂得安慰人的凯。“我的意思是说,新人类把每件事都看得太认真了。我可不希望他因为被称为新人类,就做出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死得太早。” “凯,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MS的战争,不必把活生生的人当作靶子,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染上狙击手的毛病啊,新人类!” “你这种说法,明明就是讽刺。” “是、是,芙劳,拜托你啦。” 凯说要去探望负伤的隼人,就缓缓摆动着黄色驾驶装离去了。 芙劳的确是一个摆不开名利心的平凡少女,但是,对阿姆罗来说,仍然是很重要的存在。 然而,阿姆罗想紧紧捉住的,只有那褐色的肌肤。 ‘对不起……芙劳……’ 阿姆罗这份歉意,也绝对是真诚的。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四章 拉拉的拥抱 吉翁军撤退后,联邦军在所罗门集结了。 木马也混在集结的舰艇中,稍微喘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很忙。 因为在地球的话,还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双脚逃离战场。在宇宙,就得瞒着上面的人,把一些维持生命用的装置,暗藏在自己可能准备逃生的地方。 所以,很忙。 我们所生存的空间,充斥着各种电器用品,让我们习惯生活在可以做任何预测的世界里。 但是,宇宙却让我们想起,人类是动物;自然是不可抗拒的存在,让我们了解自太古时代以来,自然跟人类之间的不变关系。 这次的舰队集结,是进攻吉翁军最大要塞“阿·巴瓦·库”之战的第一步。 这么大规模的舰队行动,吉翁军当然也可以观测得到,基西莉亚·扎比也从月球的前进基地出动了舰队。 同时间,吉翁军也在进行着一个一举歼灭联邦军的大作战。 这个大作战,是在吉翁发起独立战争时,基连·扎比总帅就瞒着德金·扎比公王,策划好的伟大战略。 在开战之初,基连总帅一方面对地球实施“太空殖民地坠落作战”,另一方面把其中一个殖民地拖曳到月球的轨道上,做了某种处理。 也就是,在殖民地的立体圆筒内,镀上一层铝,再装上雷射发振器,利用直径六公里的雷射照射,发动殖民地雷射炮的大作战。 这样的设备,跟以前的“核武报复威胁”一样,来自于抑止战争的构想,由总帅下令施工的。 人类进入宇宙后,还是一味地使用旧手法,一点都不懂得创造未来。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洞察力敏锐的人存在。 那就是联邦军的舰队总指挥官——雷比尔将军。 雷比尔将军在知道木马的实战经历后,特别把木马摒除在军队的编制与行动之外。以独立部队名义行动的木马因此才能存活下来,顺利在有金米糖之别称的所罗门集结。 “木马的年轻人,都是新人类呢。” 对于年龄徒长的平庸将军们这样的期待,雷比尔将军只能苦笑。 “在战场上,拥有特异能力的士兵并不少。我认为,所谓的新人类,应该是指那些不用战争就可以解决事情的人类。……我觉得头有点痛呢……” 雷比尔将军觉得,自己进了宇宙后,一直有感冒的征兆,应该是因为太过疲劳了。 “叫值班士兵拿头痛药来。” “这样怎么行呢,在星一号作战前夕……” 其中一个将军以为雷比尔是因为担心公事太操劳才头痛的,马上指示年轻士兵去拿头痛药。 一向洞察事物骨干的老人,直觉到这次的头痛不同于平常。 “……这是什么……?” 从后脑部窜到额头的感触,还伴随着某种声音,但是,又觉得好像是神经发出的倾轧声。 “怎么了吗……?” “没什么,是我太敏感了吧……” 老将军不希望引起周围的人无谓的恐慌。特别是在战场上。 但是,嵌在会议室墙上的其中一台萤幕,映出了骇人的画面。 “……在哪个方位?” “三十八区有光束流窜?” “战舰盖依巴哈号沉没了!” “刚才那个感触……就是这股杀气吗?” 老人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这股带着杀气的感触并不是很冷酷,让将军觉得迷惘。 因为脑海里可以听到啦啦……的哼唱声。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有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有人没听到。 但是,当这个逐渐扩散的声音突然收缩时,集结在“金米糖”一角的舰艇,就冒出了火焰。 咚! 这些光束会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飞过来;被光束划过的舰艇纷纷爆炸了,重演了曾经在所罗门发生过的那一幕。 “全员对空监视!用最大倍数望远镜直接搜索敌人!出动核心拦截机和各MS!” 累积不少实战经验的布莱德代理舰长的反应,在所有舰队指挥官中算是很快了。 所以,当他看到米莱丝毫没有换上宇宙服的动作,只是靠着船舵,紧紧抱着头,于是就问她: “少尉,你不舒服吗?” “不是的,我觉得不对劲,‘金米糖’的四周都不对劲。” “不对劲……?” 米莱的这句话,好像在告诉布莱德代理舰长,他的感觉太迟钝,让他产生了焦躁感。 莎拉·玛斯有自己所不知的身世背景,已经够让她烦恼了,后来又知道她有个红色彗星的哥哥,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好像是有一股杀气。” 她撒谎,其实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的感觉仅止于此,当周围的舰艇遭到攻击时,才会开始紧张的程度,她不想让米莱知道她只有这样的感应能力。 但是,她知道,抱着头的米莱所说的话,并不只是这种程度的内容。 “少尉既然有这种感觉,那么,可以知道是哪个方位吗?木马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搜索敌人吧,既然你是新人类,应该可以找得到的。” 在同一艘舰上的人人房里的阿姆罗,在出动MS的命令下达之前,就已经冲出了房间;正在舰内重力浴缸内泡澡的莎拉,也感觉到暖和的身体内部,因为某种‘啦、啦’的声音而颤抖。 ‘有人在呼唤我……?’ 她说不出是谁。 她可以感觉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哥哥。 阿姆罗知道这个感觉跟在德克萨斯殖民地时候的感觉一样,所以,他让弹射器将座机高速射出,脱离了舰队集结的空域。 不想中射的联邦舰艇,忙着向前后左右奔散开来,各舰艇所属的MS群,也展开保护母舰的行动。 即使这样,偶尔还是会看到巨大的闪光形成一圈光轮。 “又有几艘被击沉了……” 阿姆罗沿着“声音”,向北天飞去。 啦、啦……! 啦——…… “啦、啦……、拉拉·丝!” 不会错的。 他实在不愿意去想,长得那么清秀,又会为一只垂死的天鹅哀悼的女孩,会发出那样的闪光。 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他开始用视觉去搜寻拉拉的体温。 锵! 啦的声音贯穿阿姆罗的额头,在阿姆罗的深红宇宙里,迸出七色的光彩,阿姆罗的视界里,充塞着奔流的七色光彩,转化成拉拉的幻影。 驾驭着光芒奔流的黄色布幕的飘动,一如坐在湖畔的拉拉的衣服的飘动,所以,蕴含着她的重量跟体温,黄色布幕缓缓摆动着,摆动得比曙光女神还要轻巧,拉拉的肌肤颜色融合在布幕的色彩里。 啦、啦、啦、 啦、啦……啦啦…… 这个属于视觉的声音,在阿姆罗的意识中,编织成有含意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语句里的含意,直接拥抱着阿姆罗。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拉拉紧紧地拥抱着他,他却叫不出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子的名字…… ‘我在问你呀,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我拥抱着你,你只要也回我一个拥抱就行了啊,我知道你爱着我,所以,只不过你这么做,就等于你认同了我的一切,所以,你只要这么做就行了啊,为什么我一个人拥抱着你呢!’ 光的飨宴这么申诉着。 阿姆罗的双手坚守在MS的操作杆上,手指摆在当操纵杆上的感应器显示敌人出现时,可以随时反击的按钮上。 他无法伸出双手摸索,所以,在嘴里喃喃念着: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阿姆罗的白色MS,往拉拉的意识所发出的振动的方位飞去。 启动最大出力! 轰隆!! 可是,拉拉所在的空域,跟MS的最大移动距离相隔好几倍之远,所以,他根本到达不了那个地方。 跟夏亚的红色MS相接触的直径数十公尺的岩块前,艾尔美斯兀坐在半空中。 只能这么形容,状似尖帽子或郁金香的这架机动装甲上,坐着拉拉。 宽广的座舱里的壁面,从左右放射着微亮的光芒,而这些光芒全都往拉拉的飞行头盔方向集中。 这些光芒规律性地一直散放着。 拉拉凝视着背向地球的所罗门空域。 眼睛眨得越来越剧烈,额头的躁汗闪烁着微微的光亮。 “太厉害了,那些光是拉拉发射出去的吧?” 这是夏亚的声音。 不管使用哪一个方法,在静止状态下使用是效果最佳的方法。 “十二艘舰艇……四架MS……” 测试时就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平时在战场上赌命得来的那些战果,根本毫无价值了。 夏亚从自己座机的背后,看着孤寂站立着的拉拉所操纵的浅绿色机体,不禁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都味如嚼蜡,无聊到了极点。 拉拉的声音,有点抽搐。 “头痛吗……精神波波段已经超过九了……太高了……” “啊……我还可以继续。” “回去吧。” “……是。” “……消失了……” 阿姆罗感觉到,在所罗门空域中,带着拉拉的体温;也或许就是拉拉本身的光的飨宴,从视界跟意识中穿梭而去。
环绕地球圈的陨石中,只要含有一点稀有金属,就会被采掘开发。
在这样的陨石采掘时代开关出来的坑道,现在常被利用来当作基地。
即使是开挖直径数十公尺的坑道,也比打造一艘完整的船来得便宜,而且又能成为坚固的要塞,光是石子铺成的表面,就足以让宇宙的人们觉得心安。
所罗门要塞,拥有一般太空站数十倍的规模。
吉翁军的宇宙舰队师团,就驻守在这里。
地球联邦军终于决定攻下这个所罗门要塞,再以这里为跳板,挥军进攻另一个规模差不多的阿·巴瓦·库要塞,于是开始集合舰艇。
吉翁军当初为了巩固独立的地位,让大量的部队降落地球,展开全面游击战。
企图藉由这个作战,来证明联邦政府的无能,让人心倾向吉翁。但是,联邦军认为,若是继续陪吉翁玩这场游击战的话,将永远无法结束战争,所以,决定发动总攻击。
吉翁军的总帅基连·扎比将所罗门视为最终防线,所以联邦军所采取的战略,虽然只是非常单纯的一个构想,但是,心态上并没有小看这个最终防线的意思。
这个战略就是利用太阳本身的能源。
让太阳光藉由许多镜子的折射,同时照射在所罗门上。
问题是,怎么让这么多的镜子,同时折射在同一点上,怎么解决这个“量”的问题,是胜负的关键。
所罗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联邦军集结舰队的举动上,完全没有意到联邦军在另一端的宇宙布下了镜子的阵势。
而且,镜子的反射光也不会放射出像光束炮那样的能源。
出其不意的攻击开始了。
右翼先遭到照射的所罗门,在数千数百度的高热下,表面开始溶化,瞬间失去了大半的舰艇跟MS。
在这样的状况下,所罗门指挥官多兹尔·扎比中将依然亲自驾驶巨大的MA“比格·萨姆”出击,击沉了多艘联邦军的舰艇。
但是,他的攻击,也引来了白色的家伙。
阿姆罗是因为察觉到史雷格中尉的核心拦截机发动了自杀特攻,才赶去助阵,跟“比格·萨姆”交战了。
‘还没结束呢……!’
史雷格的最后一声嘶吼,是对米莱·矢岛的呼唤。但是,阿姆罗实在无法想像,这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青年跟女性之间的关系。
一个大老粗的资深士官,竟然会呼喊出那么感性的声音,阿姆罗边想着那一声嘶吼,边用光束配刀砍向比格·萨姆的正面。
座舱应该是在正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比格·萨姆背后的装甲上,站着一个握着机枪的战士。
这个男人,对着阿姆罗的MS连续扫射。
“怎么会这样?”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绝不让区区一个MS,污蔑了我吉翁的光荣!’
用机枪扫射的男人,发出波涛汹涌的意识。
“吉翁哪有什么光荣可言?”
居然以历史浅显的公国为荣,阿姆罗不禁替这样的男人觉得可笑。
“都是你们害我被逼上战场的!”
这是阿姆罗给他的回答,但是,他实在不该这么回答的。
“那是什么?”
阿姆罗看到了拿着机枪的男人背后,缓缓冒出了海市蜃楼般的幻象,遮蔽了宇宙满空的星星。
幻象从块变成线,线生出了边,然后变成两手向左右张开来的恶灵。
这或许是阿姆罗内心世界的具象化呈现吧,至少,绝不可能出自于那个大喊着吉翁光荣的男人。
像他那样的男人,应该会冒出更为雄伟的幻象。
从男人脚下窜升出来的闪光,吹散了紫色的邪影幻象,也炸飞了男人的身影,阿姆罗让MS闪避开了爆炸。
“好艰苦的一战,你一定累了吧?”
阿姆罗换上芙劳·宝递给他的T恤,干燥的触肤感,让他觉得好感动。
但是,怎么样也拂不去仿佛看见了亡灵的厌恶感。
一股很想攀住什么东西的冲动怂恿着他,但是,这个对象绝对不可能是露出跟平日一样的担心神色的芙劳。
“……很可怕吧?”
芙劳那句明知故问的话,让阿姆罗觉得生气,但是,他也知道那是芙劳的一番好意,所以,他把清凉饮料的吸管含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怒言。
“听说,一个狙击手杀了三十个人以后,就会产生致自己于死地的冲动。”
凯·西汀从芙劳·宝那里听到阿姆罗的状况后,特地跑来告诉阿姆罗这句话。
“请不要说这种讽刺的话。”
芙劳斥责不懂得安慰人的凯。“我的意思是说,新人类把每件事都看得太认真了。我可不希望他因为被称为新人类,就做出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死得太早。”
“凯,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MS的战争,不必把活生生的人当作靶子,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染上狙击手的毛病啊,新人类!”
“你这种说法,明明就是讽刺。”
“是、是,芙劳,拜托你啦。”
凯说要去探望负伤的隼人,就缓缓摆动着黄色驾驶装离去了。
芙劳的确是一个摆不开名利心的平凡少女,但是,对阿姆罗来说,仍然是很重要的存在。
然而,阿姆罗想紧紧捉住的,只有那褐色的肌肤。
‘对不起……芙劳……’
阿姆罗这份歉意,也绝对是真诚的。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四章 拉拉的拥抱 吉翁军撤退后,联邦军在所罗门集结了。 木马也混在集结的舰艇中,稍微喘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很忙。 因为在地球的话,还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双脚逃离战场。在宇宙,就得瞒着上面的人,把一些维持生命用的装置,暗藏在自己可能准备逃生的地方。 所以,很忙。 我们所生存的空间,充斥着各种电器用品,让我们习惯生活在可以做任何预测的世界里。 但是,宇宙却让我们想起,人类是动物;自然是不可抗拒的存在,让我们了解自太古时代以来,自然跟人类之间的不变关系。 这次的舰队集结,是进攻吉翁军最大要塞“阿·巴瓦·库”之战的第一步。 这么大规模的舰队行动,吉翁军当然也可以观测得到,基西莉亚·扎比也从月球的前进基地出动了舰队。 同时间,吉翁军也在进行着一个一举歼灭联邦军的大作战。 这个大作战,是在吉翁发起独立战争时,基连·扎比总帅就瞒着德金·扎比公王,策划好的伟大战略。 在开战之初,基连总帅一方面对地球实施“太空殖民地坠落作战”,另一方面把其中一个殖民地拖曳到月球的轨道上,做了某种处理。 也就是,在殖民地的立体圆筒内,镀上一层铝,再装上雷射发振器,利用直径六公里的雷射照射,发动殖民地雷射炮的大作战。 这样的设备,跟以前的“核武报复威胁”一样,来自于抑止战争的构想,由总帅下令施工的。 人类进入宇宙后,还是一味地使用旧手法,一点都不懂得创造未来。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洞察力敏锐的人存在。 那就是联邦军的舰队总指挥官——雷比尔将军。 雷比尔将军在知道木马的实战经历后,特别把木马摒除在军队的编制与行动之外。以独立部队名义行动的木马因此才能存活下来,顺利在有金米糖之别称的所罗门集结。 “木马的年轻人,都是新人类呢。” 对于年龄徒长的平庸将军们这样的期待,雷比尔将军只能苦笑。 “在战场上,拥有特异能力的士兵并不少。我认为,所谓的新人类,应该是指那些不用战争就可以解决事情的人类。……我觉得头有点痛呢……” 雷比尔将军觉得,自己进了宇宙后,一直有感冒的征兆,应该是因为太过疲劳了。 “叫值班士兵拿头痛药来。” “这样怎么行呢,在星一号作战前夕……” 其中一个将军以为雷比尔是因为担心公事太操劳才头痛的,马上指示年轻士兵去拿头痛药。 一向洞察事物骨干的老人,直觉到这次的头痛不同于平常。 “……这是什么……?” 从后脑部窜到额头的感触,还伴随着某种声音,但是,又觉得好像是神经发出的倾轧声。 “怎么了吗……?” “没什么,是我太敏感了吧……” 老将军不希望引起周围的人无谓的恐慌。特别是在战场上。 但是,嵌在会议室墙上的其中一台萤幕,映出了骇人的画面。 “……在哪个方位?” “三十八区有光束流窜?” “战舰盖依巴哈号沉没了!” “刚才那个感触……就是这股杀气吗?” 老人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这股带着杀气的感触并不是很冷酷,让将军觉得迷惘。 因为脑海里可以听到啦啦……的哼唱声。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有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有人没听到。 但是,当这个逐渐扩散的声音突然收缩时,集结在“金米糖”一角的舰艇,就冒出了火焰。 咚! 这些光束会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飞过来;被光束划过的舰艇纷纷爆炸了,重演了曾经在所罗门发生过的那一幕。 “全员对空监视!用最大倍数望远镜直接搜索敌人!出动核心拦截机和各MS!” 累积不少实战经验的布莱德代理舰长的反应,在所有舰队指挥官中算是很快了。 所以,当他看到米莱丝毫没有换上宇宙服的动作,只是靠着船舵,紧紧抱着头,于是就问她: “少尉,你不舒服吗?” “不是的,我觉得不对劲,‘金米糖’的四周都不对劲。” “不对劲……?” 米莱的这句话,好像在告诉布莱德代理舰长,他的感觉太迟钝,让他产生了焦躁感。 莎拉·玛斯有自己所不知的身世背景,已经够让她烦恼了,后来又知道她有个红色彗星的哥哥,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好像是有一股杀气。” 她撒谎,其实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的感觉仅止于此,当周围的舰艇遭到攻击时,才会开始紧张的程度,她不想让米莱知道她只有这样的感应能力。 但是,她知道,抱着头的米莱所说的话,并不只是这种程度的内容。 “少尉既然有这种感觉,那么,可以知道是哪个方位吗?木马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搜索敌人吧,既然你是新人类,应该可以找得到的。” 在同一艘舰上的人人房里的阿姆罗,在出动MS的命令下达之前,就已经冲出了房间;正在舰内重力浴缸内泡澡的莎拉,也感觉到暖和的身体内部,因为某种‘啦、啦’的声音而颤抖。 ‘有人在呼唤我……?’ 她说不出是谁。 她可以感觉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哥哥。 阿姆罗知道这个感觉跟在德克萨斯殖民地时候的感觉一样,所以,他让弹射器将座机高速射出,脱离了舰队集结的空域。 不想中射的联邦舰艇,忙着向前后左右奔散开来,各舰艇所属的MS群,也展开保护母舰的行动。 即使这样,偶尔还是会看到巨大的闪光形成一圈光轮。 “又有几艘被击沉了……” 阿姆罗沿着“声音”,向北天飞去。 啦、啦……! 啦——…… “啦、啦……、拉拉·丝!” 不会错的。 他实在不愿意去想,长得那么清秀,又会为一只垂死的天鹅哀悼的女孩,会发出那样的闪光。 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他开始用视觉去搜寻拉拉的体温。 锵! 啦的声音贯穿阿姆罗的额头,在阿姆罗的深红宇宙里,迸出七色的光彩,阿姆罗的视界里,充塞着奔流的七色光彩,转化成拉拉的幻影。 驾驭着光芒奔流的黄色布幕的飘动,一如坐在湖畔的拉拉的衣服的飘动,所以,蕴含着她的重量跟体温,黄色布幕缓缓摆动着,摆动得比曙光女神还要轻巧,拉拉的肌肤颜色融合在布幕的色彩里。 啦、啦、啦、 啦、啦……啦啦…… 这个属于视觉的声音,在阿姆罗的意识中,编织成有含意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语句里的含意,直接拥抱着阿姆罗。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拉拉紧紧地拥抱着他,他却叫不出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子的名字…… ‘我在问你呀,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我拥抱着你,你只要也回我一个拥抱就行了啊,我知道你爱着我,所以,只不过你这么做,就等于你认同了我的一切,所以,你只要这么做就行了啊,为什么我一个人拥抱着你呢!’ 光的飨宴这么申诉着。 阿姆罗的双手坚守在MS的操作杆上,手指摆在当操纵杆上的感应器显示敌人出现时,可以随时反击的按钮上。 他无法伸出双手摸索,所以,在嘴里喃喃念着: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阿姆罗的白色MS,往拉拉的意识所发出的振动的方位飞去。 启动最大出力! 轰隆!! 可是,拉拉所在的空域,跟MS的最大移动距离相隔好几倍之远,所以,他根本到达不了那个地方。 跟夏亚的红色MS相接触的直径数十公尺的岩块前,艾尔美斯兀坐在半空中。 只能这么形容,状似尖帽子或郁金香的这架机动装甲上,坐着拉拉。 宽广的座舱里的壁面,从左右放射着微亮的光芒,而这些光芒全都往拉拉的飞行头盔方向集中。 这些光芒规律性地一直散放着。 拉拉凝视着背向地球的所罗门空域。 眼睛眨得越来越剧烈,额头的躁汗闪烁着微微的光亮。 “太厉害了,那些光是拉拉发射出去的吧?” 这是夏亚的声音。 不管使用哪一个方法,在静止状态下使用是效果最佳的方法。 “十二艘舰艇……四架MS……” 测试时就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平时在战场上赌命得来的那些战果,根本毫无价值了。 夏亚从自己座机的背后,看着孤寂站立着的拉拉所操纵的浅绿色机体,不禁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都味如嚼蜡,无聊到了极点。 拉拉的声音,有点抽搐。 “头痛吗……精神波波段已经超过九了……太高了……” “啊……我还可以继续。” “回去吧。” “……是。” “……消失了……” 阿姆罗感觉到,在所罗门空域中,带着拉拉的体温;也或许就是拉拉本身的光的飨宴,从视界跟意识中穿梭而去。
吉翁军撤退后,联邦军在所罗门集结了。
木马也混在集结的舰艇中,稍微喘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很忙。
因为在地球的话,还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双脚逃离战场。在宇宙,就得瞒着上面的人,把一些维持生命用的装置,暗藏在自己可能准备逃生的地方。
所以,很忙。
我们所生存的空间,充斥着各种电器用品,让我们习惯生活在可以做任何预测的世界里。
但是,宇宙却让我们想起,人类是动物;自然是不可抗拒的存在,让我们了解自太古时代以来,自然跟人类之间的不变关系。
这次的舰队集结,是进攻吉翁军最大要塞“阿·巴瓦·库”之战的第一步。
这么大规模的舰队行动,吉翁军当然也可以观测得到,基西莉亚·扎比也从月球的前进基地出动了舰队。
同时间,吉翁军也在进行着一个一举歼灭联邦军的大作战。
这个大作战,是在吉翁发起独立战争时,基连·扎比总帅就瞒着德金·扎比公王,策划好的伟大战略。
在开战之初,基连总帅一方面对地球实施“太空殖民地坠落作战”,另一方面把其中一个殖民地拖曳到月球的轨道上,做了某种处理。
也就是,在殖民地的立体圆筒内,镀上一层铝,再装上雷射发振器,利用直径六公里的雷射照射,发动殖民地雷射炮的大作战。
这样的设备,跟以前的“核武报复威胁”一样,来自于抑止战争的构想,由总帅下令施工的。
人类进入宇宙后,还是一味地使用旧手法,一点都不懂得创造未来。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洞察力敏锐的人存在。
那就是联邦军的舰队总指挥官——雷比尔将军。
雷比尔将军在知道木马的实战经历后,特别把木马摒除在军队的编制与行动之外。以独立部队名义行动的木马因此才能存活下来,顺利在有金米糖之别称的所罗门集结。
“木马的年轻人,都是新人类呢。”
对于年龄徒长的平庸将军们这样的期待,雷比尔将军只能苦笑。
“在战场上,拥有特异能力的士兵并不少。我认为,所谓的新人类,应该是指那些不用战争就可以解决事情的人类。……我觉得头有点痛呢……”
雷比尔将军觉得,自己进了宇宙后,一直有感冒的征兆,应该是因为太过疲劳了。
“叫值班士兵拿头痛药来。”
“这样怎么行呢,在星一号作战前夕……”
其中一个将军以为雷比尔是因为担心公事太操劳才头痛的,马上指示年轻士兵去拿头痛药。
一向洞察事物骨干的老人,直觉到这次的头痛不同于平常。
“……这是什么……?”
从后脑部窜到额头的感触,还伴随着某种声音,但是,又觉得好像是神经发出的倾轧声。
“怎么了吗……?”
“没什么,是我太敏感了吧……”
老将军不希望引起周围的人无谓的恐慌。特别是在战场上。
但是,嵌在会议室墙上的其中一台萤幕,映出了骇人的画面。
“……在哪个方位?”
“三十八区有光束流窜?”
“战舰盖依巴哈号沉没了!”
“刚才那个感触……就是这股杀气吗?”
老人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这股带着杀气的感触并不是很冷酷,让将军觉得迷惘。
因为脑海里可以听到啦啦……的哼唱声。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有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有人没听到。
但是,当这个逐渐扩散的声音突然收缩时,集结在“金米糖”一角的舰艇,就冒出了火焰。
这些光束会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飞过来;被光束划过的舰艇纷纷爆炸了,重演了曾经在所罗门发生过的那一幕。
“全员对空监视!用最大倍数望远镜直接搜索敌人!出动核心拦截机和各MS!”
累积不少实战经验的布莱德代理舰长的反应,在所有舰队指挥官中算是很快了。
所以,当他看到米莱丝毫没有换上宇宙服的动作,只是靠着船舵,紧紧抱着头,于是就问她:
“少尉,你不舒服吗?”
“不是的,我觉得不对劲,‘金米糖’的四周都不对劲。”
“不对劲……?”
米莱的这句话,好像在告诉布莱德代理舰长,他的感觉太迟钝,让他产生了焦躁感。
莎拉·玛斯有自己所不知的身世背景,已经够让她烦恼了,后来又知道她有个红色彗星的哥哥,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好像是有一股杀气。”
她撒谎,其实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的感觉仅止于此,当周围的舰艇遭到攻击时,才会开始紧张的程度,她不想让米莱知道她只有这样的感应能力。
但是,她知道,抱着头的米莱所说的话,并不只是这种程度的内容。
“少尉既然有这种感觉,那么,可以知道是哪个方位吗?木马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搜索敌人吧,既然你是新人类,应该可以找得到的。”
在同一艘舰上的人人房里的阿姆罗,在出动MS的命令下达之前,就已经冲出了房间;正在舰内重力浴缸内泡澡的莎拉,也感觉到暖和的身体内部,因为某种‘啦、啦’的声音而颤抖。
‘有人在呼唤我……?’
她说不出是谁。
她可以感觉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哥哥。
阿姆罗知道这个感觉跟在德克萨斯殖民地时候的感觉一样,所以,他让弹射器将座机高速射出,脱离了舰队集结的空域。
不想中射的联邦舰艇,忙着向前后左右奔散开来,各舰艇所属的MS群,也展开保护母舰的行动。
即使这样,偶尔还是会看到巨大的闪光形成一圈光轮。
“又有几艘被击沉了……”
阿姆罗沿着“声音”,向北天飞去。
啦、啦……!
啦——……
“啦、啦……、拉拉·丝!”
不会错的。
他实在不愿意去想,长得那么清秀,又会为一只垂死的天鹅哀悼的女孩,会发出那样的闪光。
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他开始用视觉去搜寻拉拉的体温。
锵!
啦的声音贯穿阿姆罗的额头,在阿姆罗的深红宇宙里,迸出七色的光彩,阿姆罗的视界里,充塞着奔流的七色光彩,转化成拉拉的幻影。
驾驭着光芒奔流的黄色布幕的飘动,一如坐在湖畔的拉拉的衣服的飘动,所以,蕴含着她的重量跟体温,黄色布幕缓缓摆动着,摆动得比曙光女神还要轻巧,拉拉的肌肤颜色融合在布幕的色彩里。
啦、啦、啦、
啦、啦……啦啦……
这个属于视觉的声音,在阿姆罗的意识中,编织成有含意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语句里的含意,直接拥抱着阿姆罗。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拉拉紧紧地拥抱着他,他却叫不出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子的名字……
‘我在问你呀,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我拥抱着你,你只要也回我一个拥抱就行了啊,我知道你爱着我,所以,只不过你这么做,就等于你认同了我的一切,所以,你只要这么做就行了啊,为什么我一个人拥抱着你呢!’
光的飨宴这么申诉着。
阿姆罗的双手坚守在MS的操作杆上,手指摆在当操纵杆上的感应器显示敌人出现时,可以随时反击的按钮上。
他无法伸出双手摸索,所以,在嘴里喃喃念着:
阿姆罗的白色MS,往拉拉的意识所发出的振动的方位飞去。
启动最大出力!
轰隆!!
可是,拉拉所在的空域,跟MS的最大移动距离相隔好几倍之远,所以,他根本到达不了那个地方。
跟夏亚的红色MS相接触的直径数十公尺的岩块前,艾尔美斯兀坐在半空中。
只能这么形容,状似尖帽子或郁金香的这架机动装甲上,坐着拉拉。
宽广的座舱里的壁面,从左右放射着微亮的光芒,而这些光芒全都往拉拉的飞行头盔方向集中。
这些光芒规律性地一直散放着。
拉拉凝视着背向地球的所罗门空域。
眼睛眨得越来越剧烈,额头的躁汗闪烁着微微的光亮。
“太厉害了,那些光是拉拉发射出去的吧?”
这是夏亚的声音。
不管使用哪一个方法,在静止状态下使用是效果最佳的方法。
“十二艘舰艇……四架MS……”
测试时就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平时在战场上赌命得来的那些战果,根本毫无价值了。
夏亚从自己座机的背后,看着孤寂站立着的拉拉所操纵的浅绿色机体,不禁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都味如嚼蜡,无聊到了极点。
拉拉的声音,有点抽搐。
“头痛吗……精神波波段已经超过九了……太高了……”
“啊……我还可以继续。”
“回去吧。”
“……是。”
“……消失了……”
阿姆罗感觉到,在所罗门空域中,带着拉拉的体温;也或许就是拉拉本身的光的飨宴,从视界跟意识中穿梭而去。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五章 波涛 吉翁军的将领之一基西莉亚·扎比,听到艾尔美斯的测试结果,决定以夏亚的新人类部队为主,积极展开作战。 她这么做,是为了牵制取代德金公王,掌握了指挥权的兄长基连总帅。 替SIDE-3制造了独立契机的人,是他们的父亲德金公王。 当年德金为了进一步掌握政治实权,杀死了独立建国思想的提倡者吉翁·戴肯。 但是,他不得不以吉翁的名字来为公国命名,成为扎比家族的灰暗烙印。 基连打算在这次的战争后,把公国的名字改成“基连公国”,基西莉亚却认为,这样的做法太过轻率。 近代,因宗教与种族问题而不断发生地域性纷争,人们终于在环境遭到破坏之前,体认到被这些东西束缚的危机,便连同消费生活在内,重新做了一番评估。 人们发现,人的智慧让动物性的冲动沉沦,因此剥夺了地球上的一切,甚至动摇了自身的存在。 于是,人们开始移民宇宙,也因此更加认识了自然的威胁,完全投身在提供无限消费的宇宙之下。 这就是产生新观念的序端。 于是引发了——在宇宙中强化身为动物之特性,达成身为人类的崭新飞跃,摸索再生的道路——这样的思潮。 但是,在这个思潮的观点上,却无法达成全人类规模的共识。 可以在地球母亲的怀抱中生活的人,跟无法自由出入地球的人之间,酝酿出了不同于以往的种族歧视的“差别待遇”意识。 正如同文化领域扩大时,新的领域跟旧的领域之间,就会产生冲突,产生调整作用一样。 这时候,吉翁·戴肯说了这么一段话: ‘可以在宇宙中生活的我们,是走在人类革新道路上的新人类。 我们移民者,没有道理要在政治跟经济上受到规范,但联邦政府却向我们征收维护太空殖民地的税金,把这笔钱交给了特殊法人。虽然地球跟太空殖民地之间,有可以自由往来的技术,然而交通与航行的许可权却完全掌握在联邦政府手上。 现代资本主义,把太空殖民地的亿万人口,当成了让企业体得以永续生存的消费集团。 被迫移民宇宙的我们,从地球来到太空殖民地的贷款,必须历经三代来偿还,在贷款付清之前,还不许再踏入地球一步。 这意味着,移民者只是为了维系宇宙移民的庞大消费系统而惨遭剥削的存在,根本不被视为生命体来看待。 SIDE-3对地球而言,是位于月球背面的遥远SIDE。在这里延续了许多世代的我们,一定要用我们自己的手创出新的体制,才能成为真正拥有生命的动物。 我们不是为联邦政府或其相关组织的利益而活的,我们必须成为新的人种,成为拥有主权的新人类。’ 当电脑网路克服重重的危机,达到可以永远管理太空殖民地的成果后,人们就会屈服在这样的组织跟技术之下。 对这些人们而言,否定宇宙公社存在意义这样的发言,简直是惊天动地的震撼。 但是这样的发言,却带给了人类崭新的纲要提示。 吉翁的独立宣言,对那些已经对体制感到疲乏的人们,有另外一种新的意义存在,所以,住在地球的人们也鼓掌接受这样的宣言。 这就是人类的革新。 有新人类;更有宇宙充当人类更进一步飞跃的舞台。 这样的环境还不是极限,如果能再前进到右边的银河、左边的星云,人类就可以做无限的发挥。 这就是种族进化的目标…… 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吗? 吉翁说,就是因为不知道答案,人类才能拥有宇宙这样的无限舞台。 基连跟基西莉亚都知道,夏亚就是那个吉翁·戴肯的遗腹子,才不露声色的重用了他。 从基西莉亚的本队派出来的MS部队,可以说是一支战略部队。 雷比尔将军麾下的舰艇,也派出了MS部队,进驻月球附近的空域。这次的大战,将会爆发出一场最大规模的MS之战。 阿姆罗脱离了让他觉得其实就是人跟人本身挥剑交战的MS战场,展开了独自的奇妙作战。 阿姆罗企图看透这样的事实,了解事实的全貌。 但是,他并没有所谓让战争提早结束这种顾全大局的视点。 或许,只是想见到拉拉的冲动在鼓动着他吧。 可是,见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点,还是没有答案。 他只能期待着,也许会出现什么样的改变。 啦、啦……! “尖帽子?郁金香?” 这样的侧影,显现在声音的深处里,木马在不久后也收到了这个情报。 因为这样,阿姆罗率先出动狙击敌人。 但是,阿姆罗从声音的共鸣中,嗅到了拉拉的体味。 她从体内呼唤着阿姆罗。 只不过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眼前飞舞的光束闪光,却已成了翩翩起舞的飞蛾。 所以,阿姆罗排除了那样的感觉。 虽然激昂,意识却不混浊。 不像痴呆症的老人,必须寻求某种东西来充当心灵的镇石。 阿姆罗用白色MS操纵下的光束来福枪,不断狙击着对方,他企图看清楚在背后指使着拉拉的另一个存在体。 ‘是夏亚……?’ 拉拉让夏亚的身影显现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会打翻醋坛子吗……? ‘找到了!’ 不断放射出闪光的东西,是一个球体! 球体上安装着可以三百六十度任意移动的全向量推进器,是一个发射短脉冲的机动体。 操纵这个球型机动体的,就是外型极似尖帽或郁金香的那个东西!而操纵那个东西的拉拉背后,又有一个指使者存在。 所以,阿姆罗向前冲刺,只为了一睹这个指使者的庐山真面目! “是你!” 阿姆罗闻到笼罩了整个尖帽子机影的夏亚的红色士官服的味道。 就是那个说‘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军人’的夏亚! 这时候,阿姆罗的视界中,浅绿色的尖帽子回旋后飞跃,射出了两道光束。 霹! 他闪开了。 光束向左右偏斜而去,但紧接而来的光束,击飞了阿姆罗座机的光束来福枪。 “啊!” 他看到了拉拉。 她飘浮在一片漆黑中,天鹅在振翅飞翔。 但是,他不会被幻影所迷惑。 阿姆罗的白色MS猛然抽出光束配刀,企图砍断那烦人的球型机动体。 ‘你的力量太强了,如果不打倒你,夏亚会死的。’ 拉拉的意识直接袭向了他。 “拉拉,你是他操纵的玩偶吗?” 在他还没有问完之前,拉拉就抢先说话: ‘是你来得太晚了!’ 他想,拉拉说的没错,可是,她应该也知道,拥有肉体的生命,行动不是可以那么自由的。 ‘为什么你这时候才出现呢!’ 这个质问转化成攻击,直接逼向阿姆罗。 阿姆罗座机的光束配刀,切向了球型机动体。 出神入化的特技! ‘你不该这样战斗的!你既没有要保护的人,也没有要保护的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们拼命的作战呢?’ “你说什么?” ‘我可以看得出来,你没有故乡,没有家人……也不爱任何人!’ “那、那又怎么样呢!” 她那番话,仿佛在告诉他,不要再活下去了。 白色MS跟浅绿色MA,对峙在直线上。 时间冻结了。
吉翁军的将领之一基西莉亚·扎比,听到艾尔美斯的测试结果,决定以夏亚的新人类部队为主,积极展开作战。
她这么做,是为了牵制取代德金公王,掌握了指挥权的兄长基连总帅。
替SIDE-3制造了独立契机的人,是他们的父亲德金公王。
当年德金为了进一步掌握政治实权,杀死了独立建国思想的提倡者吉翁·戴肯。
但是,他不得不以吉翁的名字来为公国命名,成为扎比家族的灰暗烙印。
基连打算在这次的战争后,把公国的名字改成“基连公国”,基西莉亚却认为,这样的做法太过轻率。
近代,因宗教与种族问题而不断发生地域性纷争,人们终于在环境遭到破坏之前,体认到被这些东西束缚的危机,便连同消费生活在内,重新做了一番评估。
人们发现,人的智慧让动物性的冲动沉沦,因此剥夺了地球上的一切,甚至动摇了自身的存在。
于是,人们开始移民宇宙,也因此更加认识了自然的威胁,完全投身在提供无限消费的宇宙之下。
这就是产生新观念的序端。
于是引发了——在宇宙中强化身为动物之特性,达成身为人类的崭新飞跃,摸索再生的道路——这样的思潮。
但是,在这个思潮的观点上,却无法达成全人类规模的共识。
可以在地球母亲的怀抱中生活的人,跟无法自由出入地球的人之间,酝酿出了不同于以往的种族歧视的“差别待遇”意识。
正如同文化领域扩大时,新的领域跟旧的领域之间,就会产生冲突,产生调整作用一样。
这时候,吉翁·戴肯说了这么一段话:
‘可以在宇宙中生活的我们,是走在人类革新道路上的新人类。
我们移民者,没有道理要在政治跟经济上受到规范,但联邦政府却向我们征收维护太空殖民地的税金,把这笔钱交给了特殊法人。虽然地球跟太空殖民地之间,有可以自由往来的技术,然而交通与航行的许可权却完全掌握在联邦政府手上。
现代资本主义,把太空殖民地的亿万人口,当成了让企业体得以永续生存的消费集团。
被迫移民宇宙的我们,从地球来到太空殖民地的贷款,必须历经三代来偿还,在贷款付清之前,还不许再踏入地球一步。
这意味着,移民者只是为了维系宇宙移民的庞大消费系统而惨遭剥削的存在,根本不被视为生命体来看待。
SIDE-3对地球而言,是位于月球背面的遥远SIDE。在这里延续了许多世代的我们,一定要用我们自己的手创出新的体制,才能成为真正拥有生命的动物。
我们不是为联邦政府或其相关组织的利益而活的,我们必须成为新的人种,成为拥有主权的新人类。’
当电脑网路克服重重的危机,达到可以永远管理太空殖民地的成果后,人们就会屈服在这样的组织跟技术之下。
对这些人们而言,否定宇宙公社存在意义这样的发言,简直是惊天动地的震撼。
但是这样的发言,却带给了人类崭新的纲要提示。
吉翁的独立宣言,对那些已经对体制感到疲乏的人们,有另外一种新的意义存在,所以,住在地球的人们也鼓掌接受这样的宣言。
这就是人类的革新。
有新人类;更有宇宙充当人类更进一步飞跃的舞台。
这样的环境还不是极限,如果能再前进到右边的银河、左边的星云,人类就可以做无限的发挥。
这就是种族进化的目标……
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吗?
吉翁说,就是因为不知道答案,人类才能拥有宇宙这样的无限舞台。
基连跟基西莉亚都知道,夏亚就是那个吉翁·戴肯的遗腹子,才不露声色的重用了他。
从基西莉亚的本队派出来的MS部队,可以说是一支战略部队。
雷比尔将军麾下的舰艇,也派出了MS部队,进驻月球附近的空域。这次的大战,将会爆发出一场最大规模的MS之战。
阿姆罗脱离了让他觉得其实就是人跟人本身挥剑交战的MS战场,展开了独自的奇妙作战。
阿姆罗企图看透这样的事实,了解事实的全貌。
但是,他并没有所谓让战争提早结束这种顾全大局的视点。
或许,只是想见到拉拉的冲动在鼓动着他吧。
可是,见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点,还是没有答案。
他只能期待着,也许会出现什么样的改变。
“尖帽子?郁金香?”
这样的侧影,显现在声音的深处里,木马在不久后也收到了这个情报。
因为这样,阿姆罗率先出动狙击敌人。
但是,阿姆罗从声音的共鸣中,嗅到了拉拉的体味。
她从体内呼唤着阿姆罗。
只不过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眼前飞舞的光束闪光,却已成了翩翩起舞的飞蛾。
所以,阿姆罗排除了那样的感觉。
虽然激昂,意识却不混浊。
不像痴呆症的老人,必须寻求某种东西来充当心灵的镇石。
阿姆罗用白色MS操纵下的光束来福枪,不断狙击着对方,他企图看清楚在背后指使着拉拉的另一个存在体。
‘是夏亚……?’
拉拉让夏亚的身影显现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会打翻醋坛子吗……?
‘找到了!’
不断放射出闪光的东西,是一个球体!
球体上安装着可以三百六十度任意移动的全向量推进器,是一个发射短脉冲的机动体。
操纵这个球型机动体的,就是外型极似尖帽或郁金香的那个东西!而操纵那个东西的拉拉背后,又有一个指使者存在。
所以,阿姆罗向前冲刺,只为了一睹这个指使者的庐山真面目!
“是你!”
阿姆罗闻到笼罩了整个尖帽子机影的夏亚的红色士官服的味道。
就是那个说‘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军人’的夏亚!
这时候,阿姆罗的视界中,浅绿色的尖帽子回旋后飞跃,射出了两道光束。
霹!
他闪开了。
光束向左右偏斜而去,但紧接而来的光束,击飞了阿姆罗座机的光束来福枪。
“啊!”
他看到了拉拉。
她飘浮在一片漆黑中,天鹅在振翅飞翔。
但是,他不会被幻影所迷惑。
阿姆罗的白色MS猛然抽出光束配刀,企图砍断那烦人的球型机动体。
‘你的力量太强了,如果不打倒你,夏亚会死的。’
拉拉的意识直接袭向了他。
“拉拉,你是他操纵的玩偶吗?”
在他还没有问完之前,拉拉就抢先说话:
‘是你来得太晚了!’
他想,拉拉说的没错,可是,她应该也知道,拥有肉体的生命,行动不是可以那么自由的。
‘为什么你这时候才出现呢!’
这个质问转化成攻击,直接逼向阿姆罗。
阿姆罗座机的光束配刀,切向了球型机动体。
出神入化的特技!
‘你不该这样战斗的!你既没有要保护的人,也没有要保护的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们拼命的作战呢?’
“你说什么?”
‘我可以看得出来,你没有故乡,没有家人……也不爱任何人!’
“那、那又怎么样呢!”
她那番话,仿佛在告诉他,不要再活下去了。
白色MS跟浅绿色MA,对峙在直线上。
时间冻结了。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六章 夹缝中的少女 两个人的意识产生物理性的碰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也经常在体验这样的事。 彼此了解的亲子关系,就是这一类的例子;彼此一见钟情,也是属于这一类的关系。 即使是工作上的关系,只要目标一致,也可以形成这样的共鸣。 人的形态、自然的形态,本身都具有记忆机能。 只要这个记忆所追求的目标是一致的,就能产生强烈的共鸣。 阿姆罗跟拉拉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们是背负着彼此敌对的命运,各自操作着各自的机器。 只因为心中的疑问,心中所追求的东西是一致的,因此而连结在一起的意识,就缠绕在同一个主题上,再也解不开来了。 他们希望这场战争可以停止。 他们希望可以拥有彼此相爱的关系。 那么,他们到底该怎么做呢? 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办得到吗? 他们希望能办得到。 这样,他们就可以相爱。 如果可以相爱的话, 如果……可以……相爱…… 可以相爱的话…… 是否……一切就都解决了? 让我们解决一切的问题吧。 不然的话,得不到祝福的爱,只会陷两人于不幸。 那样的爱,不是完整的爱。 所谓爱,必须是完整的。 要完整地被爱,就要完整地去爱一个人。 可是,该怎么做呢? 是否可以靠两个人的力量,停止这场战争,拥有一个相爱的场所……? 可能拥有吗? 拉拉,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阿姆罗这么问她。 可是,转换成言语,却成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可以保护的东西,就不该战吗?” 啊,转换成言语,意思就全走了样。所以,拉拉用斥责的语气回答他: “那是任性者的强辞夺理!” “那么,拉拉,你又该怎么说呢?” “我是为了救我的人而战。” “就、就只因为这样!?” “这是人活下去的真理啊!”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邂逅呢!?” 啊啊——! 拉拉的嘶叫,不成言语,跟时空的潮流产生共振,表现出了她的空虚是那么的无边无际。 因为知道,所以她绝望。 因为知道,所以她恸哭。 就是有这种,即使知道,也无法突破的宿命。 是这样吗? “拉拉,不要绝望!绝望等于死亡,我们还活着,而且拥有最强的兵器。如果我们有可能是新人类,就让我们用这份力量阻止战争!到时候,拉拉,你就投入我怀里来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为什么我跟你这么晚才相遇呢?’ ‘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未免太过分,太残酷了。’ ‘遇到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根本就不能怎么样,一点都不能……’ ‘可是,这是事实,你必须去面对它啊!’ ‘面对它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相遇是无解的相遇啊……’ 夏亚也由共呜中,感知到了这一切。 “拉拉!” 莎拉·玛斯也提出了共振: “阿姆罗!” 米莱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 “阿姆罗,不可以!” ‘相遇之后,就能相互了解……,为什么我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呢?对我来说,你实在出现得太晚了……’ ‘对我来说,你也出现得太突然了啊。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两个人的理解,在断念的波涛冲击中,奔泻而去。 这个波涛也同时接纳了许多人的介入。 共鸣不断的扩大。 “拉拉!不要跟那家伙嬉闹!” 这股像针般的意识,充满了忌妒。 “上校……!” 拉拉无法阻止夏亚的意念。 阿姆罗的白色MS,闪开红色MS的光束攻击。 “夏亚!” 阿姆罗的嘶喊,是对忌妒所发出来的年轻人的愤怒。 迸开来的意气,召来了夏亚的妹妹莎拉。 “阿姆罗跟红色的MS!” 莎拉驾着核心拦截机,飞入了MS彼此挥剑交战的战场中。 她没有余力去思考,这是多么莽撞无谋的行为。 操纵红色MS的是哥哥。 这个胸怀打倒扎比家族的不可能实现的野心的哥哥,最后变成了狮子身上的一只小虫。 如果她亲手杀了哥哥,父亲也会褒奖她吧。 这种理论当然不可能成立,她也不可能这么想。 但是,她的确是在类似这样的想法中挣扎着。 送金块给她,要她退出战场,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哥哥的器量了。 会这么做的哥哥,是一个只会在乎自身立场的小家子气哥哥。 这样的哥哥,根本没有成大志的器量,只会制造出第二个强人极权的基连。 那么,就该杀了他。 有白色MS在,就可以替她办到这件事。 因为,白色MS里的少年,是新人类。 这就是莎拉意识的极致。 莎拉冲入了白色跟红色的MS之间。
两个人的意识产生物理性的碰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也经常在体验这样的事。
彼此了解的亲子关系,就是这一类的例子;彼此一见钟情,也是属于这一类的关系。
即使是工作上的关系,只要目标一致,也可以形成这样的共鸣。
人的形态、自然的形态,本身都具有记忆机能。
只要这个记忆所追求的目标是一致的,就能产生强烈的共鸣。
阿姆罗跟拉拉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们是背负着彼此敌对的命运,各自操作着各自的机器。
只因为心中的疑问,心中所追求的东西是一致的,因此而连结在一起的意识,就缠绕在同一个主题上,再也解不开来了。
他们希望这场战争可以停止。
他们希望可以拥有彼此相爱的关系。
那么,他们到底该怎么做呢?
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办得到吗?
他们希望能办得到。
这样,他们就可以相爱。
如果可以相爱的话,
如果……可以……相爱……
可以相爱的话……
是否……一切就都解决了?
让我们解决一切的问题吧。
不然的话,得不到祝福的爱,只会陷两人于不幸。
那样的爱,不是完整的爱。
所谓爱,必须是完整的。
要完整地被爱,就要完整地去爱一个人。
可是,该怎么做呢?
是否可以靠两个人的力量,停止这场战争,拥有一个相爱的场所……?
可能拥有吗?
拉拉,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阿姆罗这么问她。
可是,转换成言语,却成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可以保护的东西,就不该战吗?”
啊,转换成言语,意思就全走了样。所以,拉拉用斥责的语气回答他:
“那是任性者的强辞夺理!”
“那么,拉拉,你又该怎么说呢?”
“我是为了救我的人而战。”
“就、就只因为这样!?”
“这是人活下去的真理啊!”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邂逅呢!?”
啊啊——!
拉拉的嘶叫,不成言语,跟时空的潮流产生共振,表现出了她的空虚是那么的无边无际。
因为知道,所以她绝望。
因为知道,所以她恸哭。
就是有这种,即使知道,也无法突破的宿命。
“拉拉,不要绝望!绝望等于死亡,我们还活着,而且拥有最强的兵器。如果我们有可能是新人类,就让我们用这份力量阻止战争!到时候,拉拉,你就投入我怀里来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为什么我跟你这么晚才相遇呢?’
‘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未免太过分,太残酷了。’
‘遇到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根本就不能怎么样,一点都不能……’
‘可是,这是事实,你必须去面对它啊!’
‘面对它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相遇是无解的相遇啊……’
夏亚也由共呜中,感知到了这一切。
“拉拉!”
莎拉·玛斯也提出了共振:
“阿姆罗!”
米莱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
“阿姆罗,不可以!”
‘相遇之后,就能相互了解……,为什么我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呢?对我来说,你实在出现得太晚了……’
‘对我来说,你也出现得太突然了啊。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两个人的理解,在断念的波涛冲击中,奔泻而去。
这个波涛也同时接纳了许多人的介入。
共鸣不断的扩大。
“拉拉!不要跟那家伙嬉闹!”
这股像针般的意识,充满了忌妒。
“上校……!”
拉拉无法阻止夏亚的意念。
阿姆罗的白色MS,闪开红色MS的光束攻击。
“夏亚!”
阿姆罗的嘶喊,是对忌妒所发出来的年轻人的愤怒。
迸开来的意气,召来了夏亚的妹妹莎拉。
“阿姆罗跟红色的MS!”
莎拉驾着核心拦截机,飞入了MS彼此挥剑交战的战场中。
她没有余力去思考,这是多么莽撞无谋的行为。
操纵红色MS的是哥哥。
这个胸怀打倒扎比家族的不可能实现的野心的哥哥,最后变成了狮子身上的一只小虫。
如果她亲手杀了哥哥,父亲也会褒奖她吧。
这种理论当然不可能成立,她也不可能这么想。
但是,她的确是在类似这样的想法中挣扎着。
送金块给她,要她退出战场,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哥哥的器量了。
会这么做的哥哥,是一个只会在乎自身立场的小家子气哥哥。
这样的哥哥,根本没有成大志的器量,只会制造出第二个强人极权的基连。
那么,就该杀了他。
有白色MS在,就可以替她办到这件事。
因为,白色MS里的少年,是新人类。
这就是莎拉意识的极致。
莎拉冲入了白色跟红色的MS之间。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七章 极致 两道类似光束刀刃状的东西,激烈撞击,引发了爆炸性的放电现象。 这样的现象,持续了多次。 白色跟红色的MS,在闪光中浮现出各自的外观形相,但是,人形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迷惘或恐惧。 砰! 安装在白色MS头部的巴尔干炮,在一闪后,吐出了强光的块状物。 红色MS像皮球一样,灵活地闪过近距离的攻击。 就在红色MS的光束刀砍向白色MS时,莎拉的核心拦截机窜了进来。 “上校,不可以!” 拉拉感觉到,有一个比自己更爱上校的人,夹杂在其中。 而且,夏亚正打算杀了这个爱他的人。 感应到这种状况的拉拉,也闯入了他们之中。 “干什么!?” 夏亚赶紧挥开光束刀,才没有伤到自己的妹妹。 这时候,夏亚才透过核心拦截机驾驶舱的透明舱罩,看到坐得僵直的妹妹。 “你是阿尔蒂西亚!” 她居然没有离开木马! 在生气的同时,他既喜又悲,喜的是温柔的妹妹已经成长,可以做出独当一面的事;悲的是妹妹以这样的举动来指责自己。 看到夏亚产生了动摇,白色MS的光束配刀立刻飞了出去。 霹锵! 中断了红色MS的运作。 “夏亚,觉悟吧!” 少年的气势,震憾了夏亚的头盖骨。 ‘我会被他杀了!’他这么想。 这时候,拉拉从背后拥住了他,顺势把身体滑到他的面前,用自己的机体挡住了夏亚。 阿姆罗的光束配刀,就这样刺向了挡在红色MS前的,拉拉的艾尔美斯。 噗喳! 光束配刀不偏不倚地贯穿了艾尔美斯的座舱,顿时,阿姆罗眼前的一切,都转化成了慢动作。 “拉拉……!” 断念的波涛,变成迎向虚无的波涛,在波涛的漩涡里,阿姆罗看到了拉拉褐色的体态,碰触到了她肌肤的干温。 拉拉的肌肤感触,化成一股热气,逼向他的双手、胸部跟脚上。 为了不让这样的感触逃走,他使劲地拥住了这样的感触。 拉拉的双手,从阿姆罗的两旁抱住了他的背膀,阿姆罗可以感觉到拉拉手掌的温馨在整个背部扩散开来。 ‘这就是所爱的人最至上的爱吗!这就是爱的极致吗!’ 官能产生了无限延伸的震荡……! 爱的极致,剥夺了他的思考,他的知觉只凝视着拉拉的心。 那里存在的不是“无”,也不是“空”,而是共鸣的喜悦。 这份共鸣才是至高无上的。 共同的振动,是一切的开端。 有了开端这样的期待,万物才能透过这个共鸣,一睹官能的极致。 所以,即使失神也不可怕。 因为可以产生共鸣,所以,自己才能陷入共鸣支撑下的沉溺的幸福中。 这里有的,只是颤抖的你跟我! 这才是生命想追寻、想碰触的东西。 这是曾经在这世上活过的人,都该拥有的重要体验。 相爱就是彼此的触摸。 请不要把这种事当成嬉闹或游戏呀! 上校!上校!上校、上校上校……! 拉拉跟阿姆罗,用身体去体验了实际感受生命的绝对充实的一刻。 因此,我的生命冀望得到阿姆罗这个少年。 但是,为了不让上校杀了他自己的妹妹,我付出了我的全身。 这也是爱。 但是,这也不能说是爱。 没有所谓各自不同的爱。 因为爱是表现出坚定的生命所该持有的风貌的行为,所以,我爱阿姆罗。 对上校,只是怀着感谢跟敬畏的心情,献上了自己的身体。 上校在印度的黄褐色干燥尘埃中,救出了只知道卖春的我,我这么做是希望能报答上校的恩情。 所以,现在,我把我生命冀望的颤抖,献给阿姆罗。 所以,上校,请原谅我……! ‘啊!人都会变的,像你跟我一样。’ ‘没错,拉拉说的没错。’ ‘阿姆罗,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因为我跟你都可以这样相互了解了,总有一天,人类连时间都能掌握的。’ ‘啊,阿姆罗,时候到了。’ 这些对话,全都不是梦;不是幻觉也不是幻听。 霹喀! ……! 当艾尔美斯冒出闪光,变成巨大的光球时,阿姆罗绝望了。 拉拉肌肤的温热消失了,双手仿佛拥抱住的感触,结成一团硬质的冷气块。 “我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我杀了拉拉……” 看着闪光在星星的闪烁光芒中消失的阿姆罗,喃喃地说着。 他无法沉默不语。 沉默不语的话,他大概会跟随着融化在包围着拉拉的闪光之中吧。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阿姆罗的MS,退到了不会卷入爆炸余波的空域。 是拉拉趁自己跟阿姆罗产生共鸣的时候,把阿姆罗向后推的。 ‘阿姆罗,你要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啊。’ 她说! 所以,阿姆罗活着,哭泣着。 只能哭泣的绝望,振动着他的身体。 一个人的振动,是“无”的窥视;是浸泡在“绝望”里,但是,即使如此……还是得去承受。 红色MS在艾尔美斯的闪光背后,飞行离去。 护目镜下,有闪闪的泪光。 “我不会输给那个白色的家伙的……拉拉,请你引导我啊。” 夏亚不认为少女救了忌妒的自己。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中用。 尽管如此,夏亚仍然没有回头。 因为他不是凯斯柏,而是夏亚·阿兹纳布。 联系着两个年轻人的意识,就这样延长到一个极限,然后断裂。 “啊……哥哥将永远成为我的敌人。” 莎拉好不容易才从MS短兵相接的空域中逃离,根本顾及不到其他的事。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应到了阿姆罗跟夏亚之间的意识关系。 但是,她只能当个旁观者。 因为,他没有足以介入的才能跟特质……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的锐利,使得她后来无法把阿姆罗这个少年,只当作一般的年轻人来看待。 而她的命运,也只能在与多人纠缠的过去和未来中打转,没什么特别之处。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八章 休息吧 拉拉 ‘会变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呼唤了你,阿姆罗。’ ‘你呼唤了我?’ ‘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上校就会死。’ ‘我能了解你想解救曾经救过你的人的心情,可是,你没必要死啊。’ ‘我活着的话,就等于是我杀了上校。这样,我就会跌落人间地狱里……,我还没有坚强到可以忍受那样的煎熬。’ ‘所以,你让我杀了我?’ ‘我就知道你会为我这么做的,阿姆罗。’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想得到解脱啊。’ 阿姆罗知道,拉拉这么说,是一种对他的爱的表现。 拉拉乘坐的机器在毁灭了以后,还是听得到她的声音。 阿姆罗的视线里,只有控制仪表板释放酝酿出的温热的光芒,还有坚强的复合材料制造出来的座舱空间。 他回头张望。 拉拉当然不可能存在于座席跟萤幕之间。 现在使用的是太阳能电池,所以不必担心电池的电会耗尽。 正面的左右萤幕,映出横轴向流动的宇宙光景,虽然机体表面的感知器显示着外面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使用有线摄影机调查了机外。 拉拉不在机外的任何地方。 可是,拉拉说: ‘死了就是无,就是一种解脱,无就是这么回事。’ 她应该在机体的附近飘浮着吧? 如果变成了星星,应该是哪颗星星呢? “你这么说,太奇怪了吧,既然变成了无,又怎么能跟我说话呢?” ‘因为我报答了上校的恩情;因为你真的爱我;因为我可以只看着你说话,实在太高兴了……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开心的事,我才能这样跟你说话。’ “是吗……太好了……” ‘所以,我由衷感谢上校,我希望你也能认同我这份感激的心。因为有上校,我才能跟你相遇。’ “我不会嫉妒带给你快乐的夏亚。拉拉!既然可以这样跟你说话,我也到你那里去!” ‘傻瓜……我的身体已经迎向了无,已经消失不见了啊。可是,阿姆罗不是无,是阿姆罗啊。’ “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我们可以这样对话,应该是因为你存在啊。” ‘我是存在呀,存在于你的体内。’ “……是吗?” ‘我的记忆跟意识都实际存在着呀,我现在就在你的身体内。阿姆罗,你用你的一切存在,接纳了我的一切存在。所以,我即使变成了无也不会寂寞,阿姆罗也不会寂寞,不是吗?’ “是、是啊。” ‘没错……阿姆罗,你随时都可以跟我在一起。’ “拉拉已经变成我了。” ‘生命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阿姆罗,你可以照你自己的意思,尽情的跟我玩耍呀。你能这么做,是我最开心的事。’ “这样……对夏亚好吗?” ‘上校是我希望能活着陪他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不说话了?” ‘阿姆罗,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我希望能让他停止战争。’ “你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活下来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幸福,所以,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你死为止。’ “也许你这么做是对的吧,可是,我能阻止夏亚做他想做的事吗?” ‘如果你能好好跟他谈,不就行了吗?’ “是吗?” ‘也许我能让你不至于犯错吧。’ “我是你的阿姆罗,所以,我不会犯错的。” ‘就是这样!’ “太棒了……!” ‘呵呵呵……你一定要喜欢我唷!我也很喜欢阿姆罗呢!’ “你要喜欢我呀……啊……!有一个可以说这种话的对象,实在太棒了……,让我实际感觉到……活着真好。” ‘我也是……所以,让我在你的体内休息吧。’ “我想你也应该累了,休息吧,拉拉……,我去见夏亚。”
两道类似光束刀刃状的东西,激烈撞击,引发了爆炸性的放电现象。
这样的现象,持续了多次。
白色跟红色的MS,在闪光中浮现出各自的外观形相,但是,人形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迷惘或恐惧。
砰!
安装在白色MS头部的巴尔干炮,在一闪后,吐出了强光的块状物。
红色MS像皮球一样,灵活地闪过近距离的攻击。
就在红色MS的光束刀砍向白色MS时,莎拉的核心拦截机窜了进来。
“上校,不可以!”
拉拉感觉到,有一个比自己更爱上校的人,夹杂在其中。
而且,夏亚正打算杀了这个爱他的人。
感应到这种状况的拉拉,也闯入了他们之中。
“干什么!?”
夏亚赶紧挥开光束刀,才没有伤到自己的妹妹。
这时候,夏亚才透过核心拦截机驾驶舱的透明舱罩,看到坐得僵直的妹妹。
“你是阿尔蒂西亚!”
她居然没有离开木马!
在生气的同时,他既喜又悲,喜的是温柔的妹妹已经成长,可以做出独当一面的事;悲的是妹妹以这样的举动来指责自己。
看到夏亚产生了动摇,白色MS的光束配刀立刻飞了出去。
霹锵!
中断了红色MS的运作。
“夏亚,觉悟吧!”
少年的气势,震憾了夏亚的头盖骨。
‘我会被他杀了!’他这么想。
这时候,拉拉从背后拥住了他,顺势把身体滑到他的面前,用自己的机体挡住了夏亚。
阿姆罗的光束配刀,就这样刺向了挡在红色MS前的,拉拉的艾尔美斯。
噗喳!
光束配刀不偏不倚地贯穿了艾尔美斯的座舱,顿时,阿姆罗眼前的一切,都转化成了慢动作。
“拉拉……!”
断念的波涛,变成迎向虚无的波涛,在波涛的漩涡里,阿姆罗看到了拉拉褐色的体态,碰触到了她肌肤的干温。
拉拉的肌肤感触,化成一股热气,逼向他的双手、胸部跟脚上。
为了不让这样的感触逃走,他使劲地拥住了这样的感触。
拉拉的双手,从阿姆罗的两旁抱住了他的背膀,阿姆罗可以感觉到拉拉手掌的温馨在整个背部扩散开来。
‘这就是所爱的人最至上的爱吗!这就是爱的极致吗!’
官能产生了无限延伸的震荡……!
爱的极致,剥夺了他的思考,他的知觉只凝视着拉拉的心。
那里存在的不是“无”,也不是“空”,而是共鸣的喜悦。
这份共鸣才是至高无上的。
共同的振动,是一切的开端。
有了开端这样的期待,万物才能透过这个共鸣,一睹官能的极致。
所以,即使失神也不可怕。
因为可以产生共鸣,所以,自己才能陷入共鸣支撑下的沉溺的幸福中。
这里有的,只是颤抖的你跟我!
这才是生命想追寻、想碰触的东西。
这是曾经在这世上活过的人,都该拥有的重要体验。
相爱就是彼此的触摸。
请不要把这种事当成嬉闹或游戏呀!
上校!上校!上校、上校上校……!
拉拉跟阿姆罗,用身体去体验了实际感受生命的绝对充实的一刻。
因此,我的生命冀望得到阿姆罗这个少年。
但是,为了不让上校杀了他自己的妹妹,我付出了我的全身。
这也是爱。
但是,这也不能说是爱。
没有所谓各自不同的爱。
因为爱是表现出坚定的生命所该持有的风貌的行为,所以,我爱阿姆罗。
对上校,只是怀着感谢跟敬畏的心情,献上了自己的身体。
上校在印度的黄褐色干燥尘埃中,救出了只知道卖春的我,我这么做是希望能报答上校的恩情。
所以,现在,我把我生命冀望的颤抖,献给阿姆罗。
所以,上校,请原谅我……!
‘啊!人都会变的,像你跟我一样。’
‘没错,拉拉说的没错。’
‘阿姆罗,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因为我跟你都可以这样相互了解了,总有一天,人类连时间都能掌握的。’
‘啊,阿姆罗,时候到了。’
这些对话,全都不是梦;不是幻觉也不是幻听。
霹喀!
……!
当艾尔美斯冒出闪光,变成巨大的光球时,阿姆罗绝望了。
拉拉肌肤的温热消失了,双手仿佛拥抱住的感触,结成一团硬质的冷气块。
“我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我杀了拉拉……”
看着闪光在星星的闪烁光芒中消失的阿姆罗,喃喃地说着。
他无法沉默不语。
沉默不语的话,他大概会跟随着融化在包围着拉拉的闪光之中吧。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阿姆罗的MS,退到了不会卷入爆炸余波的空域。
是拉拉趁自己跟阿姆罗产生共鸣的时候,把阿姆罗向后推的。
‘阿姆罗,你要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啊。’
她说!
所以,阿姆罗活着,哭泣着。
只能哭泣的绝望,振动着他的身体。
一个人的振动,是“无”的窥视;是浸泡在“绝望”里,但是,即使如此……还是得去承受。
红色MS在艾尔美斯的闪光背后,飞行离去。
护目镜下,有闪闪的泪光。
“我不会输给那个白色的家伙的……拉拉,请你引导我啊。”
夏亚不认为少女救了忌妒的自己。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中用。
尽管如此,夏亚仍然没有回头。
因为他不是凯斯柏,而是夏亚·阿兹纳布。
联系着两个年轻人的意识,就这样延长到一个极限,然后断裂。
“啊……哥哥将永远成为我的敌人。”
莎拉好不容易才从MS短兵相接的空域中逃离,根本顾及不到其他的事。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应到了阿姆罗跟夏亚之间的意识关系。
但是,她只能当个旁观者。
因为,他没有足以介入的才能跟特质……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的锐利,使得她后来无法把阿姆罗这个少年,只当作一般的年轻人来看待。
而她的命运,也只能在与多人纠缠的过去和未来中打转,没什么特别之处。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八章 休息吧 拉拉 ‘会变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呼唤了你,阿姆罗。’ ‘你呼唤了我?’ ‘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上校就会死。’ ‘我能了解你想解救曾经救过你的人的心情,可是,你没必要死啊。’ ‘我活着的话,就等于是我杀了上校。这样,我就会跌落人间地狱里……,我还没有坚强到可以忍受那样的煎熬。’ ‘所以,你让我杀了我?’ ‘我就知道你会为我这么做的,阿姆罗。’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想得到解脱啊。’ 阿姆罗知道,拉拉这么说,是一种对他的爱的表现。 拉拉乘坐的机器在毁灭了以后,还是听得到她的声音。 阿姆罗的视线里,只有控制仪表板释放酝酿出的温热的光芒,还有坚强的复合材料制造出来的座舱空间。 他回头张望。 拉拉当然不可能存在于座席跟萤幕之间。 现在使用的是太阳能电池,所以不必担心电池的电会耗尽。 正面的左右萤幕,映出横轴向流动的宇宙光景,虽然机体表面的感知器显示着外面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使用有线摄影机调查了机外。 拉拉不在机外的任何地方。 可是,拉拉说: ‘死了就是无,就是一种解脱,无就是这么回事。’ 她应该在机体的附近飘浮着吧? 如果变成了星星,应该是哪颗星星呢? “你这么说,太奇怪了吧,既然变成了无,又怎么能跟我说话呢?” ‘因为我报答了上校的恩情;因为你真的爱我;因为我可以只看着你说话,实在太高兴了……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开心的事,我才能这样跟你说话。’ “是吗……太好了……” ‘所以,我由衷感谢上校,我希望你也能认同我这份感激的心。因为有上校,我才能跟你相遇。’ “我不会嫉妒带给你快乐的夏亚。拉拉!既然可以这样跟你说话,我也到你那里去!” ‘傻瓜……我的身体已经迎向了无,已经消失不见了啊。可是,阿姆罗不是无,是阿姆罗啊。’ “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我们可以这样对话,应该是因为你存在啊。” ‘我是存在呀,存在于你的体内。’ “……是吗?” ‘我的记忆跟意识都实际存在着呀,我现在就在你的身体内。阿姆罗,你用你的一切存在,接纳了我的一切存在。所以,我即使变成了无也不会寂寞,阿姆罗也不会寂寞,不是吗?’ “是、是啊。” ‘没错……阿姆罗,你随时都可以跟我在一起。’ “拉拉已经变成我了。” ‘生命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阿姆罗,你可以照你自己的意思,尽情的跟我玩耍呀。你能这么做,是我最开心的事。’ “这样……对夏亚好吗?” ‘上校是我希望能活着陪他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不说话了?” ‘阿姆罗,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我希望能让他停止战争。’ “你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活下来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幸福,所以,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你死为止。’ “也许你这么做是对的吧,可是,我能阻止夏亚做他想做的事吗?” ‘如果你能好好跟他谈,不就行了吗?’ “是吗?” ‘也许我能让你不至于犯错吧。’ “我是你的阿姆罗,所以,我不会犯错的。” ‘就是这样!’ “太棒了……!” ‘呵呵呵……你一定要喜欢我唷!我也很喜欢阿姆罗呢!’ “你要喜欢我呀……啊……!有一个可以说这种话的对象,实在太棒了……,让我实际感觉到……活着真好。” ‘我也是……所以,让我在你的体内休息吧。’ “我想你也应该累了,休息吧,拉拉……,我去见夏亚。”
‘会变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呼唤了你,阿姆罗。’
‘你呼唤了我?’
‘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上校就会死。’
‘我能了解你想解救曾经救过你的人的心情,可是,你没必要死啊。’
‘我活着的话,就等于是我杀了上校。这样,我就会跌落人间地狱里……,我还没有坚强到可以忍受那样的煎熬。’
‘所以,你让我杀了我?’
‘我就知道你会为我这么做的,阿姆罗。’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想得到解脱啊。’
阿姆罗知道,拉拉这么说,是一种对他的爱的表现。
拉拉乘坐的机器在毁灭了以后,还是听得到她的声音。
阿姆罗的视线里,只有控制仪表板释放酝酿出的温热的光芒,还有坚强的复合材料制造出来的座舱空间。
他回头张望。
拉拉当然不可能存在于座席跟萤幕之间。
现在使用的是太阳能电池,所以不必担心电池的电会耗尽。
正面的左右萤幕,映出横轴向流动的宇宙光景,虽然机体表面的感知器显示着外面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使用有线摄影机调查了机外。
拉拉不在机外的任何地方。
可是,拉拉说:
‘死了就是无,就是一种解脱,无就是这么回事。’
她应该在机体的附近飘浮着吧?
如果变成了星星,应该是哪颗星星呢?
“你这么说,太奇怪了吧,既然变成了无,又怎么能跟我说话呢?”
‘因为我报答了上校的恩情;因为你真的爱我;因为我可以只看着你说话,实在太高兴了……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开心的事,我才能这样跟你说话。’
“是吗……太好了……”
‘所以,我由衷感谢上校,我希望你也能认同我这份感激的心。因为有上校,我才能跟你相遇。’
“我不会嫉妒带给你快乐的夏亚。拉拉!既然可以这样跟你说话,我也到你那里去!”
‘傻瓜……我的身体已经迎向了无,已经消失不见了啊。可是,阿姆罗不是无,是阿姆罗啊。’
“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我们可以这样对话,应该是因为你存在啊。”
‘我是存在呀,存在于你的体内。’
“……是吗?”
‘我的记忆跟意识都实际存在着呀,我现在就在你的身体内。阿姆罗,你用你的一切存在,接纳了我的一切存在。所以,我即使变成了无也不会寂寞,阿姆罗也不会寂寞,不是吗?’
“是、是啊。”
‘没错……阿姆罗,你随时都可以跟我在一起。’
“拉拉已经变成我了。”
‘生命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阿姆罗,你可以照你自己的意思,尽情的跟我玩耍呀。你能这么做,是我最开心的事。’
“这样……对夏亚好吗?”
‘上校是我希望能活着陪他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不说话了?”
‘阿姆罗,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我希望能让他停止战争。’
“你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活下来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幸福,所以,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你死为止。’
“也许你这么做是对的吧,可是,我能阻止夏亚做他想做的事吗?”
‘如果你能好好跟他谈,不就行了吗?’
‘也许我能让你不至于犯错吧。’
“我是你的阿姆罗,所以,我不会犯错的。”
‘就是这样!’
“太棒了……!”
‘呵呵呵……你一定要喜欢我唷!我也很喜欢阿姆罗呢!’
“你要喜欢我呀……啊……!有一个可以说这种话的对象,实在太棒了……,让我实际感觉到……活着真好。”
‘我也是……所以,让我在你的体内休息吧。’
“我想你也应该累了,休息吧,拉拉……,我去见夏亚。”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十九章 阿·巴瓦·库 光这一次的殖民地雷射炮攻击,就歼灭了地球联邦军一半以上的战力。 这么看来,阿·巴瓦·库的防御,应该也相当坚固。 从月球基地格拉那达出发的基西莉亚·扎比,对战斗已经毫无兴趣。 她一心只想着,怎么样去经营今后的吉翁公国。 所以,当父亲德金公王所专属的座舰“大德金”,在地球联邦军所在的空域中被消灭时,她就下定决心跟基连卯上了。 阿·巴瓦·库的战斗指挥所的萤幕上,映出了喧嚷的战况,但是,基连显得非常超然。 “呵呵呵……我军……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嘛……”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基西莉亚也无法这么平静沉着,所以,这是她也乐见的成果。 “基西莉亚,怎么这么晚才来呢,听说艾尔美斯被击落了?” 基连是在讽刺她,所谓新人类部队,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木马还健在,白色的家伙也来了唷。” “我们的严密交叉火网,就算白色的家伙是新人类,也逃不掉的。” 联邦军运用残存战力孤注一掷的意志,基连根本不放在眼里了。 “我想尽我所能去做,所以,所以可能的方法我都尝试了。” “哦,你还真能干呢……” “我要让夏亚使用‘吉翁古’。” “那是还未完成的大型机动战士呢。” “夏亚上校说没关系,他愿意出战。” ——长兄跟长女之间的对话。 因为夏亚没有尽到保护他们的么弟卡尔马的责任,所以基连把他逐出军队,而再度让他归队的是基西莉亚。 基连认为,基西莉亚让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年轻小伙子回来,还让他晋升到上校,是相当欠思虑的做法。 这件事,让他有预感,战后,两个人将会有不同的政治理念。 但是,他们两个都是暗杀了夏亚的父亲,建立吉翁公国的首谋者德金的孩子。 所以,他们不认为,以地球联邦政府的古老手法来经营地球圈,会有什么未来可言。 对他们来说,纪元零年的人口——五千万,是地球上最理想的人口数。 除了地球的人口之外,还有移民宇宙的人口,只要把特殊法人的技术也带到宇宙去,人类就不会衰微了。 这既不是政治思想形态,也不是民族性思想形态或利已主义下的行为,而是物理性的淘汰。 所以,虽然采取的手法强硬了一些,但一时的污名,终究还是会成为未来的赞美。 唯一让他们动摇的部分,就是违反人道主义的这项指责,但是,死抱着人道主义只会制造出无数不切实际的愚者。 那不过是弱者的强权。 基西莉亚的心翻腾不已。 归根究底,人类是在血跟感情的支配下行使力量,来让他人屈服的。 即使是自己的哥哥,也在对象之内。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就不能顺利地走向自然淘汰之道。 排除基连这个近代史上的自私自利者,并不是为了夺取霸权。 “你把大德金舰布置在哪里呢?什姆市吗?” “那艘军舰冲得太快,沉啦。” “哦,是哥哥从德金公王那里征调来的吗?” “你怎么这么说呢,基西莉亚,你想父亲肯把大德金交给我吗?” “应该不会。” “那么,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吧,公王想进行已经错过时机的和平交涉,但是……” 基连稍微看了一下几个排列在一起的萤幕。 战况似乎出乎意料地陷入了危急中。 基西莉亚没有等待适当的时机,就直接射杀了他。 “杀父之罪,即使是总帅也不能赦免!对我这个处置有异议的人,等战胜后,再到法庭控告我吧。” 基西莉亚发出恫吓。 要塞的作战指挥室,一时之间,空气变得相当凝重。 “总帅已经光荣战死,现在起,我军听从基西莉亚阁下的指挥!” 识时务的敏锐士官的一声号令,救了基西莉亚。 但是,基西莉亚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动摇了要塞的防御网。 如果说,自然跟状况的形态本身都具有记忆的机能,那么,使其间断的意志,也会影响到状况。 所谓有某种意志,就可成就某事,就是意味着,错误的意志所产生的东西,即使是组织也好;亲子关系也好,都会以错误的形态显现。 这也是我们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 光靠精神论来指导国家,而导致失败的例子,不计其数。指导者的意志,不但会显现在组织的动向上,也会显现在这个意志所支配的形态上。 就阿·巴瓦·库的例子来说,不得不派那一架没有脚的巨大MS吉翁古出战的行为,就是一种象征。 而且—— “报告说有白色的家伙出现,可是还没有捕捉到!” 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所以,夏亚还有时间在MS的驾驶舱里,换上驾驶员装。 这样的状态,削减了夏亚冲锋的意志。 “拉拉,引导我吧!” 他无法唤起为她复仇的意识。 因为夏亚知道,拉拉并不希望他这么做。 拉拉已经攀附在那个操纵白色MS的少年身上,跟着他走了。那个少年透过拉拉,不断地在呼喊着夏亚。 对于这种新人类式共鸣的扩大,他只感到嫉妒: “你想以拉拉为后盾来牵制我吗!” 连木马的代理舰长布莱德,都感觉到要塞出现了破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米莱,刚才一时之间,敌人的火力减弱了呢。” “是啊,我们也发觉到了,难道对方也跟我们一样出了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这样,木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攻入要塞的防御线内,现在木马的舰首就像两只马蹄一样,以疾奔的气势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登陆阿·巴瓦·库,将部队送入要塞里。 “阿·巴瓦·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在枪林弹雨中,代理舰长还有闲情逸致探讨这样的问题。 “那是一个对人类的影子非常敏感的妖怪的名字,它的由来在妖怪事典里记载得很清楚。传说有一座可以看到世界最美丽风景的高塔,叫做胜利之塔,这个妖怪就躲在攀登这座塔用的楼梯上,等着爬上高塔的人出现,然后,附着在那个人的影子上,跟着他走。” “胜利之塔……他们坚信吉翁会获胜,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应该是吧,而被妖怪附身后的人,爬到高塔顶上圆寂后,就变成没有影子的东西,发出蓝色的光芒,那就是阿·巴瓦·库。” “可以让理想具体呈现的东西吗?” “是啊……不过,据说这妖怪的生命短到无法爬到高塔顶上,只有一次机会可以撑到了顶上……就像桃子的皮一样……” “也就是说,皮破了就完了吗?” “这个就很难说了。” 这个比喻看来是蛮正确的,因为木马已经逐渐逼近要塞,几乎是快跟要塞接舷的距离了。 跟要塞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时,很可能遭到要塞的炮火攻击,但是,接舷后,即使战舰被击沉了,部队也可以降落在敌人的设施中。 阿姆罗参杂在联邦军的MS部队中,找到要塞的防御炮火空隙,钻入了伞状要塞的柄部空域里。 要塞的空域里,死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生命的温热像断线风筝般远离的感触…… 这一切就像瀑布溅起的飞沫般的锐利,刺痛着阿姆罗,但是,阿姆罗一点都不犹豫。 ‘!!!……我可以忍耐……!’ 因为有某种东西守护着阿姆罗,让阿姆罗远离外来的伤害。 那就是拉拉的记忆。 这个记忆,会告诉阿姆罗前进的方向。 因为正确的记忆跟正确的体验,而变得丰富的人,才能接受这种东西的引导。 但是,人还是无法光靠这样的引导到达目的地。 必须拥有因应时间、时运之应变能力的肉体跟灵魂,才不会被外界所形成的现实踩得粉身碎骨。 “……!” 当夏亚的特异的大型MS,从要塞的岩石阴影中冲出来时,阿姆罗感觉到了夏亚的焦躁不安。 这时,他也以拉拉的体感做为屏障。
光这一次的殖民地雷射炮攻击,就歼灭了地球联邦军一半以上的战力。
这么看来,阿·巴瓦·库的防御,应该也相当坚固。
从月球基地格拉那达出发的基西莉亚·扎比,对战斗已经毫无兴趣。
她一心只想着,怎么样去经营今后的吉翁公国。
所以,当父亲德金公王所专属的座舰“大德金”,在地球联邦军所在的空域中被消灭时,她就下定决心跟基连卯上了。
阿·巴瓦·库的战斗指挥所的萤幕上,映出了喧嚷的战况,但是,基连显得非常超然。
“呵呵呵……我军……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嘛……”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基西莉亚也无法这么平静沉着,所以,这是她也乐见的成果。
“基西莉亚,怎么这么晚才来呢,听说艾尔美斯被击落了?”
基连是在讽刺她,所谓新人类部队,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木马还健在,白色的家伙也来了唷。”
“我们的严密交叉火网,就算白色的家伙是新人类,也逃不掉的。”
联邦军运用残存战力孤注一掷的意志,基连根本不放在眼里了。
“我想尽我所能去做,所以,所以可能的方法我都尝试了。”
“哦,你还真能干呢……”
“我要让夏亚使用‘吉翁古’。”
“那是还未完成的大型机动战士呢。”
“夏亚上校说没关系,他愿意出战。”
——长兄跟长女之间的对话。
因为夏亚没有尽到保护他们的么弟卡尔马的责任,所以基连把他逐出军队,而再度让他归队的是基西莉亚。
基连认为,基西莉亚让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年轻小伙子回来,还让他晋升到上校,是相当欠思虑的做法。
这件事,让他有预感,战后,两个人将会有不同的政治理念。
但是,他们两个都是暗杀了夏亚的父亲,建立吉翁公国的首谋者德金的孩子。
所以,他们不认为,以地球联邦政府的古老手法来经营地球圈,会有什么未来可言。
对他们来说,纪元零年的人口——五千万,是地球上最理想的人口数。
除了地球的人口之外,还有移民宇宙的人口,只要把特殊法人的技术也带到宇宙去,人类就不会衰微了。
这既不是政治思想形态,也不是民族性思想形态或利已主义下的行为,而是物理性的淘汰。
所以,虽然采取的手法强硬了一些,但一时的污名,终究还是会成为未来的赞美。
唯一让他们动摇的部分,就是违反人道主义的这项指责,但是,死抱着人道主义只会制造出无数不切实际的愚者。
那不过是弱者的强权。
基西莉亚的心翻腾不已。
归根究底,人类是在血跟感情的支配下行使力量,来让他人屈服的。
即使是自己的哥哥,也在对象之内。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就不能顺利地走向自然淘汰之道。
排除基连这个近代史上的自私自利者,并不是为了夺取霸权。
“你把大德金舰布置在哪里呢?什姆市吗?”
“那艘军舰冲得太快,沉啦。”
“哦,是哥哥从德金公王那里征调来的吗?”
“你怎么这么说呢,基西莉亚,你想父亲肯把大德金交给我吗?”
“应该不会。”
“那么,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吧,公王想进行已经错过时机的和平交涉,但是……”
基连稍微看了一下几个排列在一起的萤幕。
战况似乎出乎意料地陷入了危急中。
基西莉亚没有等待适当的时机,就直接射杀了他。
“杀父之罪,即使是总帅也不能赦免!对我这个处置有异议的人,等战胜后,再到法庭控告我吧。”
基西莉亚发出恫吓。
要塞的作战指挥室,一时之间,空气变得相当凝重。
“总帅已经光荣战死,现在起,我军听从基西莉亚阁下的指挥!”
识时务的敏锐士官的一声号令,救了基西莉亚。
但是,基西莉亚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动摇了要塞的防御网。
如果说,自然跟状况的形态本身都具有记忆的机能,那么,使其间断的意志,也会影响到状况。
所谓有某种意志,就可成就某事,就是意味着,错误的意志所产生的东西,即使是组织也好;亲子关系也好,都会以错误的形态显现。
这也是我们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
光靠精神论来指导国家,而导致失败的例子,不计其数。指导者的意志,不但会显现在组织的动向上,也会显现在这个意志所支配的形态上。
就阿·巴瓦·库的例子来说,不得不派那一架没有脚的巨大MS吉翁古出战的行为,就是一种象征。
而且——
“报告说有白色的家伙出现,可是还没有捕捉到!”
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所以,夏亚还有时间在MS的驾驶舱里,换上驾驶员装。
这样的状态,削减了夏亚冲锋的意志。
“拉拉,引导我吧!”
他无法唤起为她复仇的意识。
因为夏亚知道,拉拉并不希望他这么做。
拉拉已经攀附在那个操纵白色MS的少年身上,跟着他走了。那个少年透过拉拉,不断地在呼喊着夏亚。
对于这种新人类式共鸣的扩大,他只感到嫉妒:
“你想以拉拉为后盾来牵制我吗!”
连木马的代理舰长布莱德,都感觉到要塞出现了破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米莱,刚才一时之间,敌人的火力减弱了呢。”
“是啊,我们也发觉到了,难道对方也跟我们一样出了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这样,木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攻入要塞的防御线内,现在木马的舰首就像两只马蹄一样,以疾奔的气势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登陆阿·巴瓦·库,将部队送入要塞里。
“阿·巴瓦·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在枪林弹雨中,代理舰长还有闲情逸致探讨这样的问题。
“那是一个对人类的影子非常敏感的妖怪的名字,它的由来在妖怪事典里记载得很清楚。传说有一座可以看到世界最美丽风景的高塔,叫做胜利之塔,这个妖怪就躲在攀登这座塔用的楼梯上,等着爬上高塔的人出现,然后,附着在那个人的影子上,跟着他走。”
“胜利之塔……他们坚信吉翁会获胜,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应该是吧,而被妖怪附身后的人,爬到高塔顶上圆寂后,就变成没有影子的东西,发出蓝色的光芒,那就是阿·巴瓦·库。”
“可以让理想具体呈现的东西吗?”
“是啊……不过,据说这妖怪的生命短到无法爬到高塔顶上,只有一次机会可以撑到了顶上……就像桃子的皮一样……”
“也就是说,皮破了就完了吗?”
“这个就很难说了。”
这个比喻看来是蛮正确的,因为木马已经逐渐逼近要塞,几乎是快跟要塞接舷的距离了。
跟要塞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时,很可能遭到要塞的炮火攻击,但是,接舷后,即使战舰被击沉了,部队也可以降落在敌人的设施中。
阿姆罗参杂在联邦军的MS部队中,找到要塞的防御炮火空隙,钻入了伞状要塞的柄部空域里。
要塞的空域里,死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生命的温热像断线风筝般远离的感触……
这一切就像瀑布溅起的飞沫般的锐利,刺痛着阿姆罗,但是,阿姆罗一点都不犹豫。
‘!!!……我可以忍耐……!’
因为有某种东西守护着阿姆罗,让阿姆罗远离外来的伤害。
那就是拉拉的记忆。
这个记忆,会告诉阿姆罗前进的方向。
因为正确的记忆跟正确的体验,而变得丰富的人,才能接受这种东西的引导。
但是,人还是无法光靠这样的引导到达目的地。
必须拥有因应时间、时运之应变能力的肉体跟灵魂,才不会被外界所形成的现实踩得粉身碎骨。
当夏亚的特异的大型MS,从要塞的岩石阴影中冲出来时,阿姆罗感觉到了夏亚的焦躁不安。
这时,他也以拉拉的体感做为屏障。
高达0079外传 密会 第二十章 夏亚跟莎拉,阿姆罗跟拉拉 “白色MS的驾驶员,你叫阿姆罗是吧?你怎么向我交代拉拉的事!” 夏亚会这么责问他,是因为他也是一个难耐孤独的人。 MS即使没有脚,也不会有机能上的问题,性能并不受影响。 尽管如此,夏亚对“人型”的意义,已经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对吉翁古的形状感到极度不安。 由机体所创造的极致形状,在某种意义上,具有最高的柔软性。 要把这份柔软性转成机械性的最高性能非常困难,但是,并不会失去“人型”这种造型的意义。 所以,拥有至高形状的人类,谦虚地接受了这样的形态,也不得不使用这样的形态,但是,却让智慧根据潜意识里的自私自利,编造也荒废地球这颗行星的理由。 夏亚的直觉告诉他,吉翁所谓进入宇宙就是进化的论调,是在自欺欺人,他也知道支持父亲理想的自己其实是自我矛盾。 他现在只想杀了夺走拉拉的少年,想对他吐口水而已。 这种事,拉拉是不会帮他的。 “夏亚!” “……!?” 从这股气势中,夏亚描绘出了在SIDE-6遇到的那个车中少年的轮廓。 两机发射出来的光束,损毁了彼此的机体。 吉翁古驾驶舱的舱门,有了损伤。 阿姆罗的机体,头部也遭到了破坏。 但是,对阿姆罗来说,只是失去了摄影机而已。 吉翁古退避到阿·巴瓦·库要塞中。 基西莉亚在监控着吉翁古所发出的讯号。 “吉翁古的辨别讯号中断了!” “……难道夏亚已经死了?如果那个白色的家伙,是异常发达的新人类,那也没话说了。” 在这么想的同时,基西莉亚也了解到,在她射杀基连的那一刹那,要塞全域的战斗状况就已经崩溃了。 她呼叫次官: “我逃离这里十五分钟后,你们就解除武装,投降吧。” “可是……” “我必须趁格拉那达还有战斗能力时,撤回本国,不然,就会永远失去吉翁公国。等双方第一次交换俘虏时,我会先把你换回来的。” “可是,您现在率先逃离这里,恐怕也很危险吧……?” “我知道投降比较安全,可是,我这么做的话,你在吉翁公国的职位就不保啰,你希望这样吗?” “祝您幸运……!” 就连多处中弹的木马,都成功地登陆了要塞。 那么,这就表示也有其他很多艘敌、我双方的舰艇,贴近了要塞。 吉翁军的舰艇是在失去作战力的时候,回要塞求救,而联邦军是想拿要塞当掩护。 这么一来,要塞的复杂地形与死角使原先的战舰MS大区域性战斗失去了效率,MS的驾驶员到了这个时候也都舍弃了机体,下来参与陆战。 木马的组员们也跟着这么做,凯·西汀、小林·隼人、莎拉·玛斯等,都处在撤退或进攻的泥沼夹缝里。 吉翁古逃进了要塞的坑道,阿姆罗正在接近这个坑道。 跟那大型MS交手过一轮后,他就知道在那上面的是夏亚。 但是,这并非是拉拉在引导他,没有那么罗曼蒂克的事。 为了达成拉拉所委托的事,所要面对的现实,实在太苛刻了一点。 要矫正一个在现实中游戏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夏亚应该也很清楚,他真正打倒的敌人是谁!” 头部遭到破坏的阿姆罗的机体,走进了坑道。阿姆罗凝视着坑道。 对方像早已埋伏好似地,光束像瀑布一样,从旁边的坑道喷向白色MS。 白色MS也发射来福枪,抗拒那些光束。 咚啪啪啪哇! 白色MS的装甲起火燃烧,像腊人般熔化销毁,而狙击白色MS的吉翁古的头部,也撞向了坑道的壁面。 阿姆罗趁这一瞬间,跳出了MS。他利用腰间的火箭喷射装置,搜寻夏亚的踪迹。 白色MS最后的反击,是全自动的。 “应该没问题了……” 阿姆罗有这样的直觉。 “也许这股力量也是拉拉赐给我的吧,我应该感谢她。” 但是,夏亚也让吉翁古自动攻击白色的家伙,自己跳出了机外。 “是你把拉拉拖进了战争里!” 阿姆罗躲藏在构成坑道的壁面里大喊着。 “如果你认为我这么做是不可原谅的,那么你就错了,阿姆罗!” 在不知从哪里穿透进来的光芒中,可以微微看到夏亚的身影。 “你说什么!”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就无法唤醒拉拉身为新人类的自觉。” “那是歪理!” “不,这是正确的观点!” 轰……轻微的爆炸震动,在两个人站立的坑道上,投射出红色的光芒,雕画出红色宇宙服的身影。 夏亚企图告诉阿姆罗,靠意识的交换体验,取得跟拉拉的一体感,是不应该的。 “你再靠近的话,我就开枪了!” “你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危险的人物,你太忠实地表现出了新人类的特质。” 夏亚指出,以人类的性能论,来评价阿姆罗的敏捷反应,对机动战士的高度适应性是很危险的做法。 “那又怎么样呢!” 夏亚说的话,阿姆罗也不是不懂,但是,他知道,夏亚想杀了他。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把拉拉的意识传达给他。 “人只要随波逐流就行了,所以,我要杀了你!” “哼!” 阿姆罗开枪射击,夏亚闪开了。 各自背在腰上的火箭喷射装置让两个人的身体上下左右晃动、跳跃。 陆战队正在要塞内构筑桥头堡,脱离陆战队的莎拉·玛斯,被夏亚跟阿姆罗迸裂的意识牵引着。 ‘……你真正的敌人不是扎比家吗!’ ‘我自然会解决他们。现在,为了不让“新人类是最强的驾驶员”这种错误观念延续到后代,我要先杀了你!’ 莎拉听着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对话。 两个人的意识色彩,就跟那场尖帽子的空战一模一样! 莎拉从漂浮着浮游物的杂乱坑道,进入四面墙壁装饰着豪华罗纱的房间。 ‘剑击……!?’ 两个人居然靠着腰间的火箭喷射装置,在半空中挥舞着细长的剑! “使用身体的战术,即使是新人类,也需要训练的!” “这也是你的歪理!” 莎拉感觉到,哥哥的视野变得狭窄了。 “住手,阿姆罗!住手,哥哥!你们没有必要互相残杀啊,快住手啊!” 莎拉毫不惧怕细长的剑相撞击所迸出的三色火花,跳进了他们之间。 “啊!” “唔!” 阿姆罗的剑直刺夏亚的面罩,而夏亚的剑贯穿了阿姆罗的肩膀。 两个人的头盔相互接触,发出了轧轧的摩擦声。 透过面罩,两个人的视线相交。 一只天鹅,在两个人之间飞舞着。拉拉拆说着她的无力感。 ‘拉拉说过,新人类不是互相残杀的道具!’ ‘现在这种时候,人类只能把新人类拿来当做相互残杀的道具!拉拉的死,是她的命运!’ ‘你自己不也是新人类吗!’ 轰! 不远处的爆炸,把莎拉的身体推向前,她顺势把阿姆罗挡在身后,说: “哥哥,你跟阿姆罗无冤无仇,不是吗!” “阿尔蒂西亚……他杀了拉拉啊。” “这件事你们彼此都有责任吧。” “那么,阿姆罗,你加入我们吧,这样的话,拉拉也会很高兴的。” “你疯了吗!” 阿姆罗不禁怀疑,是拉拉让他这么说的吗? “哥哥!?” 莎拉看着被复仇捆绑住的哥哥。 轰! 又一次爆炸,三个人被震开来,夏亚抱着妹妹,弹向墙壁。 阿发罗被震出了布满罗纱的房间。 ‘莎拉跟夏亚居然是兄妹!怎么会这样呢……!’ 阿姆罗感到愤怒。 值得庆幸的是,要塞内还多少留存着一些空气。 阿姆罗自己拔出了肩上的剑,把修补用的胶带贴在宇宙服上。 ‘怎么会这样呢!’ 阿姆罗突然想到,就是因为这样,拉拉才说夏亚是在现实中游戏。 “我最讨厌莎拉了!” 阿姆罗怒骂一声,但是,外界给他的回应,却是一片的静寂。 “基西莉亚阁下要脱出重围,我本想护卫她出去的,可是,现在我办不到了。上校,你应该可以……” 夏亚一边更换宇宙服装备之一的头盔,一边静静地听着重伤的上尉临终的遗言。 “放心吧,我会替你完成护行任务的。阿尔蒂西亚,你也赶快离开这里吧。” “你呢,哥哥?” “掌握机会,发挥到极限,是我的主义。” “哥哥……?” “你也已经是个大人了吧?忘了战争的事,做个好女人吧……,快去吧,阿姆罗在呼唤你了。” “阿姆罗……?” 从妹妹面前离去的夏亚,走上了港口隔墙已经半敞开的船桥。 正准备脱离港口的圣吉巴尔舰,冉冉上升着。 “是夏亚?” 基西莉亚透过舰桥的玻璃帷幕,看到对她敬礼的红色衣装的驾驶员。 基西莉亚看到对方举起火箭炮瞄准了自己,那一瞬间她呆然了,随即迎面而来的一道火光,是她最后仅有的记忆…… 爆炸堵塞了坑道,让莎拉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怎么能丢下阿姆罗,回去大家那里呢……哥哥又是那个样子,我活下来有什么意思呢……” 她不知道拿在手里的枪,该拿来做什么,却也无意丢了它。 阿姆罗也一样。 宇宙服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杂乱的坑道里也找不到敌人多余的氧气瓶,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混浊。 “我要去拉拉那里了吗……?” 这是甜美而愉悦的幻象,但是,这样下去的话,于事无补。 他突然觉得,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太寂寞了。 ‘新人类不是互相残杀的道具吧。’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我随时可以跟你玩耍啊,阿姆罗,所以……你现在必须活下去,不然,我多无聊啊。’ “是这样吗?” ‘你应该看得到吧……阿姆罗,你现在的朋友们……大家都……’ “莎拉,快站起来!直直往前走就对了。” “是阿姆罗吗?” 两个人之间相隔好几个坑道,莎拉听到了呼唤她的声音,她仿佛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撤退的话,就会全军覆没吗?” 布莱德代理舰长在木马上,也感应到了阿姆罗的意识。 “我知道了,阿姆罗……要赶快离开要塞……,我马上派出救援艇。” 米莱做出明确的回应,催促代理舰长展开行动。 “我喜欢的芙劳,在下一波的枪击停止时,你就一口气冲过去。” 在芙劳登上救援艇之前,阿姆罗一直引导着她的行动。 凯跟隼人,也在枪火之中,被阿姆罗的声音引导到救援艇所在的空域。 在阿姆罗的引导下,莎拉飞出了要塞外,跟乘载木马组员的救援艇会合了。 可是,她知道阿姆罗不在会合的人群里。 “阿姆罗不在?” 阿·巴瓦·库像一把被台风吹垮的伞,四处绽开裂缝,喷射出火光。 阿姆罗就在那上面的某处。 “怎么会这样呢……阿姆罗救了我们大家,他也一定会逃出来的!” 这不是预言;幸存者们的心愿也没有传达到阿姆罗脑海中,但是,阿姆罗成功地切离了残破不堪的白色MS的驾驶舱部。 然后,阿姆罗藉着仅存的这人驾驶舱本身残余的推力,穿越灼热的坑道跟残破的舰艇间,冲出了要塞。 当阿姆罗掀开覆盖在座位上用以阻隔火势的钢板残骸时,远在后方像全身开满了红色花朵的伞之要塞,发出了悲哀的嘶叫声。 阿姆罗把视线从那样的光景移到银河中,在残存的舰艇中,寻找自己的同伴。 “……啊……!” 木马的救援艇发出的闪灭信号,是那么的温暖! “……!对不起,拉拉!” 阿姆罗呼唤着拉拉。 “那里还有我回去的地方……” ‘是啊,阿姆罗!’ 听到这声呼唤,阿姆罗飘出了座舱。 “……没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了。你应该可以了吧……,至于你,我想见你的时候,随时可以去找你……” 他看到莎拉站在救援艇上,张开双臂迎接他。 还有芙劳的笑容,以及站在代理舰长旁英姿焕发的米莱。 在吉翁跟联邦的战争告一段落之后,仍无法找出详述个人体验方法的人类,根本没有所谓新人类时代的体认。 或许还不至于定言“永远不可能”的悲观论,但是,密会……是否将是永远的密会呢……
“白色MS的驾驶员,你叫阿姆罗是吧?你怎么向我交代拉拉的事!”
夏亚会这么责问他,是因为他也是一个难耐孤独的人。
MS即使没有脚,也不会有机能上的问题,性能并不受影响。
尽管如此,夏亚对“人型”的意义,已经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对吉翁古的形状感到极度不安。
由机体所创造的极致形状,在某种意义上,具有最高的柔软性。
要把这份柔软性转成机械性的最高性能非常困难,但是,并不会失去“人型”这种造型的意义。
所以,拥有至高形状的人类,谦虚地接受了这样的形态,也不得不使用这样的形态,但是,却让智慧根据潜意识里的自私自利,编造也荒废地球这颗行星的理由。
夏亚的直觉告诉他,吉翁所谓进入宇宙就是进化的论调,是在自欺欺人,他也知道支持父亲理想的自己其实是自我矛盾。
他现在只想杀了夺走拉拉的少年,想对他吐口水而已。
这种事,拉拉是不会帮他的。
从这股气势中,夏亚描绘出了在SIDE-6遇到的那个车中少年的轮廓。
两机发射出来的光束,损毁了彼此的机体。
吉翁古驾驶舱的舱门,有了损伤。
阿姆罗的机体,头部也遭到了破坏。
但是,对阿姆罗来说,只是失去了摄影机而已。
吉翁古退避到阿·巴瓦·库要塞中。
基西莉亚在监控着吉翁古所发出的讯号。
“吉翁古的辨别讯号中断了!”
“……难道夏亚已经死了?如果那个白色的家伙,是异常发达的新人类,那也没话说了。”
在这么想的同时,基西莉亚也了解到,在她射杀基连的那一刹那,要塞全域的战斗状况就已经崩溃了。
她呼叫次官:
“我逃离这里十五分钟后,你们就解除武装,投降吧。”
“我必须趁格拉那达还有战斗能力时,撤回本国,不然,就会永远失去吉翁公国。等双方第一次交换俘虏时,我会先把你换回来的。”
“可是,您现在率先逃离这里,恐怕也很危险吧……?”
“我知道投降比较安全,可是,我这么做的话,你在吉翁公国的职位就不保啰,你希望这样吗?”
“祝您幸运……!”
就连多处中弹的木马,都成功地登陆了要塞。
那么,这就表示也有其他很多艘敌、我双方的舰艇,贴近了要塞。
吉翁军的舰艇是在失去作战力的时候,回要塞求救,而联邦军是想拿要塞当掩护。
这么一来,要塞的复杂地形与死角使原先的战舰MS大区域性战斗失去了效率,MS的驾驶员到了这个时候也都舍弃了机体,下来参与陆战。
木马的组员们也跟着这么做,凯·西汀、小林·隼人、莎拉·玛斯等,都处在撤退或进攻的泥沼夹缝里。
吉翁古逃进了要塞的坑道,阿姆罗正在接近这个坑道。
跟那大型MS交手过一轮后,他就知道在那上面的是夏亚。
但是,这并非是拉拉在引导他,没有那么罗曼蒂克的事。
为了达成拉拉所委托的事,所要面对的现实,实在太苛刻了一点。
要矫正一个在现实中游戏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夏亚应该也很清楚,他真正打倒的敌人是谁!”
头部遭到破坏的阿姆罗的机体,走进了坑道。阿姆罗凝视着坑道。
对方像早已埋伏好似地,光束像瀑布一样,从旁边的坑道喷向白色MS。
白色MS也发射来福枪,抗拒那些光束。
咚啪啪啪哇!
白色MS的装甲起火燃烧,像腊人般熔化销毁,而狙击白色MS的吉翁古的头部,也撞向了坑道的壁面。
阿姆罗趁这一瞬间,跳出了MS。他利用腰间的火箭喷射装置,搜寻夏亚的踪迹。
白色MS最后的反击,是全自动的。
“应该没问题了……”
阿姆罗有这样的直觉。
“也许这股力量也是拉拉赐给我的吧,我应该感谢她。”
但是,夏亚也让吉翁古自动攻击白色的家伙,自己跳出了机外。
“是你把拉拉拖进了战争里!”
阿姆罗躲藏在构成坑道的壁面里大喊着。
“如果你认为我这么做是不可原谅的,那么你就错了,阿姆罗!”
在不知从哪里穿透进来的光芒中,可以微微看到夏亚的身影。
“你说什么!”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就无法唤醒拉拉身为新人类的自觉。”
“那是歪理!”
“不,这是正确的观点!”
轰……轻微的爆炸震动,在两个人站立的坑道上,投射出红色的光芒,雕画出红色宇宙服的身影。
夏亚企图告诉阿姆罗,靠意识的交换体验,取得跟拉拉的一体感,是不应该的。
“你再靠近的话,我就开枪了!”
“你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危险的人物,你太忠实地表现出了新人类的特质。”
夏亚指出,以人类的性能论,来评价阿姆罗的敏捷反应,对机动战士的高度适应性是很危险的做法。
“那又怎么样呢!”
夏亚说的话,阿姆罗也不是不懂,但是,他知道,夏亚想杀了他。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把拉拉的意识传达给他。
“人只要随波逐流就行了,所以,我要杀了你!”
阿姆罗开枪射击,夏亚闪开了。
各自背在腰上的火箭喷射装置让两个人的身体上下左右晃动、跳跃。
陆战队正在要塞内构筑桥头堡,脱离陆战队的莎拉·玛斯,被夏亚跟阿姆罗迸裂的意识牵引着。
‘……你真正的敌人不是扎比家吗!’
‘我自然会解决他们。现在,为了不让“新人类是最强的驾驶员”这种错误观念延续到后代,我要先杀了你!’
莎拉听着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对话。
两个人的意识色彩,就跟那场尖帽子的空战一模一样!
莎拉从漂浮着浮游物的杂乱坑道,进入四面墙壁装饰着豪华罗纱的房间。
‘剑击……!?’
两个人居然靠着腰间的火箭喷射装置,在半空中挥舞着细长的剑!
“使用身体的战术,即使是新人类,也需要训练的!”
“这也是你的歪理!”
莎拉感觉到,哥哥的视野变得狭窄了。
“住手,阿姆罗!住手,哥哥!你们没有必要互相残杀啊,快住手啊!”
莎拉毫不惧怕细长的剑相撞击所迸出的三色火花,跳进了他们之间。
“唔!”
阿姆罗的剑直刺夏亚的面罩,而夏亚的剑贯穿了阿姆罗的肩膀。
两个人的头盔相互接触,发出了轧轧的摩擦声。
透过面罩,两个人的视线相交。
一只天鹅,在两个人之间飞舞着。拉拉拆说着她的无力感。
‘拉拉说过,新人类不是互相残杀的道具!’
‘现在这种时候,人类只能把新人类拿来当做相互残杀的道具!拉拉的死,是她的命运!’
‘你自己不也是新人类吗!’
轰!
不远处的爆炸,把莎拉的身体推向前,她顺势把阿姆罗挡在身后,说:
“哥哥,你跟阿姆罗无冤无仇,不是吗!”
“阿尔蒂西亚……他杀了拉拉啊。”
“这件事你们彼此都有责任吧。”
“那么,阿姆罗,你加入我们吧,这样的话,拉拉也会很高兴的。”
“你疯了吗!”
阿姆罗不禁怀疑,是拉拉让他这么说的吗?
“哥哥!?”
莎拉看着被复仇捆绑住的哥哥。
又一次爆炸,三个人被震开来,夏亚抱着妹妹,弹向墙壁。
阿发罗被震出了布满罗纱的房间。
‘莎拉跟夏亚居然是兄妹!怎么会这样呢……!’
阿姆罗感到愤怒。
值得庆幸的是,要塞内还多少留存着一些空气。
阿姆罗自己拔出了肩上的剑,把修补用的胶带贴在宇宙服上。
‘怎么会这样呢!’
阿姆罗突然想到,就是因为这样,拉拉才说夏亚是在现实中游戏。
“我最讨厌莎拉了!”
阿姆罗怒骂一声,但是,外界给他的回应,却是一片的静寂。
“基西莉亚阁下要脱出重围,我本想护卫她出去的,可是,现在我办不到了。上校,你应该可以……”
夏亚一边更换宇宙服装备之一的头盔,一边静静地听着重伤的上尉临终的遗言。
“放心吧,我会替你完成护行任务的。阿尔蒂西亚,你也赶快离开这里吧。”
“你呢,哥哥?”
“掌握机会,发挥到极限,是我的主义。”
“哥哥……?”
“你也已经是个大人了吧?忘了战争的事,做个好女人吧……,快去吧,阿姆罗在呼唤你了。”
“阿姆罗……?”
从妹妹面前离去的夏亚,走上了港口隔墙已经半敞开的船桥。
正准备脱离港口的圣吉巴尔舰,冉冉上升着。
“是夏亚?”
基西莉亚透过舰桥的玻璃帷幕,看到对她敬礼的红色衣装的驾驶员。
基西莉亚看到对方举起火箭炮瞄准了自己,那一瞬间她呆然了,随即迎面而来的一道火光,是她最后仅有的记忆……
爆炸堵塞了坑道,让莎拉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怎么能丢下阿姆罗,回去大家那里呢……哥哥又是那个样子,我活下来有什么意思呢……”
她不知道拿在手里的枪,该拿来做什么,却也无意丢了它。
阿姆罗也一样。
宇宙服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杂乱的坑道里也找不到敌人多余的氧气瓶,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混浊。
“我要去拉拉那里了吗……?”
这是甜美而愉悦的幻象,但是,这样下去的话,于事无补。
他突然觉得,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太寂寞了。
‘新人类不是互相残杀的道具吧。’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我随时可以跟你玩耍啊,阿姆罗,所以……你现在必须活下去,不然,我多无聊啊。’
“是这样吗?”
‘你应该看得到吧……阿姆罗,你现在的朋友们……大家都……’
“莎拉,快站起来!直直往前走就对了。”
“是阿姆罗吗?”
两个人之间相隔好几个坑道,莎拉听到了呼唤她的声音,她仿佛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撤退的话,就会全军覆没吗?”
布莱德代理舰长在木马上,也感应到了阿姆罗的意识。
“我知道了,阿姆罗……要赶快离开要塞……,我马上派出救援艇。”
米莱做出明确的回应,催促代理舰长展开行动。
“我喜欢的芙劳,在下一波的枪击停止时,你就一口气冲过去。”
在芙劳登上救援艇之前,阿姆罗一直引导着她的行动。
凯跟隼人,也在枪火之中,被阿姆罗的声音引导到救援艇所在的空域。
在阿姆罗的引导下,莎拉飞出了要塞外,跟乘载木马组员的救援艇会合了。
可是,她知道阿姆罗不在会合的人群里。
“阿姆罗不在?”
阿·巴瓦·库像一把被台风吹垮的伞,四处绽开裂缝,喷射出火光。
阿姆罗就在那上面的某处。
“怎么会这样呢……阿姆罗救了我们大家,他也一定会逃出来的!”
这不是预言;幸存者们的心愿也没有传达到阿姆罗脑海中,但是,阿姆罗成功地切离了残破不堪的白色MS的驾驶舱部。
然后,阿姆罗藉着仅存的这人驾驶舱本身残余的推力,穿越灼热的坑道跟残破的舰艇间,冲出了要塞。
当阿姆罗掀开覆盖在座位上用以阻隔火势的钢板残骸时,远在后方像全身开满了红色花朵的伞之要塞,发出了悲哀的嘶叫声。
阿姆罗把视线从那样的光景移到银河中,在残存的舰艇中,寻找自己的同伴。
“……啊……!”
木马的救援艇发出的闪灭信号,是那么的温暖!
“……!对不起,拉拉!”
阿姆罗呼唤着拉拉。
“那里还有我回去的地方……”
‘是啊,阿姆罗!’
听到这声呼唤,阿姆罗飘出了座舱。
“……没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了。你应该可以了吧……,至于你,我想见你的时候,随时可以去找你……”
他看到莎拉站在救援艇上,张开双臂迎接他。
还有芙劳的笑容,以及站在代理舰长旁英姿焕发的米莱。
在吉翁跟联邦的战争告一段落之后,仍无法找出详述个人体验方法的人类,根本没有所谓新人类时代的体认。
或许还不至于定言“永远不可能”的悲观论,但是,密会……是否将是永远的密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