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Daru, Ryousuke Noda 译文Sirens Nacissus Ayanami
第一部 三年的岁月流逝
那之后三年。
我已是17岁了。
已比明日香高出半个头的我,由于在田径部里锻炼的关系,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纤瘦了。
依靠着从世界再建委员会(前NERV)得到的退职金,还有打工时攒到的钱,一个人过着
清贫的生活。
每天都和最终留在日本的明日香一起上学。
自己比以前更沉默寡言,除了和冬二,剑介,班长...还有明日香以外几乎都不怎么
说话。终日坐在窗旁的位子上,托着下腮,远眺着外面朦胧的景物。
就好像...
那时的“她”一样。
那之后三年。
绫波仍然不敞开她的心扉。
是我的犹豫不决,令她的心背负了难以承受的负担。 明显地,由于我的忧柔寡断迫使绫波杀死了既是我的父亲,也是她的创造主的“碇源堂”。
虽然,在那时的她,拥有着比任何人的心都更像人类的心。
“补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轻了。
比起到最后一刻仍在逃避的我,绫波则是坚强地面对一切。
我,究竟在那一役中学到了什么?
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我仍然对那个卑怯无能,胆小怕死的自己憎恨不已。
绫波从此就把她的意识封闭。
这三年里,我一直守候在什么都做不了的她的身旁。
读书给她听,带她去散步;
为她梳洗头发,为她修整指甲;
喂她吃饭,帮她洗澡。 结果,对她的身体也就无所不知。
但是,却无法窥探她的内心,那无法接触的心。
那之后,再也没听到过绫波的声音,再也听不见。
除了用在学校,学部活动,打工以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投进去了。
虽说并不求什么回报,这三年的时间,已使我心力交瘁。
“或是明天,或是十年,完全不能确定啊。”
是那时主诊医生的话。
“即使是一生一世都不要紧!!我会留在绫波的身边!!”
现在的我,不停反复地回味自己三年前所说的话。
今天,我又拽着这颗疲惫不堪的心,一步步地走向病院。
章二 我
那之后三年。
我也十七岁了。
不知不觉地,白痴真嗣一下子长得好快,都把我比下去了,真是的,至少也先通知一下嘛。
进了高校以后,那个白痴突然说什么要加入田径部,体格也渐渐地像一个男人了。那家伙,虽说
选了跳高,也没怎么变嘛。
我?
每天都去打工啦。结果在最后,说自己已完成最后的职责,拒绝了退职金,到现在想起来还满后
悔的。
到最终还是那样倔强...呢。
现在和小光住在同一间女生宿舍里。
她的姐妹据说在家乡里读中学。
开始时有一点寂寞的小光,现在也能够快乐地打发自己的时光了。
能作为花季少女,真的,太好了。
----我变了。 变得能够率直地接受别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同时也因为自己在别人的心中的地位感到欣慰。
当真嗣他们最后背水一战的时候,我在自身的梦境里斗争着。
就这样一个人,直到现在也是一个人的...
就这样和害怕被别人遗弃,遭他人忽视的自身,一直...
那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梦。
长久以来,大家都鼓励我,训叱我,帮助了我好多...
所以今天我能够在这里。
并不再是EVA的驾驶员,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高校女生,
作为”物流-明日香-兰格蕾“而存在着。
现在,时常还会做妈妈的梦,
无论如何叫唤,无论如何呼喊,都不会理睬我的妈妈。
好寂寞,好寂寞,寂寞得无法忍受的,幼小的我。
三年前我开始了写日记。
通过脑袋里编织出来的语句,告诉妈妈,
当日发生什么啦,我是怎么想的啦,
我现在很好啦,
即使妈妈不在身边我也没关系啦。
就这样一直写着,写着...
他...
那家伙依然弃置自己的心于一旁不理。
----仍旧无法从”她“的存在中解脱。
”你这笨蛋!!
不就是因为你喜欢的人不答理你而已吗?!”
一年前,我这么说着,一巴掌挥到那家伙的脸上。
他呆呆地钉在原地,
脸上写着“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自己都猜到了...
想听到喜欢的人真诚地对自己说“为什么不能成为恋人呢?”
那时的我,再也无法控制眼泪的落下。
那个,大白痴。
真的打算一生留在ファ─スト的身边,照顾她吗?
即便这般,ファ─スト也不会回来的啊。
我是明白的...
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真的,是一个大白痴...
章三 人偶
“头发又长了呢”
少年寂寞地喃喃自语。
“这一次想怎么剪呢?”
轻抚着湛蓝的头发,少年寂寞地问到。
可是,没有从少女紧闭的口中传来任何的答复。
有如红宝石般清澈的眼球里没有丝毫的反映。
少年投出混合了企盼的一睹后,就像平时一样准备晚餐去了。
这是前EVANGELION零号机驾驶员“绫波零”专用的特别病室。
在世界再建委员会会长的冬月议长特殊命令下无限租用的病房。
一应区全的生活设施。
从来没有职员把这里谑称为”甜房子“。
是为了在这三年的每一天,早晚两次来这里作访的少年从病房里离开的时候不曾展现过
笑颜的缘故吧。
现在,所有工作于此的职员都希企着,
自己还是这里的职员的时间里,能够看到少年和少女喜悦的表情,即使只有那么一次
也好。
那时,该会是如何的幸福呢?
”是,张开口...“
少年把汤匙送入口中时,少女机械地张开嘴,囫囵地把食物咽下。
为了让不能咀嚼的她能够”喝“下食物,准备晚餐时也下了不少功夫。
读书给少女听,也是从医生里听来的建议。
”好了,不要漏出来嘛。“
少年用洁白的餐巾擦干净少女的嘴唇。
以前的话,甚至这样子也会流出泪来。
----但,已经,不能再流泪了。
让她吃完后,再来为自己做晚饭。
那之后,时钟已静静走过八时。
等到做完作业,也到了九时的光景。
然后少年会读各色各样的书给少女听,
虽然,少女可能什么都听不见。
唯一能使她有反应的是”肉“。
只有对肉,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那个给予了少年希望,一种残酷的希望。
”肉“----少女依旧生存的证明。
”肉“----使少年不得不继续期待的枷锁。
每月一次,少年会做一些肉食喂她吃。
就和仪式一般,持续了整整三年。
只有肉食,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开口的。
”万一她不再对肉闭口呢?“
”我该依靠什么来作为生存的支柱呢?“
”一个人什么都不可以的,不是绫波,是我啊...“
”要死的,是我...“
少年在仪式进行的一周前,被断断续续的恶梦困扰着。
可是,还没有,恶梦还没有变成真实。
直到那一刻----
”晚安“
把电灯熄灭后,少年离开了病房。
回到宿舍后得立刻睡觉才行。
明天要早起。
因为----绫波,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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