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烦恼越来越多玻璃弹珠越来越少,我知道我已慢慢地长大了,红色的蜻蜓曾几何时,也在我岁月慢慢不见了。
当年高歌这一曲《红蜻蜓》的三个少年已经渐行渐远,那自1988年到1992年的年少轻狂,那唱红大江南北的青春的辉煌,那伴随我们走过年轻的骊歌声声,已经变作了云淡风清的记忆。曾有三个少年,唱着歌,阳光般笑着走来。
连同那些都一起被记忆抹去的名字——李子恒、陈乐融、陈秀男、陈耀川、陈大力、陈志远……
若有一天,走过某个街头,阳光明媚春风拂面风筝满天,不知从哪里传来口琴的前奏,三个年轻的声音在唱“梦是蝴蝶的翅膀年轻是飞翔的天堂放开风筝的长线把爱画在岁月的脸上”,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会不会突然从风筝刮破的口子里流水般倾泻出来?还是呆立在原地,脸上挂一抹释然的微笑,那年那月那人那光景。
小学的小虎队,初中的小虎队,高中的小虎队,每个人学生时代的小虎队,永远的小虎队。
——青苹果的乐园
1988年底的台湾乐坛,出现了三个取名小虎的少年,这个当初刻意模仿日本偶像组合“少年队”的偶像团体,是流行乐坛上偶像组合的鼻祖。而这个团体,在1988年到1992年的四年时间里,在所有学生歌迷的心目中,成了永恒的一个神话。
每个人的心目中都会有关于“小虎队”最初的记忆,这个记忆是关于一首叫做《青苹果乐园》的歌。那时候,苏有朋还留着学生头,一副清水挂面的样子;吴奇隆穿高腰衣服加萝卜裤,不怎么笑地一味扮酷;陈志朋倒是笑得灿烂得不行,可头发却奇怪地卷曲着。三个人从电视里面跳出来,大大的美体字滚动打出“小虎队”的字样,开丽唱片的造星成就中就突然多了一项成果,小虎队在一夜之间,疯狂窜红。
不知怎么的如今说起小虎队的出场就想起了这两年红疯了的的f4广告标语——总有一款适合你。原来台湾唱片业的造星历程,十多年来并不曾改进多少,旧瓶装了新酒,被时间晒一晒,被记忆淡一淡,就可以重新大卖。也难怪,当今日的苏有朋被问到f4与小虎队的同异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他们发育比较营养”。十多年后,不同的原来只是个子的高低与身体的质素。
《青苹果乐园》专辑在大陆引进版的名字叫做《今天看我——小虎队》。这盒引进版的卡带相信在小虎队的歌迷手中几乎人手一盒,至今还记得卡带的价格,人民币8元。永远记得在那年的春节,新华书店的门口人潮涌动,售货员把装了这盒卡带的纸箱堆在柜台下,卖到断货。小虎队的热潮来了。
甚至仍然记得专辑中歌曲的排序,第一首是《青苹果乐园》,第二首是与忧欢派队合唱的应景歌《新年快乐》,接着是《燃烧青春火焰》和《爱情变化球》……最后一首是小虎队宣传歌《今天看我》的伴奏。
——男孩不哭
很怀念那时候的偶像时代,因为没有太多的选择,所以你可以喜欢一个偶像到很长时间,时代让追星族变得专一,也就让唱片变得热卖。所以小虎队才可以在四年的时间里面将每一张专辑都卖出好成绩而如f4就不能类比。时代愈显进步,选择好象就愈成了难题,凡事简单化竟是如此之难。
《男孩不哭》专辑在89年9月推出,引进版马上也跟进了,按现在的速度,一年两张专辑几乎是歌手们不太可能的奢望,而那时的我们,却已经开始嫌等得及久了。
主打歌《男孩不哭》的曲作者是陈秀男,在小虎队所有的专辑中,稍微关注一下就会发现他是小虎队歌曲常用的创作者。而陈姓词曲作者几乎襄括了所有小虎队的名曲,也算是台湾流行音乐史上的一大奇观。
与上一张专辑一样,《男孩不哭》同样走青春骊歌的路线,情和爱的表露都很含蓄,快慢歌比例大致相同,由此也可见小虎队作为偶像歌手的惯有商业性。
三个男生的声线基本合谐,苏有朋的声线比较低沉,吴奇隆的声线走高亢略带磁性的路子,而陈志朋的声线比较接近中高音,和声部分整齐平滑,但无甚技巧。相比如今的另一支少女组合she的和声,根本是遥不可及。但那时候,歌迷的口味还没有被商业造星计划惯坏,容易原谅并且感激。
——就像现在心目中红色的蜻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1990年,《红蜻蜓》这张专辑没有被引进。在很多人的收藏史上,这张专辑是个遗憾。
然而遗憾的又何止是有关收藏,专辑中的那首《红蜻蜓》是小虎队所有歌曲中的转折点,因为有了《红蜻蜓》,才会有后来的《蝴蝶飞啊》和《骊歌》,小虎队的成熟,也就是通过那一首《红蜻蜓》开始的。
李子恒的词,唯美而感伤。歌曲站在少年的角度怀念童年,将岁月流逝细节到一只红色的蜻蜓。多年后重听,才发觉,原来成长真是一场叫人无奈且感怀的电影,我们都已经长大,小虎队也已经长大,逼不得已的是接受。过往,只会住在内心深处那个叫做回忆的处所,随着歌声,一幕幕向后倒去,缅怀的那一刻,再也没有出现过。才发现,多久不曾见过夏日雷雨过后低飞的红蜻蜓,多久不曾被生命感动过。
年前同学会,一帮子人在ktv里面并成一排唱“我们都已经长大……”,其中有人说,那时候小虎队多红啊,有人竟热泪盈眶。不太清楚到底是我们见证了小虎队的青春还是他们见证了我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