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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种心情——丽莎日记(续)

某月某日
  
   难道对于天顶星人来说,除了战斗就没有更有意义的事值得他们做吗?出于对一种全新生活的好奇和新鲜,最初他们学习人类的文明,努力适应人类的生活方式。两个种族的确做到了和平共处。可是日久天长,不安定因素开始在天顶星人内部滋长。“战斗才是生活”的念头像流行性病毒一样在部分天顶人中迅速传播,并且激起了他们体内最原始的本能。爱克多西说:“战争是天顶人的生存理由,是他们的激情所在。”现在大多有天顶星人生活的地区治安情况都不好。抢劫、斗殴等暴力案件的发生率颇高。尤其是新麦克罗斯城,人类对此怨声载道。我担心,再如此下去,当人类的排外情绪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局面会变得无法收拾的。
  
   更让我郁闷的是,今天瑞克竟因为去看明美而耽误了飞行任务!我们因此吵了架。真是摸不透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瑞克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了?可是事实上这个影响的确超过了我自己的估计。两年了,好像我们只是停留在朋友这个程度。固然我们都很忙,但这不是一个百分百的理由。我不是一个擅于表达爱意的人。我不会把“我爱你”成天挂在嘴边,我只会用行动表达我对瑞克的爱。我精心挑选自己的照片送给他;对于我们少有的约会我都细心准备,我想让他知道另一个懂得生活的我,这些不知道他发现没有。我以为他都了解,我以为他都知道。但是,我错了。一直都是我在一相情愿。瑞克对我或许那只是一种朋友情谊。我有些难以掌握局面了。
  
  
  某月某日
  
   几天来就像生活在梦中一样,明美和开尔被凯龙抓走了,瑞克冒着生命危险出色的完成了解救人质的任务。
  
   也许真的是在梦中吧,我梦到瑞克拉着明美的手,幸福地奔跑在山谷间,有蓝天,有白云,快乐的笑声感染着每一朵花,每一片草。而我站在他们身边辛酸的望着,我疯狂的喊着瑞克的名字,他却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又和明美跑远了。我不停地哭,不停地追着,越来越远的距离让我无助地喘不过起来……梦醒了,枕前一片泪痕,是的,梦醒了,在深邃的暮色下,丽莎.海因斯真真切切地看到瑞克拥抱着明美。这一刻的场景在丽莎的脑海里成了永远,她所爱的人拥抱着别的女人。
  
   知道吗?瑞克,从你的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行的那一刻起,丽莎的心就悬在半空,如同吊在屋顶的华美展灯,总是摇摇欲坠,她的心在为你而跳动。知道吗?瑞克,当丽莎看到你平安回来时,她多想给你一个拥抱,多想告诉你“真高兴,你终于回来了”。当丽莎听到你深情地对明美说“我是为了你,明美……”,她的心开始流泪……风停了,平静了,硝烟的味道淡了,梦醒了,心碎了,该回到现实了。在片刻的忘神中,她想起了梦中你们幸福的场景。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说梦是反的,她的梦却是真实的?!
  
   我就如同飘散在宇宙中的击穿成碎片的战机,没有感觉,没有重量,没有人理会,麻木地飘荡,机械地用言语执行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等待着宇宙尘埃的包裹,化为乌有。原来瑞克还是爱着林明美的,而明美也深爱着他。是啊,其实他们看起来是很般配,林明美那种活泼,纯真的个性似乎更拭坠蚕瑞克。我不知所措中,谁来救救我……
  
   丽莎真的要疯了,她强行命令她爱的人继续执行任务,强迫她爱的人离开他爱的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的心一样,我语无伦次了。我知道我在嫉妒,我多么希望瑞克能跟我说一句“我回来了,不用担心了”,我多么希望瑞克能安稳地休息一下……对不起,瑞克。
  
   我多么希望,一觉之后,在见到残云在飘时,会发现这些都只在梦中发生。
  
   我爱你,瑞克。
  
   勇敢的丽莎,可以朝着敌人开火,懦弱的丽莎,不敢对一个飞行员说出这句话……
  
   让我沉沉地睡去吧,忘了我自己是谁……
  
  
  某月某日
  
   我渴望着把我必须跟你说得最为深情的话说出来;可是我不敢,我怕你会笑。
  
   我所以嘲笑自己,玩笑地粉碎我的秘密,也就是这个缘故。
  
   我轻视我的痛苦,因为我生怕你会这样。
  
   我渴望着把我必须跟你说的,最为真实的话告诉你;可是我不敢,我怕你会不相信这些话。
  
   我所以用谎言掩饰这些真话,说些与本意相违的话语,也就是这个缘故。
  
   我使我的痛苦显得荒唐可笑,因为我生怕你会这样。
  
   我渴望着把我要对你说的,最为宝贵的话都运用出来;可是我不敢,我怕你不会用同样宝贵的话来回答我。
  
   我所以用无情的名字呼唤你,吹嘘我的冷酷的力量,也就是这个缘故。
  
   我伤你的心,因为我生怕你永远不会懂任何痛苦。
  
   我渴望着默默地座在你身边;可是我不敢,我怕我的舌头会泄露我心里的情感。
  
   我所以信口絮天,把我的心掩藏在语言后面,也就是这个缘故。
  
   我粗暴地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生怕你会这样。
  
   我渴望着要从你身边逃开;可是我不敢。我怕我的懦弱会被你觉察。
  
   我所以把头抬得高高的,满不在乎来到你的面前,也就是这个缘故。
  
   你不断投给我的眼神啊,使我痛苦常新。
  
   ——摘自《园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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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某日
  
   为何现在的雨这么多?这本该是个飘雪的季节。莫非上天也有那么多伤心事?将雪都融化成了眼泪。
  
   窗外下着雨,好似我流泪的心。望着窗外路旁来去匆匆的身影,脑海泛起曾经和你的点点滴滴。瑞克,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这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却仍让我心痛。我木然的走进雨幕中,试图把自己淹没在人海里。各种思绪充塞大脑,昏天暗地,让我不得片刻安宁,曾经为它们编制序号,试图一一化解,却发现,好幼稚!我解决问题的速度远远不及问题产生,发展的快。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招架不住。有时候觉得自己就象是个没有大气层保护的卫星,时时刻刻面临的是流星,天外飞物的袭击,早已千疮百孔。冬日里的雨寒冷异常,我很冷。这种寒冷更多的来自心灵深处。 然而,又有谁来心疼我呢?!
  
   为了今生和你的相聚,我说服了命运。曾经无悔意的执着,却在瞬间崩溃。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哭泣的勇气。让上苍笑我的痴迷!因为我是那麽的在意。
  
   不忍你离去,因为我爱的太深,陷得太深,太深。怕失去你,我才独自咀嚼了所有的苦涩,让心痛在盼你来时的过程中,慢慢痊愈。
  
   深夜里,我拥抱着一望无际的黑暗。高呼着,倾诉着无止无境的思念和千言万语的委屈。无法触及无端未来,无端的过去。
  
   虽然我不曾说出,但已将“我爱你”写遍了世间的南北东西。
  
   爱的全心全意,爱的若即若离。浮浮沉沉的人群仿佛肩负着我无可奈何的记忆。不曾过问无数的陌生人从何而来,往何而去?只知道曾经的欢声笑语延续至今却是令人心痛的情景。
  
   想见你,但不奢望你的悔意。任你展翅翱翔,任你翻云覆雨。因为爱你是我情非得已,因为爱你是我无能为力,因为爱你是我选择了自己......
  
   绵绵不断的雨,长长地落着。忘了季节,忘了时间,就这么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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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某月某日
  
   本来很高兴的心情现在被搞成这样.....
  
   瑞克和我约好一起去野餐,似乎他明白我的感觉了,我真得好高兴。不但早早准备了野餐的一切应用之物(没听说哪个男人能在这方面比女人想得周全),而且临出门前我还特意打扮了一下。我希望能让他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的我。
  
   瑞克让我等了一天,我不停地害怕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但我仍然很高兴他的到来。他说是因为叛军的事情失约,我相信了。心里懊恼的同时,也庆幸他还记得我们的约会,总算没有让我白费一翻心思。
  
   但是,我闻到了他围巾上的味道——那是明美身上的香水味!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那么敏感。
  
   我完全被愚弄了,不是吗?我没有想到瑞克是去和明美约会了,更没想到他还会骗我。我不仅那里傻等,还傻傻得对瑞克的每一句话置信不疑!我不要听他的任何解释,不要!
  
   我只想好好地爱一个人,从没想过会陷进“三角恋”。这是怎样地“三角恋”啊,首席指挥官,王牌飞行员和当红歌星,好像还没有这种先例吧,真可以成为电影的好题材了。
  
   原以为幸福离我很近了,却不知依然那么远,远的望不到边,只怪雨雾迷梦了我的眼,剩下满脸的泪,模糊了自己的实际位置了。
  
  
  某月某日
  
   时间过得真快,又快圣诞节了。去年我是和克劳迪亚的家人一起过的。今年我很想与瑞克在一起。
  
   行走在街上,心里不免要将这个全球联合政府的首都和以前的麦克罗斯城做个比较。毫无疑问,新麦克罗斯城要漂亮许多。它不仅拥有老城的一切,而且要比以前更加完善,布局更为合理。它环湖而建,城中是政府所在和商业区,那里风格不同的建筑错落有致,并有绿化带穿插其中。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可以到达城市的每个角落。而住宅区则星星点点地分布于城郊.
  
   我还是费心地为瑞克挑选一件圣诞礼物,就算他伤害过我,欺骗过我,但我依然深深地爱着他。有时候,我努力地为了他做什么,却不敢问自己能换回,什么。似乎,我已经习惯了不去考虑太多的后果,习惯了惦念一个人,习惯了一种莫名的伤害……我已经搞不清楚自己了。我能感到瑞克一直在找机会想我说点什么,但是我一直躲着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也许怕某种轨迹并不是落在自己的脚下的,怕连仅存的单方面的去爱一个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唉,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将发展到何处。我真得很矛盾。
  
   希望借圣诞节这个机会,我们的关系可以有所转机。或许我们不会和好如初,但是还是彼此把话将清楚比较好。我想,如果没有那些关于天顶人的令人不安的消息,这可以是个轻松的圣诞节。不过,我不想多想,因为害怕那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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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某日
  
   金,萨米和范妮莎如愿以偿地住在了一起,她们有一套很漂亮的房子。今晚为了庆祝乔迁之喜,三人特意举办了Party,我带去一套精美的餐具作为礼物。
  
   忙了两个月,新家的装修终于完工了。风格还和以前一样,简约,温馨。我最喜欢书房那个小露台,它正对着楼下的花园,这园子是刚修的,还有一些简陋,尚待修整。但是因为种花时,所有的花都仿佛带了嫁妆,无一例外地开着花,所以现在的园子处处都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想想看,这样柔弱的生命居然成长得这么像模像样,娇艳多姿,真不知该怎样呵护,怎样欢呼,怎样珍爱。
  
  
  某年某月
  
   凯龙这个疯子,他摧毁的是怎样一座城市!
  
   又飘雪了。漫天飘洒的,是那远方的云被烧落下的灰烬,白色的、灰色的,铺满了我的双眼,它们悠缓的下落着,映缀在渗血的帷幕上。地面温湿的空气带着涌动的哀伤的欲望与这坠落的灰烬结合了,也就生出一层粘人的薄雾,遮掩了路头尚存的几点的灯火,那灯火融化成模糊的曜动的光,飘漫在窗外这个圣诞平安之夜。
  
   就是这条街,前天我还在这里挑选圣诞礼物呢。但是今天什么都没有了。两边店铺的橱窗早就没了玻璃,像是恶魔狔狞的嘴脸。各种能或不能辨认的物体残片躺在湿漉漉的地上无声的哭泣着。那棵高达15米的圣诞树呢?那上面挂满了彩灯,彩带和礼物,还有一颗明亮的幸运星在上面。没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时间没有怜悯人们的感情,圣诞钟声如期地敲响了。沉重响亮的钟声响彻整个劫后余生,硝烟未尽的城市,人们停下手上的活渐渐地围拢在一起,相拥相偎,不约而同地唱起了那首《平安夜》,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 Round you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Shepherds quake at the sight.
  
   Glories stream from heaven afar,
  
   Heav‘nly hosts sing Alleluia;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Son of God, love‘s pure light.
  
   Radiant beams from Thy holy face,
  
   With the dawn of redeeming grace,
  
   Jesus, Lord, at Thy birth;
  
   Jesus, Lord, at Thy bi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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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某日
  
   丽莎准备放手了,现在她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来嘲笑她,也许她会觉得好过些。
  
   当她看着满眼的礼品时,她一件一件不厌其烦的挑选,希望能挑出瑞克的最爱。
  
   当她欣喜地拿着礼物站在瑞克家楼下时,她想象着瑞克听到她说“我原谅你了”时,
  
   是什么表情。
  
   当立足于瑞克家门口时,她听到的却是明美和瑞克幸福的声音……
  
   虚掩的门隔开的是两颗心,或许瑞克早把她忘了吧?
  
   她累了,倦了,她想过了,她该走了……
  
  
  某月某日
  
   丽莎,你怎可这样阿,坚强点……你可以对一场战争指挥得得心应手,却对自己的私人问题束手无策,在生活的战场上输得一塌糊涂,真是没用,不争气!
  
   我一遍一遍的重复地想着,似乎想要给自己一些勇气,可是……也许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是个合格的军人,不是个坚强的人~!我想我还是辞职吧,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有人说过“离开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我因为无法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才会想到辞职的,虽然这个决定很愚蠢。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无法停止想瑞克,无法停止喜欢他。我可以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却不可能欺骗自己的感觉。工作的时间好打发,我尽量把自己淹没在工作中。但是每当闲下来,当战火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露出真实的地表时,许多蛰伏的意念开始骚动,咬噬灵魂最深处的空虚——这种隐隐的痛楚让人无法回避.....况且.,每当我看到瑞克,我的大脑都无法正常的工作,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我不能连累了大家。只是自己又舍不得丢掉我爱的堡垒,我爱的堡垒里面的每一位朋友,我知道你们需要我。但是,对不起,原谅我吧,我实在是太软弱了,真的很累,我不像这样了,我必须要逃避这段没有尽头的感情,必须找到原来的自己……对不起,朋友们……
  
  
  某月某日
  
   刚刚把“辞职信”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箱。呵呵,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阿!我只能嘲笑自己的缓慢。才决定了辞职,今天却接到了格罗弗舰长给我的新任命——SDF—2舰长。我有些惊讶,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的确,从长远上讲,现在的天顶星人叛军并不是最可怕的敌人。他们的主人——机器人统治者才是最终敌人。为了SDF—1和史前文明,机器人统治者终究会到达地球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为了使地球免于再次受到战争地破坏,我们必须提前一步。前往超太空寻找机器人统治者的母星,以便解决可能的战争危机,就是SDF—2的任务。以后的日子会更忙了,新的舰船,新的人员配置(金,萨米和范妮莎都将和我一起走)。有这么多的事要做,我想我的理智会战胜感情的。
  
   看来我本来就是属于工作的,自己偏偏还要想那么多~!离开自己早就应该结束了的,走自己应走的路,我真的很敬佩上帝的公平,得到了我想要的,失去了本来就不属于我的,是吧,丽莎?!这个结局真的不错,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自己可以成为舰长了!真得很高兴。
  
   我已经开始想明天的计划了。
  
   这是一项艰巨的,未知的的任务,我所面临的是更加漫长的旅程。可能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地球了,可能我最终的归宿就是广袤的太空了。明天……也许该为这个永远的离别去道别了,Bye bye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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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某日
  
   活着更多的是为了别人,为了太多的亲情,友情,爱情。真的,我们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往何而去。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不是我们自由选择的结果。也许,这就是人活着的时候狂热追求自己的原因吧。我们来之于尘土,必将归之余尘土。每个牧师在为基督徒下葬时都会引用这句话。这句话是对每一个不论富贵与贫贱的人一生最好的结论。
  
   亲爱的朋友们:
  
   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现在应该在一起谈谈刚过去的战争,写写总结报告什么的。但是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做这些了。
  
   此次地球遭到的突袭来于距离SDF-2东北方向30公里的山谷,天顶星人的残余势力凯龙和阿左尼亚利用偷来的史前能量修复了隐藏的一艘天顶星人作战巡洋舰。由于我方没有做好足够的迎战准备,SDF-2很快被击中,防御系统和计算机系统严重受损,人员伤亡惨重,能量耗尽,坠入湖中。虽然我们放弃SDF-2,尽力使SDF-1重新跃起,重新调整能量利用主炮发起最后进攻。敌舰被准确击中,然而他们却并没有改变航向,于是,我们……我们……
  
   对不起,格罗弗舰长,我实在无法继续这次汇报……您要知道,在我们看来一切才迈开步伐时,我却有曲终人散的感觉了,我无力回首……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SDF是不灭的。在一次次枪淋弹雨中奇迹般中重生,在无数弹痕狭窄的夹缝中寻求生命的力量,在千疮百孔之后仍执著地傲立于人类的绝望边缘。有时候我竟然会有个荒谬的想法,也许真的像天顶星人渴求的那样,某种冥冥地生命源泉保卫着我们,引导着我们从绝望中开辟出带着血色的希望。
  
   是的,我一直这样以为的。
  
   我想,我该真正地坚强起来。
  
   是的,坚强,与战斗。
  
   就像格罗弗舰长,您刚刚接管太空堡垒的时候,面对着一群刚从军校毕业的女人们,面对着拥有庞大武器和军队的外来入侵者,在一次次背井离乡众人的不理解和固执中,坚强地率领着我们保卫着麦克罗斯城,保卫着我们的家。您作为最早进入SDF----1内部的一干人之一,我一直能感受到您心底的骄傲,为人类的智慧而骄傲,你不是常说吗?SDF----1的到来虽然给人类带来了灾难,却奇迹般地阻止了当时世界大战。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总之人类团结起来了。人类不仅完成了对SDF-1的修复,还建立了RDF.人类从此有了新的卫士。
  
   我更能感受到您对生命与和平的热爱,您钟情于夕阳在苍白色浮云的另一端缓缓隐没在地平线上,战斗机群在金色平静中,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天空。然而,逝去的伤痕成了苍穹下最后的陪葬。
  
   曾经我憎恨大家,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人去跋涉大家为走完的路,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去背负失去的所有的沉重包袱……誓死的决心,陌生的沉寂,麻木的心跳,绝望的流不出的眼泪……一切的一切,比任何化学反应都迅速,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在灰飞烟灭中如梦魇般一闪即过。
  
   我明白大家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保护我,是让我继续努力的活下去,承载着大家和人类的希望努力活下去,即使是刻骨铭心的残酷,也无所谓。是的,我想,之所以我会感觉孤独,是因为在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跟我一样,陷身于痛苦,只有我坚强起来,我才会了解,我并不是孤独一个人……
  
   是的,我明白的,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
  
   我相信,我不是独自被坚硬的砾石磨砺着的。
  
   我相信,大家给与我的不是包袱,而是最华丽的精神支柱,你们一定在浮云背后偷看着我吧?看我的懦弱,看我的眼泪,看我的改变。不用你们亲自过来搀扶我一把的,我已经感受到你们灵魂的温暖了,没有必要来替我擦干眼泪的,我有足够的力量,自己擦净这本不该表现出的脆弱的。
  
   相信我吧,朋友们。
  
   哦,格罗弗舰长,您在笑么?你的头又撞上门框了吧?还是您又在指挥舱里抽雪茄了?您就在夕阳的旁边吗?在每个日夜轮回中注视着阳光星辰抚慰的我们吧?还是金,萨米和范妮莎又把您逗乐了?她们是血与火交错中的精灵,有她们的陪伴真好~!瞧你,克罗蒂亚,你重色轻友,我已经看到你和福克甜蜜地在一起了。你在说什么……嗯?“我不会在孤独无助了,瑞克在我身边呢”……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是的,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们,我还有瑞克,他说他爱我……对不起,我又控制不住我流泪了,不过这是幸福的泪水,它是滚烫的,真的~!
  
   我明白了,在极端环境中被考验着的,与其说是我们的堡垒,不如说是一起战斗的我们的灵魂。灵魂是不灭的,再怎么痛苦都会像不死鸟一样重新站起来,像追随它的火焰,不断地凝聚,重燃,炙热,熔化。我明白,没有生命源泉的垂青,只有一个个海市蜃楼后近乎毁灭的坚强支撑着我们的执著与信念。
  
   我们一起来创造SDF-3吧,来证明历史的存在,格罗弗舰长,朗博士,金,萨米,范妮莎,克罗蒂亚,还有瑞克……我们一起去超太空,我相信我们会回来看望这片土地的,我们终将在这里笑看未来。
  
   Even now there is still hope left.
  
   Warmth and souls are still surrounding me.
  
   I’m not alone,
  
   Believe me , my dear friends,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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