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某月某日
窗前。
高科技可以创造一切吗?人造太阳和人造月亮每天和我交替相见,似乎和地球上的太阳,月亮相差无几。有时真忘了,我生活在SDP-1的甲板上。但细细看来,这里的“太阳”少了热情,“月亮”没了柔情。不过是挂在那里的高科技产物罢了。
没有太阳,就去了美景,没有风光迷人;没有月亮,就少了良辰,缺了如歌如吟。
等待太阳,即使骄阳似火;期待月亮,即使约缺如钩。
这是漫长的星际旅程,面对多次战火洗礼的日子,甚至死亡的庄严于沉默。但我相信,太阳不是遥远的存在,月亮不是虚拟的梦幻。
穿上军装,整顿好自己。我在追求,为了真正的太阳和月亮。我知道和它们见面的日子还是有的。
某月某日
卡尔,你好吗?
关上通讯设备。轻微地,轻微地屏住呼吸。一切变得那麽寂静。此时,我只想把自己交给寂静,来平息缭乱的心,来享受这种倾诉的颤动。
我在你的房间里,感受你着的呼吸。我在寻找,快乐的线索;我在发现,美好的梦幻;我在倾听,你的耳语;
我知道,你早已远去。但我一直幻想,你还活着。或许因为基地被毁,你无法和我联系;或许,你正在太空航行,就快回家了。我宁愿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至少还有一份希冀在心头。我主动要求来火星执行任务,就是来寻找你我往日的情思。冥冥中,我听到你的呼唤,温柔得以如往昔。
基地的反应炉已经超载,爆炸将毁灭整个基地和重力矿井。连同天顶星敌舰一切都将纸飞湮灭。我在心里数着倒计时。我不要离开这里。卡尔,当年参军是为了追随你,现在我宁愿随你而去。一个人走路很累,我在也不要流泪的夜晚。
还有一分钟……
变形战斗机的机械手把我强行带出基地。泪水滑落,不断呼唤你的名字。模糊中,我看到眩目的闪光,,,,,,
别了,火星;别了,基地;别了,我的卡尔。
某月某日
因为顺利完成任务,我受到嘉奖。他们在向我祝贺,却没看到我心里的痛苦。
瑞克因为救我有功,不但得到钛质奖章,而且升为上尉,成为红色小队队长。上次被他骂做“唠叨婆”,不过是个开端。他经常不听我的指挥,和我发生口角。而且还开始教训我,说我不懂真正的战斗,说我在不关心飞行远员安全。我对他已经很容忍了,还不是因为克劳迪亚和福克。况且这种时候,没有时间管这些。
瑞克,年轻,热情,勇敢。有时鲁莽。
某月某日
真羡慕克劳迪亚那张幸福的脸,福克的确是她正确的选择。
亲眼看到莎拉基地被毁是件痛心的事。但我好像卸下了某些重担,有一点轻松。
某月某日
战争,无休止的战争。
我现在休息室,闭上眼睛,把发烫的额头放在冰凉的窗前。难得的片刻安宁,疏缓紧张的神经。
连日的战争使得SDP-1上的每个成员身心疲惫。“三只小兔”也不在说笑,气氛紧张沉闷。作战计划,防御系统,人员伤亡……时刻充斥我疲惫的大脑。我已经麻木了。
格罗弗舰长充满血丝的眼睛流露着严峻与坚毅。他丰富的经验和先进的作战方案一次次挫败敌人的进攻。
他冷静,富于勇气。是我们的信心所在。
该回舰桥了,要给舰长带杯咖啡,他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